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你也該帶我回家,把我介紹給你母親了吧?」他盯著她道。
「這……再過一陣子好嗎?」她為難的道。
「還要等多久?我已經答應你暫時不告訴任何人我們交往的消息,連你姐姐我都沒說,你也該讓我正名了吧?」該死,要不是看在她是鼎鼎豐集團的三千金,這麼無趣的女人他早就吃乾抹淨落跑了。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你好像只會對我說這句話。」吳彥新失控的吼了聲。
溫家語怔怔的看著一向斯文的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感到有些陌生。
「你看我。」吳彥新察覺失態的苦笑,「換我要對你說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這樣的狀況讓我有點不安。」
「沒關係,我知道是我不對,這樣吧,明天你來吧,我把家人介紹給你。」是啊,也該下決心了。
「真的嗎?」
「嗯。」克制住將手抽回的衝動,她勉強的擠出笑容。
「小語,你好美。」突然吳彥新的眼神變了,嘴唇緩緩的朝她湊近。
「那個,我真的累了,我們走吧。」避掉他的吻,溫家語抓起包包就站起身往外走。
「小語,」吳彥新跟了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腕。「我們都交往這麼久了,你連親都不讓我親一下,有點說不過去吧。」
「我不習慣這樣親暱的接觸。」溫家語低垂下頭掩飾臉上的嫌惡。
「你真是我看過最像大家閨秀的大家閨秀了。」現在哪有人還這樣純情啊,頂多願意讓他牽手而已,她肯定不知道自己兩個姐姐玩得有多瘋了。
「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大家閨秀。」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在帶他回家之前把自己在家中的身份地方說清楚。
「你還有另一個優點就是謙虛。」吳彥新阻止了她的下文,牽起她的手道:「好吧,我願意等到你嫁給我再說。」
「嫁給你?」她錯愕的看向他。
「當然啊,雖然我家不像鼎豐集團那樣的資本雄厚,但好歹也是上得了檯面的企業,你嫁給我絕對不會委屈的,一樣可以當你的豪門少奶奶,你可不許說不喔。」吳彥新握緊了她的手,朝她露齒而笑。
「彥新,我……」
「別說了,我送你回家吧。免得你哥又發火了。」想起那天藍斯彷彿要殺了他的模樣,他還心有餘悸,「對了,他現在應該對我改觀了些吧?」
「我跟他很少碰到面。」這是真的。
「是嗎?沒關係,等我正式向你家提親之後,他就知道我不是玩玩的。」他樂觀的表示。
溫家語扯扯唇,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嫁給彥新?這似乎不啻是個離開藍家的好方法,但是……她的身體不自覺的產生了排斥的輕顫。
她可以嫁給他嗎?藍斯的話突然閃過她的腦海——他不會讓她幸福的。
是因為豪門的飯碗難捧嗎?
怔怔的想著,溫家語對自己的未來感到迷惘了,一直到回到家,走進房內,她還是思緒紊亂。
煩躁的她又走出房間,不自覺的來到書房。
只有在這個充滿藍斯哥氣味的書房,能讓她平靜與安寧。
但沒想到今天那張大椅上卻早已坐著一抹身影,讓她猛地嚇了一跳,怔愣在原地半晌,回神轉身提步就要離開。
「你連跟我共處一室都不願意了嗎?」在她走到門邊時,藍斯低沉的聲音幽幽的揚起,敲痛了她的心。
頓下腳步,她又轉過身來,凝視著那張讓她魂牽夢繞的熟悉臉龐,輕輕的喊了聲:「哥。」
「我有多久沒聽到你叫我了?」藍斯苦笑,聲音略微的嘶啞。
溫家語低垂著眼睫,心中好酸好酸,她好希望可以撲進他懷中向他撒嬌,好希望感受他大掌揉亂她頭髮的溫柔,然後告訴他,她好想好想他,但是她不能,全部的思念只能鎖在內心深處,獨留給自己寂寞咀嚼。
「唉。\"」藍斯長長的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向她,柔聲問:「你……最近好嗎?」
輕輕的點點頭,「我工作得還算順利。」她可以感覺到對方灼熱的視線正緊盯著自己,卻沒勇氣抬頭凝望。
藍斯沉默了好半天,才又問道:「他對你好嗎?」
「你跟章小姐交往得如何?」迴避他的問題,她反問。
「我跟她?」藍斯冷笑一聲,走回書房一角的酒櫃,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如你所願,我們還算OK,她是個活潑大方的女生,滿討人喜歡的。」
溫家語的心一刺,唇畔掛上僵硬的笑容,「那真的是恭喜你。」
「不說我了,你還沒回答我,他對你好嗎?」藍斯放下酒杯,黑眸灼灼的緊凝著她。
「當、當然啊,他還說要娶我。」她不想示弱的宣告。
「你答應了?」藍斯的下顎不自覺的繃起。
「我……我不知道……或許吧。」她閃避他的視線。
「小語。」他低喚一聲,促動了她的心弦,「看著我。」他走近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無法再逃避,溫家語只好緩緩揚起長睫,望入他那雙漾滿溫柔的黑眸中。
「你快樂嗎?」
他又是那個關心她的藍斯哥了,溫家語霎時鼻酸起來。
她不能再讓他擔心,不能讓他知道走近對這段交往感到迷惘,也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老是想著他。
「他逗得我很開心,是的,我很快樂。」溫家語說服著他,也說服著自己。
深深凝視著她好一會,唇畔微微的揚起,「那就好,哥祝福你。」是啊,只要她快樂,其他什麼都不重要了,包括他被拉扯的心。
「哥,你不生我的氣了?」溫家語怯怯的問。
「傻瓜,你忘記我說過什麼了?」他憐愛的揉揉她的頭頂,「就算生氣,我也會主動低頭求和。」
「我也會馬上跟你和好。」溫家語立刻接口。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爭執似乎全都煙消雲散。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心中隱隱作痛的傷口將永遠無法癒合,再也回不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