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對不起。」溫家語只能道歉。
「你是該跟我道歉,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竟然這樣反咬我一口。」周亭妃恨恨的責備她的不是。
「請您諒解,我跟斯是真心相愛的。」她懇切的請求諒解。
「愛?你懂什麼叫做愛?我為了斯費盡苦心,好不容易將他栽培得這麼優秀出色,也替他找了個門當戶對的好女孩,只因為你的自私和貪婪,就要毀了這一切嗎?」周亭妃怒視著她。
面對繼母的嚴厲指責,溫家語無法反駁。
「小語。」見她沉默不語,周亭妃突然放軟了口氣,「算媽求你,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當母親的吧。」她知道要阻止這場婚事,現在只能從溫家語這邊下手了。
「媽……」這是繼母第一次這樣哀求她,讓她慌亂無措。
周亭妃眼角閃爍著淚水,「我承認你爸的早逝讓我忽略了你,但那也是無心之過,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我從來沒有怪過媽,我一直很感謝您對我的養育之恩。」
「那你就當幫媽這次,不要跟阿斯一起胡鬧。」
「我……」
「媽求你,我給你跪下了。」周亭妃說著,突然自沙發上起身下跪。
「媽!」沒料到繼母會有這樣的舉止,溫家語驚慌的跟著跪下想扶她起身。「快起來,您快起來。」
「不,除非你答應我不要跟阿斯結婚,否則我就長跪不起。」周亭妃堅持道。
「我……媽!我求您接受我好嗎?我一定會當一個好媳婦的。」溫家語忍不住落淚哀求。
「我可以接受你當我女兒,也願意以後讓你享受跟欣欣她們一樣的生活,但是當媳婦絕對不可能,藍斯需要的是個可以幫助他事業,替鼎豐集團帶來利益的太太,章之華才是那個適合的人選。」周亭妃也擠出了淚,握著溫家語的手道。
面對繼母的哀求和淚水,溫家語只覺得快要招架不住。
「小語,如果你還有一絲一毫感念我對你的照顧,我求你,你就放過阿斯吧,他只是一時迷惑,以後他就會知道你們有多不適合了。」周亭妃看出她的動搖,繼續遊說。
「這樣吧,媽給你磕頭,只要你願意離開,媽這條命給你都可以。」周亭妃心一橫。
「媽,不要,我承受不起,媽……」溫家語淚眼婆娑,連忙想阻止繼母。
「讓我磕,磕破頭我也甘願,除非你答應我,否則我乾脆就這樣磕到頭破血流算了。」周亭妃發狠的用力磕著。
眼看繼母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額頭也磕紅了一大塊,溫家語再也堅持不住的大喊,「我知道了,我不會跟他結婚,我不會。」
「真的?」周亭妃停止磕頭,期待的看著她。
溫家語抿著唇,微抬頭吸吸鼻子。
「小語?」周亭妃又喚了聲。
好久好久,溫家語才緩緩開口,「是真的。」
「那你願意徹底消失嗎?」周亭妃問道。
忍住椎心般的劇痛,溫家語強迫自己點了點頭。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周亭妃站起了身,又恢復她以往在商場上的女強人作風。「這次你要聽我的,我要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
溫家語咬緊下唇點頭。
「如果這次你又背叛我,就是要我活不了,知道嗎?」周亭妃再三提醒她。
「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斯的面前了。」溫家語哽咽應諾。
「你是不能再出現在他面前,但不是現在。」周亭妃腦子轉了轉。
溫家語困惑的看向她,不懂她的意思。
「我要他恨你,這樣他才會徹底死心。」周亭妃心中生出一計。
溫家語的心緊緊擰了起來,想到他恨她,她就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一定要這樣嗎?」
「你想反悔嗎?」周亭妃眉頭一皺,又要跪下。「那就讓我磕死在你面前好了。」
「不——」溫家語趕緊阻止她,哭喊道:「我不會反悔,我都聽您的。」
「好,這才是我的好孩子。」周亭妃這才又站起身,用手輕撫過繼女的臉頰,唇畔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婚禮日期一天一天的逼近,轉眼就要到了。
為了婚禮後可以有多點時間陪她去度蜜月,藍斯這陣子花了許多精力在公事上,每每回到家中都已是三更半夜,今天也不例外。
拖著疲憊的身軀下車,原以為溫家語早該睡了,可沒想到才打開門,她就飛撲了過來,雙手環著他的腰,偎進他懷中。
「歡迎回家。」溫家語撒嬌著。
「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先睡?」他溫柔的問。
「我想你,所以睡不著。」她低語。
「傻瓜,你熬夜我會心疼。」藍斯揉揉她的腦袋。
溫家語深吸了口屬於他的氣味,抬起頭,朝他綻出一抹笑。「你餓不餓?我晚上煮了海鮮粥,要不要吃一點?」
「你煮的我當然要吃嘍。」藍斯微笑道。
「那我去幫你熱一下。」她邊替他脫下西裝外套邊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先去休息吧。」他憐惜的道。
「不要,我要伺候你。」她噘噘唇不依,引來藍斯一陣輕笑。
「傻瓜,我娶你可不是要你來伺候我的。」他一把將她拉回懷中,低頭凝視著她,誠摯的道:「我娶你是要好好疼你,呵護你的。」
他的一字一句幾乎都要讓她無法維持笑容而淌淚了,但她還是忍住心酸,朝他笑著道:「那婚前讓我伺候你,婚後讓你呵護我。」只可惜,他們沒有婚後了……她心痛的想著。
他想了想,點點頭,「也罷,反正再過兩天你就是我老婆了。」
溫家語勉強的扯出笑,將西裝外套掛好,旋即走到廚房熱粥,淚水開始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轉。
再過兩天,就是離開他的日子,她多希望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
想著,她忍不住落下幾滴淚,又趕緊用手背抹去,就怕被藍斯發現。
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悲傷,她站在流理台前練習了好幾遍「笑容」,才盛起熱好的粥走到餐桌,朝客廳喊道:「好了喔,快過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