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了公車、轉捷運,回到她家,也快晚上七點了。
兩人來到她家樓下,閻嫚玲沉默不語,想著該不該請他上樓喝杯茶。
她內心還是猶豫不決,光看那台車就知道他家世不凡,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在他解決嬌蘭的問題之前,她實在不該介入這樁情事。
看她遲遲設說話,歐暘磊知道她沒有意思要留他,他也識相地不勉強。
「我先走了,我得趕回法院牽車。」
她順理成章地立刻接口:「握!謝謝你送我回來,你趕快回去吧!再見。」
「再見。」
目送她頭也不回地上樓,歐暘磊日光眷戀地緊鎖著她的背影不放。
雖然她對他很冷淡,不過,他不會死心的。
深夜時分,向來好眠的閻嫚玲卻失眠了,腦海裡想的都是他……
歐暘磊。
今夭他為什麼特地來接她下班?
他要她做他女朋友,到底是真心還是玩玩而己?
唉!太多問題答案無解,還是一切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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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下班時間,拖著疲憊的身子,閻嫚玲的一天又在開庭中結束了。還好,今天還能準時下班。
走出法院,她不自覺地想起歐暘磊,今天他應該不會來了吧!畢竟她昨天對他那麼冷淡。
來到公車站牌前,不遠處一台金龜車引起她注意。
那是一台造型復古的金龜車,小巧可愛,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金龜車朝她的方向緩緩開來,停在站牌前,突然,車窗搖下,車主對她揮手。
她愣住,是他,歐暘磊!
「閻小姐,我換開別台車載你,你可以上車嗎?」
她噗嗤笑了出來,深覺他天真得可愛。
如果他的目的是追她的話,那他真的滿用心的,謹記她說過的話,雖然還是沒做到樸實這一點不過也算有改進了,這台金龜車設有昨天的跑車那麼囂張昂貴。
她還有什麼理由不上車呢?
閻嫚玲上了他的車,忍不住問:「你怎麼會有這麼多車?」她越來越懷疑他誇張的財力。
「我父親喜歡收藏車子。」他沒再多說。
「哦……」她心一沉,這句話己經暗示了他家財力驚人。
她觀察金龜車內部的設計,麻雀雖小、玉髒俱全。「這台車好可愛。」
「你喜歡就送給你。」他脫口而出。
「別鬧了,」她不以為然。「我沒理由收你的東西。」
「我不是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嗎?男朋友送女朋友禮物很正常。」他正經地說。
又來了,她常常搞不清楚他說的是真是假,歎了一口氣說:「你知道嗚?我請你吃飯的隔天,嬌蘭有來找我,她警告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看得出她對你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這件事令她很介意,今天乾脆一次跟他說清楚。
「對我來說,我跟你根本是認識不深的普通朋友,我不想被她誤會,感情不是兒戲,不是任性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你應該認真地先解決和她的關係才對,不要那麼隨隨便便就追逐另一段感情!」
歐暘磊越聽臉色越凝重,索性將車子停在路邊。
嬌蘭的做法很令他反感,不過是沒關係的普通朋友,卻堂而皇之干涉他的交友,還恐嚇威脅別人不准跟他交往,這回真是遇到瘋子了!
「我和嬌蘭根本沒有任何瓜葛。」歐暘磊板起臉來,強烈辯駁:「但是我沒有辦法一一解決這些瘋子,你也不應該被她的話所左右,我們可不可以做我們想做的事,不要受外界影響,讓一切自然地發展下去?」
自然地發展下去!
這不就她原先的想法嗎?
順其自然……
「什麼意思?」她輕聲開口。
「我是真心的想追求你,希望你心甘情願做我的女朋友。」他真誠地說。
看著他專注的神情,閻慢玲感到內心一陣陣的悸動,就像流星掠過夭空,撞進她的心海裡。
歐暘磊凝視著她,憑著一股衝動,輕輕地在她臉上印下一個吻。
她呆住了,吞吞口水、又眨眨眼睛,失神地看著他,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答應我,好不好?讓我們正式交往,你就會更加瞭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看著她,近乎乞求地說。
「我……」待回神之後,她惶亂地說:「我是一個很無聊的人,日子乏善可陳,而且也不會打扮,就怕你會覺得我太無趣。」
她有自知之明,她不是美女,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動物,說不定他對她一下子就覺得膩了。
「不會,在我心裡,你是最美的女人,為家庭犧牲奉獻、又有專業才能,其他男人不懂你的好是他們沒眼光,但是我很有眼光,我懂你的好」他真心真意地說,說完,他低下頭吻上她水嫩的唇。
這是她的初吻。
他盡情採擷、吸吮、享受,她只能被動地承受,不再抗拒。
雖然嘴巴沒說,但這個吻己表示她點頭答應。
從今天起,他們的關係己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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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石的案子開庭了,因為媒體過度關注,歐暘磊決定不到場,全權由代表歐家的三位律師出席打官司。這場世紀官司很精采,因為芙塔麗的法籍父母公開對國際媒體控訴歐石的暴行,還請了會說中文的國際律師跨海求公道,這宗案件因此備受台法雙方矚目。
禍不早行,因為就在此時父親歐王在法國出了車禍,雖然無大礙,但短時間內要靜養休息,歐暘磊收到通知後只覺得父親近期內不回台灣也好,以免引發更多風波,影響大哥的案子。
凡事盡量單純點,對樹大招風的歐家才有利,歐暘磊冷靜以對,深知兄長勢必得接受法律制栽。
早上十點歐暘磊待在工作室裡看現場轉播的新聞,螢幕上法院門禁森嚴,記者排排站在外頭等待宣判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