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高蹺太辛苦了,鋸掉一截則太血腥,我想我應該會去買幾雙恨天高來穿。」衛美朝一本正經的回答,心裡卻已笑翻了,虧他想得出這種舉例。
聽見她的回答,塞雷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嘴角還微微的抽搐著。
「你給我聽好!」他嚴厲的說:「以後不准你再戴這種鬼面具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聽到沒有。」
「可是你不是不喜歡看到我這張臉?」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對了,差點忘了。」衛美朝輕呼一聲,不敢再將時間浪費在捉弄他上頭,因為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正在等著他。
「紀先生剛才打電話來說,他帶了位醫生來看你,大概五分鐘後會到,他要你準備一下。」
塞雷眉頭微蹙了一下。
「我知道了。」他見她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忍不住又瞪眼喝道:「你還不走,站在這裡做什麼?」
「我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
「不用了,你下去。」他一點也不希望待會醫生為他看診時,她人在附近。
衛美朝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反正她還要到大廳等醫生,待會兒再進來就好了。她轉身退了出去。
看她離去,他不知不覺的鬆了一口氣。他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只剩下一件內褲後,再套上浴袍。
昨天紀凱已事先告訴過他,他請來為他看診的是個中醫生,專攻針灸之術,所以他最好事先換上方便穿脫的衣服。
換好衣服走出浴室,紀凱已經來到。
「塞雷,我替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呂修榮醫生,台灣針灸界的權威。」紀凱開口道。
「你好。」塞雷拘謹的朝呂醫生點了個頭。
「你好。」呂醫生說:「你的情況紀先生已大致都跟我說過了,你先坐下,我替你把把脈。」
他話一說完,一旁的衛美朝立刻搬來椅子和桌子,讓他可以坐在床邊為坐在床上的塞雷把脈。
「你在這裡做什麼?」塞雷瞪著她問,他剛剛沒注意到她也在房裡。
「幫忙呀。」她理所當然的說,接著轉頭對呂醫生微笑道:「呂醫生請坐,我是一名護士,敝姓衛。如果你需要幫忙,而我又恰巧幫得上的話,請不必客氣,儘管開口叫我做就好了。」
「謝謝。」呂醫生點頭微笑道。
「你出去。」塞雷倏然朝她開口命令道。
衛美朝瞥了他一眼。「如果先生不想看到我這張臉出現在這裡,沒關係,我有帶面具來。」她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面具戴上,這回成了小甜甜布蘭妮。
「衛美朝!」他咆哮出聲。
「我發誓小甜甜布蘭妮還活著,跟作古的瑪麗蓮夢露不一樣,要不信的話,你可以問紀先生。」她迅速的舉起右手說。
「你——」她氣得幾乎說不出話。
「塞雷,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有這種嗜好?」紀凱失聲笑道,一半揶揄一半認真的盯著他問:「你老實告訴我,過去那些看護該不會就是因為不願意配合你這種角色扮演的怪嗜好,所以你才會一個個的要她們走路吧?」
塞雷狠狠地瞪向他,衛美朝忍不住輕笑出聲,於是淬毒的目光在瞬間轉向她。
「對了,紀先生和呂醫生都來這麼久了,我卻忘了要上茶,真是對不起,我立刻去泡。」她反應極快的使出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一下子溜得不見人影。
呵呵,鬧他還真是有趣呀。
第六章
「紀先生、呂醫生,你們來啦。」經過多次治療,衛美朝跟兩人熟絡許多。
紀凱神秘的將藏在背後的花束拿出,「喏,香花贈美人,送你。」
「真的要送給我?」
「當然。」
「謝謝。」
塞雷坐在客廳沙發上,冷眼旁觀的看著大門前正在上演的連續劇,雖然類似的劇情幾天就會上演一次,但是他看了就是覺得不爽。
凱子那傢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都已經警告過他不准打她的主意了,他竟還動不動就買花來送給她,他是故意要向他挑釁的是不是?
還有她,她這輩子是從來沒收過男生送的花是不是?瞧她每次收到花都眉開眼笑,活像個花癡似的。如果她真是個花癡就算了,但是她若真的愛上送花給她的凱子怎麼辦?
凱子那傢伙是他見過最花心的男人,他對每個女人都溫柔體貼又浪漫,但是一旦將人弄上床,幾次之後厭煩了就比任何人都無情。
他從不承諾也從不強求,在一旦到了要分手的時候,一句「只是做了愛做的事,你情我願」便交代一切。
過去他一向笑看這一切,偶爾發揮一下同情心,可憐那些竟然會傻得去愛上凱子的女人,但是現在他一點看戲的心態都沒有,同情心更是被一波又一波不爽的怒浪沖到不知道宇宙的哪一個角落去,現在的他只想將他們倆一起抓到面前來,然後破口大罵出他心中所有的不爽。
該死的凱子!愚蠢的女人!氣死他了! 「咦,塞雷,你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紀凱走進客廳中,訝然的看著他問。
塞雷冷冷地瞪他一眼,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發一語的朝房間走去。他們固定都是在他房裡進行針灸。
「呂醫生麻煩你了。」衛美朝急忙朝醫生鞠個躬,恭敬的開口道。「待會兒我會泡一壺你最愛的金花茶端進去給你,麻煩你先進去。」
「那就謝謝你了。」六十開外的呂醫生笑呵呵的說。
「麻煩你了。」她再朝他行了個禮,然後目送他走向塞雷的房間。
「你是真的很愛他對不對?」留在客廳裡的紀凱突然開口。
她轉頭看向他,臉上寫著疑惑。她不知道他為何會突然這麼說,又怎會知道她是愛著塞雷的,她的表現有那麼明顯嗎?
「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想確定一下我的猜測而已。我猜對了嗎?」
「是什麼跡象讓你做出如此大膽的猜測?」她不答反問,她很好奇,因為這對他而言,似乎並沒有任何直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