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攫心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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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不!我怎麼能再麻煩你呢?」揚起帶愁的淚眼,佟奕馨愧疚道:「你為了我已經很忙很累了,要等銀子托甘總管買傷藥,又為我挨福晉罵,還要找空閒頂替我的活兒,凝兒,我、我實在太沒用了,讓你這麼受累。」

  「說這什麼話?咱們是好姐妹啊!」

  凝兒拿了乾淨的布仔細幫她擦淨血漬。

  「瞧你這小手,好好的傷成這樣兒,哎,我瞧著都心疼死了,要是給大伯知道,他一定怪我沒好好照顧你。」

  「哎,只怪我自己太蠢,那晚遠遠地躲開珍兒也就沒事了。」佟奕馨抹了抹眼角的淚,低歎道:「或許,我根本不該來敬王府,早知道留在盛陵陪阿瑪養病,也不致搞到現在累了自己,還害了你。」

  「好了,先別說這些。」凝兒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拍拍她的肩,輕斥道:「記著,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堅強點,你在王府裡過得好,大伯心裡才寬慰,懂嗎?」

  「凝兒,我……我怕自己撐不了,我……」佟奕馨手痛心也痛,眼淚忍不住如小雨般落下,「怎麼辦?我想回去阿瑪身邊。」

  「別哭別哭!」凝兒見她如此無助,禁不住也紅了眼眶,「有我在啊,怎麼可能撐不下去?好,啥都別想了,你現在就去歇著,沒洗完的衣服都擱下,等一下我來洗。」

  「萬一,甘總管或白嬤嬤問起,怎麼辦?」佟奕馨好害怕,那些嬤嬤和總管看起來好兇惡、好可怕。

  「怕啥?有事我擔著!」凝兒拍胸脯擔保。

  凝兒在王府裡算資深,人又長得機伶慧巧,老福晉多少偏點心,她分配到的自然是輕鬆些的活計。

  那次馨兒被珍兒欺壓推倒在地,跌碎的破碗片將她手腕劃出個大血口,凝兒當晚幾乎不能成眠,擔心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凝兒天未亮就找甘總管張羅最好的創傷藥,仔仔細細將佟奕馨的手止了血,包紮妥當。

  隔天她還特意向老福晉說情,說馨兒不慎弄傷了手,盼老福晉放馨兒兩天假休養,未料,老福晉不但沒答應,竟還讓總管和嬤嬤們派給她更粗重的工作。

  凝兒內心裡深深懷疑,鐵定是珍兒那丫頭到老福晉面前說三道四,要不以老福晉平常對待下人的作風,不致如此不近人情。

  「馨兒!衣服全洗完了嗎?還有空閒聊天?」兩姐妹話沒說完,白嬤嬤無聲無息地從她們背後出現,寒著嗓子斥罵:「呸!簡直是沒用的蠢物!不過讓你洗個衣服,又不是啥大不了的話,耗了大半天還洗不完,怎麼啦?屁股發癢,想吃板子大餐嗎?」

  「對不起,白嬤嬤——我馬上洗。」

  毫無預警,如打雷般的轟罵聲讓佟奕馨嚇出冷汗,膝蓋一軟差點兒跪落地,好在凝兒手快攙住她。

  「馨兒手腕纏著紗布呢!你沒瞧見嗎?傷口還在滲著血——」看不慣白嬤嬤欺人太甚,凝兒顧不得「敬老」的禮儀,鼓著腮幫子叫罵起來,「我說白嬤嬤啊,你年紀大,但也不至於看不見馨兒把受傷的鮮紅的血色吧?大寒天的,水凍得跟刀子一樣,你就讓馨兒把受傷的手泡在刀子裡嗎?你不知道那有多痛、多難捱嗎?要不要你自己伸手下去試試?」

  「我呸!」白嬤嬤被凝兒一回嗆,火氣升得更高了,胖身子一直線衝向她們,拽住凝兒袖口,大罵:「吃了啥啦?膽子挺大的嘛,竟敢跟老嬤嬤辣嗆,你好日子過久了,把府裡規矩都忘乾淨啦?我啐你這死丫頭!」

  白嬤嬤罵著不過癮,突然狠狠甩了凝兒一巴掌,罵出口的話更過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這死賤蹄子,死賤丫頭!我扯爛你的嘴,看你還怎麼囂張?」

  啪!啪!啪!

  一連三個巴掌,凝兒擋不住白嬤嬤的手勁兒,歪斜身子幾乎被打倒跌坐地上。

  這景象讓佟奕馨嚇傻了,撲通跪地求饒,「別打了!求求你,我知錯了!我現在立刻去洗,求你別打了!白嬤嬤,求你……」

  「給我滾!等我有空再來收拾你。滾!」

  打人打紅了眼的白嬤嬤狠踹了佟奕馨一腳,恰好就端在她受傷的手上,當下痛得她眼淚直落。

  「噢……我的手,痛死了!」

  「馨兒,你別過來,先到屋子裡歇著。」凝兒擋掉白嬤嬤不斷揮下的巴掌,拼了勁兒就是要佟奕馨逃離現場。

  「死丫頭!死到臨頭了還護著別人?唷,你不得了啦!真以為自己是個主兒呢!」

  白嬤嬤揮巴掌還不夠,接著加以叫踹,又踢又打又踹,彷彿她教訓的不是一個人,是一條狗!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跪倒在地上的佟奕馨又哭又求,不知所措。

  「住手!誰准許你們在我府裡撒野!?」

  最絕望的時候,突然一道轟天而來的雄厚嗓子嚇住了動手的白嬤嬤,只見她抬眼一瞧,立刻白了臉頰,哆一聲跪下。

  「大、大人……奴婢是、是在教訓不聽話的丫鬟。」

  「大人!您別聽她胡說,是她故意欺負馨兒——」凝兒不顧身上的痛,拉著馨兒走到薩濟爾面前,直接展出那受傷滲血的手腕,「您瞧,傷成這樣,上了金創藥不見好,她竟然還讓馨兒洗了一早上的衣服,讓這傷手在凍水裡浸了一早上!」

  「大人,我只是按照規矩分配工作,馨兒該當輪值洗衣,絕不是故意。」

  「閉嘴!」

  眼光落在佟奕馨手上鮮血斑斑的傷處,赤艷血色恍如利刀戳如他的心口,薩濟爾蹙起濃眉,眼中難掩疼惜。

  怎麼弄傷的?不是才進府裡沒幾天嗎?

  「白嬤嬤,方纔我全看見了,你仗勢欺負受了傷的丫鬟,還有那麼多話狡辯?

  什麼時候敬王府成了不必遵循規矩的亂園子了?哼!虧本王還是禁衛軍都統,這事要傳了出去,本王還要做人嗎?」

  「奴婢該死!奴婢下次不敢了!」白嬤嬤伏跪在地上,頭壓得低低的,「求大人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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