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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因為我沒想到你姊跟你長得如此不一樣。」紀凱看了她一眼,微笑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很醜?」衛美晝挑眉問,因為姊姊的漂亮完全是有目共睹的。

  瓜子臉、大眼睛、櫻桃小嘴,皮膚白晰吹彈可破,頭髮柔細還帶點天生的紅棕色與浪漫的自然卷。姊姊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美麗的,有點兒像精緻的洋娃娃般,讓人有種想獨自收藏起來好好保護的感覺,而且這感覺不僅是對男人而言,對女人也一樣--至少她們姊妹都有這種感覺。

  「嘿,我可沒這樣說。」紀凱倏然舉起雙手,以示清白的說道。

  「諒你也不敢。」她冷哼一聲。

  衛美朝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美晝一向都對她老闆這樣沒大沒小的嗎?她簡直不敢相信。

  「塞雷,怎麼樣?台灣的東西吃得還習慣嗎?」紀凱轉頭,對坐在他身邊的塞雷問道。

  衛美朝聞言,瞬間屏住氣息的看向對座的人。他會怎麼回答?

  「嗯。」塞雷幾不可聞的輕應一聲。

  她感動得幾乎要泛出淚光來。

  「那再來一盤好嗎?」看著他已見底的餐盤,她不能自己的衝口說道。

  塞雷抬起頭來,第一次將目光投到她臉上。

  她不由自主緊張的嚥了下唾液,卻不願放過這四目交接的機會。這樣對看著,他對她可有一點印象?

  「房間在哪兒?」他突然轉頭,沉聲問紀凱。

  「呃?」紀凱看向衛美朝。

  「你要休息了嗎?我帶你過去。」她迅速的從座位上站起來。

  塞雷的視線再度回到她臉上,卻是不發一語的冷然瞪著她。

  「塞雷,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衛美朝小姐,你的管家,以後你的生活便是由她照料。」紀凱趁機為他介紹。

  「女人能做什麼?替我換個男人來。」塞雷倏然轉向他,冷聲命令道。

  衛美朝頓時全身發僵,而原本還在吃著炒麵的衛美晝卻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

  「你說什麼?瞧不起女人呀!」她大聲的朝他叫道。

  「美晝。」衛美朝急忙拉住她。

  「替我換個男人來。」塞雷看都不看她一眼,逕自對著紀凱又說了一次。

  「但是你所需要的是一個對家事擅長,又具備有護士資格的人,很少男人能同時具備這兩項才能的。」紀凱為難的說。

  「那就找兩個人來,錢我有,我會付。」他冷然道。

  「有錢就了不起呀,你以為我們非要這個工作不可嗎?姊,我們走!」衛美晝生氣的叫道,拉了她就要走。

  這傢伙說話的語態和表情,壓根兒就無視於她們姊妹倆的存在嘛,如此目中無人的傢伙,她才不想讓姊姊留在此地為他工作哩! 「別這樣,美晝。」衛美朝停住不走。

  「姊,你別再理這種目中無人、輕視女人的傢伙了。」衛美晝生氣的說。

  衛美朝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推開她的手,轉身定回到塞雷面前,目不轉睛的直視著他的雙眼。

  「或許我是個女人,但是只要是男人做得到的事,我一樣做得到。」她緩慢而堅定的對他說。

  「姊!」

  衛美朝伸手阻止妹妹的插嘴,繼續對著他以堅定的語氣說:「況且,你又還沒試用過我,怎麼知道我的能力到哪裡?如果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你再辭退我也不遲。」

  「她說的沒錯,你何不先試用她一段時間呢?更何況,再找人也要一段時間對不對?塞雷。」紀凱也加入遊說。

  塞雷沉默的瞪了她好一會,突然露出一抹冷笑。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第三章

  「去把車上的行李搬進來。」

  「我的床不要放在窗戶邊,幫我移到這邊來。」

  「我比較喜歡客廳裡那組沙發,你把客廳那組換到我房間來。」

  「顏色不配,還是原來那組比較好看,把它換回來。」

  一整晚,衛美朝在塞雷刻意刁難的命令下像顆陀螺般,馬不停蹄的忙碌著。她的衣服濕了又干,干了又濕,全身肌肉都對她發出抗議虐待的疼痛,但她卻一聲也沒吭的默默完成他每一項刻意的刁難。

  好不容易安撫好他,回到自己房間,身體雖然疲累,但腦子卻仍飛快的轉著。

  美晝說的沒錯,他真的變了。過去那個和藹可親的塞雷·柏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冷酷無情,以虐待他人為樂殘酷的人。

  怎麼會這樣?才兩年的時間而已,為什麼他整個人都變了?過去那個可親的塞雷到底被他藏到哪裡去了?俗話不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為什麼他會變這麼多,即使他這輩子再也站不上伸展台,也不該如此吧?

  她好傷心,不,與其說是傷心,用失望來說更恰當。

  她一直以為他會是個不屈不撓的人,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會以他的決心、努力和堅定的意志力來取勝,因為他給她的感覺一向都是充滿自信的,結果誰知道事實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她好失望,嗚……

  再也遏制不住積壓在心裡的哀傷,她將臉埋進枕頭裡,難過的哭了起來。

  「喂,我不喜歡現在用的那組被套,你——」

  突然間,塞雷猛然推門而入的朝她叫道,卻在驚見她倏然抬起頭的臉上的淚水時,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衛美朝渾身一僵,她迅速的伸手將臉上的淚水擦去,然後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還有什麼事嗎,柏先生?」她平靜的問道。

  「撐不下去就說一聲,何必要躲在房間裡偷哭,像是被強暴了一樣?」塞雷目不轉睛的瞪了她半晌後,冷嘲熱諷的開口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要我做的嗎,柏先生?」她沒理他的嘲諷,逕自下床恭敬的站在他面前,平靜的問。

  他的雙唇幾不可察的倏然緊抿了一下,他冷冷的瞪著她。「去把我的床單被套整個換掉,我不喜歡那個顏色。」

  「是。」她恭敬的應聲,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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