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嘗不想這樣。」
「那就做給我看呀。」
「你不會懂。」他搖著頭,聲音顯得非常疲倦。
「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拳。」紀凱握緊拳頭,「好,如果你決定不要她的話,那就把她讓給我。」
電光石火問,塞雷瞬間揪起他的衣領,眼中的痛苦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嚴厲的警告光芒。
「不准你動她的歪腦筋!」
「為什麼不准?你又不是她的誰,而且你已經放棄她了不是嗎?」紀凱毫不退縮的挑釁道。
「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紀凱一楞,驀然想起他秘書昨天的確好像說過這樣的話。難道塞雷之所以卻步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
「那又如何?說不定明天的這個時候,她喜歡的人就變成是我了。」他直視著他,故意大言不慚的說。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沒有先來後到的問題,只有愛與不愛而已。
兩人四目相接的瞪視著對方,火光在兩人之間啪啪作響,誰也不讓誰。
「你最好別動她的歪腦動,我不想把你當成敵人。」塞雷銳利的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既然你都已經放棄她了,我去追求她,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們倆成為敵人呢?」紀凱不以為然的答。
「我從沒說過我要放棄。」他在瞬間低吼叫道。
紀凱輕佻了下眉頭,只差點沒吹聲口哨而已。
「終於承認你愛她,根本就放不開她了?既然如此,又何必盡說些言不由衷、自欺欺人的話呢?」他伸手拿開他緊揪著他衣領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你是故意的?」塞雷恍然大悟的瞪著他。
「我是故意的。」他大方的點頭承認。
「你——」塞雷正想說什麼,電鈴聲卻突然響了起來。
紀凱一楞,大驚失色的從原地跳起來。
「完了!她怎麼來得這麼快?」這個她當然是衛美晝。
「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隻聽到貓的腳步聲的老鼠一樣。」他的反應讓塞雷心情大好,揶揄的嘲笑他。
「你這個罪魁禍首還有心情說笑話!」紀凱煩惱的叫道,完全無法想像從今以後,他的萬能秘書會怎麼報復他。
不行!他高薪挖她來可不是為了要自找麻煩,而是要借助她長袖善舞的才能協助他工作的,所以說什麼他也不能讓她誤會,以為他在害她親愛大姊昏倒的事上也參了一腳。他是無辜的! 友情擺兩旁,利益擺中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走,一起到客廳去。」他忽然攫住塞雷的手肘道:「這件事完全不關我的事,我是無辜的,你得跟我出去向她證明我的清白。」
夾雜著微詞的腳步聲一離去,床上的衛美朝便眨開雙眼,她的眼眶發紅,隱約泛著一抹淚光。
他愛她,他竟然愛她! 這是她這輩子最不敢奢望的美夢,事實上只要他對她有那麼一點印象,例如哪天突然開口問她「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她便心滿意足了。沒想到他竟跟她一樣,不僅記住對方,還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對方。
老天,她是在作夢嗎?這麼好的事情怎麼會發生在她身上,怎麼會?她該不會真的是在作夢吧?
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感覺會痛,那就表示她不是在作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嘍?
她傻傻的笑了起來,卻因喉嚨發癢而輕咳了起來。「咳咳……」
她急忙搗住嘴巴,緊張的望向房門,害怕咳嗽聲會將他引來,而讓他知道她早已醒來的事實。她還不能讓他知道她已經他愛她的事。
在醫院待久了,看盡人類生老病死與悲歡離合的感情百態之後,她大致可以體會他此刻矛盾的感受,知道除非先將他的自信找回來,否則讓他知道她已明白他的心意,只會打草驚蛇的讓他將自己推得更遠而已,所以她一定要小心謹慎的守住這個秘密才行。
「我姊在哪裡?你們到底將她藏到哪裡去了?」
大廳處突然傳來美晝怒不可遏的咆哮聲,嚇了她一跳。
老天,她怎麼會忘了這事呢?
她急忙從床上翻身站起,卻因身體虛弱的關係在一瞬間又跌回床上。
不會吧?她的病應該還沒重到下不了床吧?至少現在比早上剛醒來的時候,她覺得好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試一次。這回不像剛剛那麼急躁,而是小心翼翼且專心一致的移動。
終於,她成功的坐起身,並下了床。雖然有點艱難、疲憊,但她還是能扶著牆壁朝客廳的方向一步步的走去。
愈接近,客廳內的吵鬧聲就愈大。其實與其說是吵鬧聲,不如說是美晝的怒吼聲。
「我姊呢?你們到底把她藏到哪去了?還有你在電話裡說我姊昏倒了,那是怎麼一回事?回答我呀,你們倆是啞巴呀?!」
衛美晝怒不可遏的對著站在她面前,都足足高了她一個頭的兩個大男人怒吼道,也不管其中之一還是她的頂頭上司。現在的她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姊姊確定她是否安好。
「你別這麼衝動,先坐下來好嗎?」紀凱安撫的說。
「我要先看到我姊,她人呢?為什麼你們都不敢回答我這個問題?」她生氣的叫道,在見到姊姊平安無事之前,她一刻也無法放鬆。
「你先坐下來。」紀凱堅持的說。
她的心逐漸往下沉。「是不是我姊發生什麼事,你擔心待會兒說出來對我的打擊太大,所以才堅持一定要我先坐下來才肯說?」她顫抖的問,血色從她臉上褪去。
「不,她只是昏倒了。」紀凱急忙搖頭道,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補充道:「嗯,還有點感冒加一點疲勞過度。」
昏倒?感冒?疲勞過度?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朝始終不發一語站在一旁的塞雷炮轟的問。
昨天她回家的時候,除了有點累和有點緊張外,姊姊整個人根本就是好好的,怎麼可能經過一晚之後,她昏倒又感冒,還疲勞過度的?這一切到底是該死的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