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的生活依然一如往常,跟有智吃完晚飯、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催他洗澡準備上床睡覺,閻嫚玲才有空檔處理公事,這時,好友辛醒紫和紀善芝先後打了電話給她。
「嘿,我看到新聞了,你還好嗎?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辛醒紫關心地問。
「沒事啦!」向來不輕易示弱的閻嫚玲輕描淡寫帶過,內心十分感激好友不急著追問她八卦真相,只詢問她是否杏需要協助。
「別太逞強,如果你需要我幫忙什麼,就隨時打電話給我。」
「謝謝,能聽到你的聲音真好,這時候的我,最需要友情的力量了。」
掛斷電話後設多久,換紀善芝打電話來,兩人聊了一下子。
「……如果你被記者追到真的不知道要躲到哪去,別忘了,我家隨時歡迎你。」她有這方面被記者包圍的經驗。
「設關係,現在還好,我一定會撐下去的。」
閻嫚玲強撐著不哭,直到掛斷電話,她才允許自己軟弱,讓不聽話的淚水不斷滑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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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為了躲記者,閻嫚玲每天都很早就出門,下班的時候也固定坐小雲的車回家。
歐暘磊沒再出現過。
他原本就是記者熱衷的追蹤對象,現在更是熱門,狗仔一天到晚跟緊緊。
既然他沒出現在她面前,說明他們的感情真的到此結束了。閻嫚玲也看得很開,這樣分手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一個月之後,新聞熱潮退了,守候在法院外的記者總算散去,又去挖其他更勁爆的新聞了。
有智一開始常吵著要找大哥哥,在閻嫚玲不斷安撫下一天過一天,逐漸地,有智沒再提起大哥哥。所有生活都隊復到歐暘磊沒出現之前的樣子。
她一個人上下班,每天公文堆積如山,忙得不可開交,睡眠很少,晚上睡不著,常常半夜驚醒。
今夜,凌晨三點她又從惡夢中驚醒,忍不住痛哭失聲。
說不想他是騙人的。
白天還可以藉著工作忘記心裡的傷痛,但是,夢裡的思念更傷人,讓她睡不好,迅速消瘦。
歐暘磊並沒有消失。
思念成災,他不能夠不見她。
但是她既然說了要分手,固執如牛的她必定不會輕易改變決定,況且,他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她工作上的絆腳石。
所以,他只好換個方式守候她——
他早晚更換不同的車子跟著她上下班,在遠處看著她,不讓她發現。
如果一天設看到她,當天他就會無精打采、食不下嚥,連研發新遊戲的速度都漫極了。
只要看到她,就算只看一眼,他就精神抖擻、容光煥發,所有的精神都來了。
這樣的分手對他很不公平,但他不會放棄,因為只要相愛,天下無難事。
父親的阻擋不是問題、大哥的案子不是問題、檢察官的身份也不是問題,只要相愛,就能克服一切難關。
偏偏他不懂,為什麼她膽小如鼠,不願嘗試?
唉!
淒清的冬夜,閻嫚玲疲憊地下班回家,下了公車,經過暗蒼,冬天的夜晚來得特別早,路燈還來不及開,四週一片漆黑。
歐暘磊開車遠遠地跟著她,突然看到一台計程車迅速轉進巷子裡,在閻嫚玲身旁停下,車門打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閻嫚玲抓上車,隨即快速離去。
嫚玲被綁架了?
歐暘磊親眼目睹這一幕,腎上腺素急速上升,沒有多想,油門一踩便跟上前方那台沒有掛牌的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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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嫚玲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連尖叫都來不及,就被抓進車子裡了。
當她被丟到後座中間,略微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被三個流氓給綁架了!其中兩個流氓一左一右地坐在她兩邊,一個還拿刀架著她的脖子,一個則搶走她的皮包,扔出窗外。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丫她故作鎮定地問。
「小姐,問你自己啊!害我們老大包不到政府的高架工程,斷了我們的生計,我們也要讓你活不下去!」開車的流氓惡狠狠地放話:「台灣官商勾結很正常,我們黑道弟兄也要活,你這麼不識相,我們就等著瞧,看我們老大怎麼修理你!」
「高架工程原來是你們!」閻嫚玲比然大悟,前些日子辦的工程弊案果然有黑道涉入!
「當然,這次換我們給你這美女檢察官好看啦!」
「等等,你們知道綁架他人判刑很重嗎?你們不要做這種傻事。」她急了,連忙說之以理。
「我們才不怕,等你能夠活著回去再說啦!哈哈哈」
車裡響起一陣狂笑,閻嫚玲畢竟是弱女子,說不怕是騙人的,她一直想著該如何脫身,但目前實在束手無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車子駛向烏來山區,越走越深入,前後都設有車子,山區杳無人煙,只見前方有一處廢棄的工寮,他們把她帶下車,走進工寮裡。
工寮設水設電,他們準備了照明用的手電筒,把閻嫚玲拉坐在一張滿是灰塵的椅子上,接著,其中一個兄弟拿著繩索綁起她的手腳。
「你們要做什麼?」她驚慌地叫。
「嘿嘿,你是檢察官,我們不動手殺你,不過,讓你在設人的山裡活活餓死,也是個不錯的點子!哈哈哈!哈哈哈!」三人又是一陣狂笑。
他們拿膠帶迅速貼住她的嘴巴,讓她發不出聲音喊救命,接著把工寮的門鎖上,無情地揚長而去。
閻嫚玲聽到車子發動引擎離開的聲音,獨自被關在黑暗的工寮中,她害怕地拚命掙扎。
歐暘磊一路跟到了山區,擔心被歹徒發現,就適時放漫車速,直到離前一台車有段距離,不至於被發現,才又跟上。當他看到前面的廢棄工寮泥土有輪胎駛過的痕跡,便猜到歹徒應該剛離開,嫚玲鐵定被關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