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現在跟他說,關於危險期的事是騙他的,他會不會動手揍她啊?
唔,還是不要說好了,況且她說的話也並非全都是謊話,因為昨晚真的是她危險期的最後一天,如果真那麼幸運的話,說不定她肚子裡此時真的已經多了一個小生命的存在,為了預防萬一,她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至於無聊嘛,她可以打通電話叫美晝下班後替她買幾球毛線送過來,打打毛線衣,勾勾圍巾就解決了。
不行,她要怎麼跟美晝解釋她怎會突然有時間打毛線呢?若告訴她因為家事都被塞雷搶去做了,她若再追問為什麼塞雷要跟她搶家事做,她總不能告訴她,因為他說孕婦不能做太粗重的工作吧?
唉,真是傷腦筋,而這都要怪他的小題大做啦。
算了,還是算了,說不定她根本就沒懷孕,能夠偷懶的時間也只有這幾天而已,一等她確定沒懷孕之後,又得恢復操勞的生活,所以她何不好好的享受無事一身輕的感覺呢?
無聲的對鏡中的自己笑了笑,她洗好手走出廁所,卻被站在廁所門外的他嚇了一大跳。
「你幹什麼站在這裡?」她輕拍胸口的問。
「我擔心你若一個不小心跌倒了,我離得太遠會聽不到你的叫聲。」
「我快昏倒了。」衛美朝忍不住呻吟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小題大做下去,會害我神經衰弱?」
「我是關心你。」塞雷朝她皺眉。
她忍不住好奇的衝口問:「關心我還是關心孩子?」
他不悅的皺緊眉頭瞪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當然是孩子了,我這個問題根本就是多此一問對不對?」她故意的說,「唉,原來這就叫做母憑子貴呀,真是百聞不如親身體驗一下。」
「你到底想說什麼?」受不了她冷嘲熱諷的語氣,他皺眉問。
「沒什麼,只是好奇如果事實證明我根本就沒懷孕的話,你會不會為了做白工而把我吊起來毒打一頓。」她聳肩。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你覺得我會動手打女人嗎?」
「也許不會,不過你可能會換奴役我的方式把我累得半死。」
「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曾把你累得半死過?」他備受侮辱的叫道。
「不就你到這裡來的第一天晚上嗎?」她挑眉看他,「記不記得,第二天早上我還昏倒了呢。」
「那是……」瞪著她,塞雷欲言又止的閉上嘴巴。
她好奇的追問:「那是什麼?」
「你上完廁所了吧?現在給我回到客廳裡,安分的坐著別亂動!」他深吸一口氣的轉移話題。
「一直坐在那裡無所事事,我好無聊。」她動也不動的看了他一眼,撇唇抱怨道。
「有電視可以看不是嗎?」
「我不喜歡看電視。」
「那你喜歡做什麼?」
「家事。」
「不准!」他眉頭瞬間緊攏。
我就知道。衛美朝在心裡忖度著,然後想起了剛剛在廁所裡想的事情。
「我想到街上去……」她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不准!」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在不准什麼?」她不悅的朝他瞪眼。
「不管你想上街做什麼都不准,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是什麼身體?」他毫不妥協的回瞪著她。
「什麼身體?也不過是一個尚未確定是否有孕在身的身體而已,根本就用不著像你這麼大驚小怪,別忘了我可是一個有執照的護士。」她沒好氣的道。
「我說了,不准就是不准。」他霸道的說。
「我只是想到手工藝品店買幾球毛線也不行?」他真霸道! 「毛線?」
「對。」
「我叫紀凱幫你買過來。」
「這種女人的東西,他哪裡會懂?」
「那你叫你妹幫你買。」
「我就是不想叫她幫我買。」
「為什麼?」他不解的問。
「如果她問起我怎麼突然想織毛線,你要我怎麼回答?」她雙手盤胸的看他。
「你不會回答無聊嗎?」
「為什麼之前不會無聊,現在卻突然無聊了起來?」她盯著他問。
塞雷一時語塞。
「你要我告訴她因為你擔心我有可能懷孕,所以什麼工作都不讓我做,我才會突然無聊的想要織毛線嗎?我敢保證電話掛上不到半個小時,我妹她一定會破門而入,不是逼你馬上娶我,就是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你想要這兩種下場的哪一種嗎?」她涼涼的問。「忘了說,我妹是跆拳道黑帶。」
他皺緊眉頭不發一語的瞪著她,有些生氣。「你很擔心她逼我娶你對不對?」他沉聲問。
「什麼?」她呆住。
「你根本就不想嫁給我對不對?」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你不要說反話,是你不敢娶我。」
「我為什麼不敢娶你?」
「因為你……」她欲言又止的閉上嘴巴。
「為什麼話說到一半不說下去?」他等了一會兒,開口問。「你說不出原因,但是我卻說得出來你不想嫁給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她瞪著他問。她倒要聽一聽! 「第一,你並不愛我。」
衛美朝倏然瞠大雙眼,接著她用力的瞪他,恨不得將目光化做兩刀利劍,將他的腦袋剖開檢查一下,看他是不是有哪條神經沒接好短路了,他竟然說她不愛他,這個遲頓的白癡!笨蛋! 「第二呢?」她咬牙問道。
「有一個條件比我好上好幾倍的男人在追求你,你又怎麼會選擇此刻一無是處的我呢?」他自嘲的笑道。
「還有沒有第三?」
「我除了一無是處沒工作之外,還得不斷的付出一筆又一筆龐大的醫藥費來醫治我的腳傷,最重要的是還不見得一定能復原。像這種只出不進,又沒有未來的可怕日子,有哪個女人有勇氣敢跟著我、嫁給我?」
「還有沒有第四?」
「光這三個理由就已經足夠了。」
「意思就是說你說完了,可以換我說了?」
塞雷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是個白癡!你是個笨蛋!你是個自以為是的大混蛋!」她伸出食指,每說一句話就用力的在他胸口點一下,說完後突如其來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