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非愛勿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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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的話被向柔硬生生打斷。

  第4章(2)

  「這麼多年來,我和心心已經建立起屬於自己的家,我們有自己的生活模式和節奏。你一時心血來潮的探訪,會對我們造成很大的困擾,你知道嗎?」她緊繃面容,話說的刻薄,但心卻難受地揪痛著。

  「也許你覺得對我們好的事,對我們來說有可能是困擾,我不喜歡以後一直想辦法對心心解釋,為什麼那個美國叔叔不來看她了。」她淡漠地抽出被握住的手,別開臉不看他。

  她不要他的自責,不要他的愧疚,不要他的同情,更不想自私地把女兒當作是留住他的武器。

  如果他給不起她想要的愛,那麼就讓他們當作一對陌路人吧!

  厲呈韞望著她冷淡的側顏,忽然之間,他終於明白自己是她心裡的傷口,他帶給她的痛與苦,並不是千萬句對不起就能撫平的。

  他退出廚房,向坐在客廳看卡通的心心說過再見後,踩著歉疚的步伐離去。

  星期六下午,向柔必須到社區大學教授插花課程,因此由紀向彤開車送小威和心心上才藝班。

  通常她會在市區附近的咖啡廳小坐一下,翻翻雜誌或者批閱企劃案,等待兩個小傢伙下課後,再帶他們去吃晚餐。

  但昨天下班前,她卻在辦公室裡意外接到厲呈韞電話。

  從分手後,兩人就不再有所連繫,如今回想起來也有五六年沒見了。

  她在騎樓下徘徊著,瀏覽過一幕一幕華麗的櫥窗,猶豫著該不該赴約。

  對於過去兩人那段青澀愛戀的記憶,她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實在不明白為何厲呈韞會突然再找她?

  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她還是來到咖啡廳。推門而入,環視室內一圈,她在靠窗的雙人座見到他。

  「嗨。」厲呈韞一見到她,立即揚起手與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她輕聲地說,轉頭向服務生要了一杯摩卡咖啡後,繼續說道:「什麼時候回來台灣的?」

  「上星期。」厲呈韞端視著向彤。

  「在國外這幾年過的好嗎?」向彤客套地問。

  「還可以。」他淡淡地說,眼底有著思考的光芒,思付著該如何向她打聽向柔和心心的事。

  以向柔固執的個性,自然不肯輕易鬆口說出心心的身世,而他又不能強行帶心心去驗DNA,為今之計只有找向彤問個清楚了。

  她們姊妹感情一向很好,他不認為向彤會不知道心心的身世。

  「那怎麼會突然想回台灣呢?」向彤輕啜一口咖啡。

  「總公司派我回來接任研發副總裁一職。」他坦白地說道。

  「如果不是公司的指派,你應該一輩子都不想回來吧?」向彤的口氣莫名尖酸了起來。

  對於當年她為了拯救飯店財務危機而選擇嫁給韓克仰,割捨兩人的感情,她一直覺得愧對厲呈韞。

  但她不能理解的是,既然他在兩人分手之後,選擇了向柔的告白,為什麼不能好好地將這段新感情經營到底,反而選擇半途放棄,讓向柔默默地吃盡苦頭?

  她為妹妹的委屈抱不平,連帶著口氣也不怎麼親切,一點也沒有會見老朋友的熱絡態度。

  「我不知道當年的一些決定,會對向柔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厲呈韞覺得自己太過自私,歉疚感再度襲上心房。

  「所以你見過向柔了?」她的眼神帶著刺探的意味,思付著他約她見面的真正目的。

  「對。」厲呈韞坦白地點點頭,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所以呢?」她逃了挑眉,眼神犀利地望著他,挑明道:「你約我出來不是為了敘舊吧?」

  「心心是誰的孩子?」厲呈韞順著她的話題,說出心中的疑慮。

  「你怎麼會見過心心呢?在哪裡見過的?」她微訝,對於厲呈韞回國的事,向柔隻字未提。

  其實從向柔抱回心心的那一刻起,厲呈韞這三個字就幾乎成為她們姐妹的禁忌,沒有人敢再提起他的名字。

  「我在『茉莉會館』的花園裡見過她。」他坦白道。

  一想到心心在小卡片上希望聖誕老公公將潮人爹地送回來的願望,就讓他心疼不已。

  「心心的媽媽是向柔,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問我。」向彤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我問過向柔,她說那是她去美國唸書時,和一個留學生相戀……」他被她犀利的目光瞧得有些難受,頓了頓才說:「心心五歲,我是六年前離開的,所以她有可能是我和向柔的孩子。」

  雖然向柔極力否認,但心心的身上有許多線索,都指向她是他女兒的事實。

  「如果心心真的是你和向柔的孩子,你有什麼打算?」她不答反問。

  「我對他們母女是有責任,我會負起照顧她們的義務。」他一臉誠懇,語氣堅定地說。

  「你所謂的責任是指什麼?找律師辦妥認領心心的手續,讓她戶口薄上的父親欄不至於空白,然後每個月再付一筆錢,支付心心的教育費用嗎?」她注視著他,為向柔和心心所受的苦感到氣氛。

  厲呈韞語塞,一時之間無法反駁向彤的說法。得知向柔有個女兒已經夠教他震驚了,他根本無法細想接下來的方案,只知道不能再讓她們母女受委屈。

  「如果你指的是金錢方面的照顧,那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們紀家還養得起心心這個孩子!」向彤氣得眼眶都紅了。

  「我沒有想過向柔可能會懷孕,當年她什麼都沒說……」他自責地垂下眸。

  仔細回想起來,原來當年他和向柔的談話裡,竟藏了一個秘密。如果他知道向柔已經懷孕的話,他絕不會拋下她的。

  「你連等待的機會都不肯留給她,她怎麼敢開口留住你?」她一想到向柔所受的委屈,口氣就不禁跟著尖銳起來。

  他的心揪痛著,默默承受向彤的指責。

  原來那句「厲大哥,我可以等你嗎?」是向柔最深情的守候,也是最溫柔的托付,而他卻殘忍地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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