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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真是虛偽!」老夫人冷哼。「我要我自己生的孩子喊我母親,要你們這些別人生的孩子喊我母親有什麼意義?」

  看見她眼中冰雪般的恨意,凌芮希倏地收回目光。她的每句話都像鉛垂般,重重地錘在他的心中。他知道她是再用自身遭遇提醒著他,將來花芋也很可能會遭受到與她相同的命運。

  他深深思索著,不知道有什麼方法才算真正善待花芋。

  突地,一個虛弱的聲音從床榻飄渺傳來。

  「花芋醒了!」秦玉蓉微笑輕喊。

  凌芮希見花芋醒來,急忙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你好多了嗎?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吃東西?」

  「四爺……」花芋彷彿還未回神,驚慌地坐起身,緊緊抱住他,哽咽地說道:「我總算見到你了!」

  「沒事了,不用害怕,你已經回來了。」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背,柔聲安撫。

  「我回來了?」她從他懷中抬起頭,怔然地望著四周。

  「是啊,你回來了,傻丫頭。」秦玉蓉含笑說道。

  「姑姑!」花芋一看見秦玉蓉,破涕為笑。

  「都已經多大了,還是這樣不懂得照顧自己。」老夫人淡淡地說。

  「又挨罵了。」花芋低頭一笑,突然掩住嘴,吃驚地看著他們。「為什麼這麼奇怪,我人在閣樓裡,四爺也在閣樓裡?」

  「你在大門口昏倒,是四爺把你抱來這裡的。」秦玉蓉笑了笑說。

  「為什麼?」花芋不解。

  「因為如果把你帶回雲養齋,怕你又會被我母親攆出去,所以才暫時先把你帶到這裡來。」他輕聲解釋。

  「至少香靈還不敢闖進我這個閣樓裡,對我,她還是有忌憚的。」老夫人慢慢踱到桌案前坐下,漫不經心地搖著扇。

  「原來是這樣啊。」花芋悄悄抬眸凝瞅著凌芮希,她現在很渴望能緊緊抱住他,最好兩人再來一個纏綿熱情的吻,可是老夫人和秦姑姑都在旁邊,她只敢在腦中胡思亂想而已。

  「你現在還好嗎?」凌芮希捧高她的臉輕問,眼中滿是關懷。

  「我可能病了,全身都不舒服,也許是昨夜著了涼,頭昏昏的。」她認真地說明自己的症狀。

  老夫人長長一歎。

  秦玉蓉輕笑了起來,說道:「好好躺著,我去給你弄安胎藥來。」

  「安胎藥?」花芋低呼一聲,驚詫地看著凌芮希。

  「剛剛大夫說你已經懷孕三個月了,你自己一點都沒有感覺嗎?」他摟她入懷,輕笑著說。

  花芋在他懷中瞪大了眼,完全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的孩子有這麼糊塗的母親真是命運坎坷。」老夫人搖頭淺笑。

  「原來……原來懷孕的感覺是這樣……」她的雙眸燦亮,閃著點點星光。

  「很不舒服嗎?」凌芮希憐惜地抱緊她。

  「是不太舒服,可是我好喜歡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是孩子在調皮搗蛋吧?」她羞怯地說著,小手輕輕掩著她咯咯笑的紅唇。

  她甜美的神情讓凌芮希也不禁揚起笑容。

  「孩子已經來了三個月,你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捧著她的臉蛋輕啄。

  花芋回吻,兩人忍不住吻的愈來愈濃。

  「老人家還坐在這兒呢,你們兩個正經一點。」老夫人用扇子輕敲桌面。

  兩人倏地分開來,臉紅尷尬地對望著。

  老夫人忽然慢慢地輕聲低吟。

  「宿昔不梳頭,絲發披兩肩。婉仲郎膝上,何處不可憐?」她觀察著花芋和凌芮希的反應,只見花芋臉色無限嬌羞,而凌芮希則是震驚不已的表情。

  「為什麼?」凌芮希站起身,驚訝地看著她。

  「那張藏寶圖你看過了?」老夫人微微一笑,輕搖著團扇。

  「難道母親也看過?」他問完,忽然想起什麼,轉眸驚愕地注視著花芋,用眼神質問她。

  花爭也同樣用驚愕的目光看著老夫人。

  「藏寶圖?」她不可思議得眨著大眼。

  「是啊,那天趁你不注意就看了。」老夫人依然笑得輕輕淡淡。

  「四爺,對不起。」花芋轉過頭來,羞愧地咬著唇,誠懇道歉。「我不知道老夫人會偷看,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算了,偷看就偷看了,反正只是情詩而已,也不是真正的藏寶圖。」他歎口氣,輕拍她的肩膀安慰。

  「情詩?」花芋困惑地看著他。

  「芮希,我送給花芋的信物就該是這樣的情詩,而不是打什麼無聊的啞謎。」

  老夫人淺淺笑道。

  第8章(2)

  「什麼信物?」凌芮希愈聽愈迷糊。

  「老夫人,那並不是四爺給我的信物啦!那是四爺交給我保管的秘密,我到現在也才知道那是藏寶圖!」花芋紅了臉,尷尬地解釋。

  「什麼秘密?」換老夫人疑惑了。「花芋,那首情詩我不是教你怎麼看了嗎?你連看都沒有看?」

  「我不能看啊,那是四爺的秘密。」花芋虔誠地說。

  「結果只有芮希一個人看了?」老夫人微露不悅。

  凌芮希的思緒被攪得一團混亂,他不知道老夫人和花芋到底什麼地方產生誤會,而那張藏寶圖是從皇上書房裡的密匣中偷出來的,因為據說上面有前朝皇室的寶藏埋藏地點,只是沒想到解開之後竟然是一首情詩,並不是什麼真正的藏寶圖。

  「原來如此。」花芋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原來那不是信物,虧我那麼賣力幫你寫了首情詩送給花芋,搞了半天是白費力氣,花芋連看都沒有看到。」老夫人沒好氣地輕哼。

  凌芮希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情詩是母親寫的?」

  「是我寫的啊!」老夫人在桌案隨手翻了翻,然後把夾在桌冊中當書籤用的藏寶圖抽出來,夾在指間晃了晃了,「喏,原來的那張在這裡。」

  凌芮希和花芋兩個人同時倒抽一口氣,幾乎是同時衝出去,震驚地把藏寶圖接過來看,雖然字跡烘烤得不甚明顯,但還是很容易辨認出來,兩人之間上面寫著——

  千米高絕,山壁崩裂,南北洞開,百郎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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