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中米蟲嫁美男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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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可是,為什麼這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會讓她的心跳得那麼快,連喉嚨也幹了起來?

  「有什麼事嗎?」房裡冷氣很充足,好端端的,她卻冒汗了。

  「寶寧,爸爸昨晚過世了。」

  對方叫她寶寧,好像跟她很熟似的,可是她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啊。

  對,不是重點,那重點是什麼?

  爸爸過世了……

  那個人說,她爸爸過世了……

  「是肝癌。」李怡靜啞聲說道:「已經拖了半年,昨晚九點三十八分病逝在聖心醫院,走得還算安詳。我想……你有權利知道,所以通知你一聲。」

  寶寧感覺到房子在轉,腦袋暈眩,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昨晚九點三十八分……

  昨晚九點三十八分時,她在做什麼?

  她正喜孜孜的在設計今天出遊的便當菜色,開心的在準備食材。

  不是說父母子女之間會有心電感應嗎?怎麼她一點都沒感應到帶給她生命的父親已經走到他人生的盡頭,正在嚥下最後一口氣?

  「靈堂設在家裡,如果你想來上香的話,我會把我家的地址傳簡訊給你。有任何問題想要問,都可以打這支手機給我。」

  「好……謝謝。」

  好荒謬,她竟然對傳達她爸爸過世消息的人說謝謝?可除了這句,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電話掛了,寶寧原本以為自己會沒有任何感覺,畢竟都快二十年沒見?記憶也只停留在年幼時,甚至,很多記憶她根本模糊了,要靠照片才想得起來。

  可是當第一滴淚水滑出眼眶,接著更多的淚水湧出時,她知道,說沒有感覺只是自欺欺人。她不但有感覺,而且還很在乎。

  既然拖了半年,怎麼都沒想過要找她、見她一面呢?

  對爸爸而言,難道她這個女兒是那麼微不足道的存在嗎?

  在內心深處,她一直以為自己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他……

  ***

  展香筋疲力竭的回到房間,房裡那些莫名其妙的香氛蠟燭馬上惹怒了他。

  毫無疑問,夏寶寧又在自作聰明了。

  她闖入了他的生活,成功引起他的注意,這點已經讓他很煩了,她現在還想怎麼樣?支配他的房間?

  今天從遊樂園回家的回程時,她坐在副駕駛座裡,也睡著了。

  他很不高興自己每隔幾分鐘就要看她一眼,她只是一個稍微有點手藝、稍微會照顧孩子的普通女人而已,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就是這一點令他生氣——

  入不了他的眼,他卻不時把視線放在她身上。

  這種感覺很不對勁,與其說氣她,不如說他氣自己,氣自己為什麼要去在意她的言行舉止。

  她只是個保姆,他根本沒必要在乎的,不是嗎?

  他要改善,他必須要改善,他非改善這個情況不可!

  展香怒氣沖沖的走出自己飄著香味的房間,走到她房門口,用力拍她的房門。

  「夏寶寧!出來!你見鬼的在我房裡點了什麼鬼蠟燭?你想毒死我嗎?」

  今晚他就要告訴她,他是老闆,而她是保姆,她只要管好她自己和兩個孩子就好,他不許她再擅自碰觸他的地盤!

  「夏寶寧!你再不出來我要進去了!」

  當初設計這一層樓時,他從沒想過會有別人搬進來住,所以全部的房門都是沒有鎖的裝置。

  而現在,不但雙胞胎搬進來了,還來了愛管閒事的天才保姆夏寶寧,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嗎?

  等了許久,裡面半點動靜也沒有。

  他開始撂狠話,「夏寶寧,我數到三,如果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開門進去了,到時別怪我侵犯了你的隱私!」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於是他開始數。

  「一——二——三——」

  好!既然她要把他的警告置之不理,那就不要怪他沒有禮貌了!

  他扭轉門把,房門一開,裡面的景象卻是他在開門之前完全沒預料到的。

  她不是滿臉陪小心的等著他,要向他道歉,而是在床上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膝蓋,把面頰埋在曲起的膝蓋裡,悶悶地嗚咽著。

  如此蜷縮在大床上的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嬌小,好像就要被那張大床吞沒了似的。

  她的樣子,讓他的心莫名的感到不太舒服,原本想吼她兩句的怒火,也瞬間熄滅心軟了。

  他蹙起眉走到床邊,明明是關心,但嘴巴偏不聽使喚,只顧著掩飾自己心動的感覺,口氣略微不耐煩的問:「你又怎麼了?」

  是看了什麼感人的電視節目在哭嗎?

  他曾看過她和小恩、小惠在看一個千里尋母的卡通,三個人都哭得好傷心,尤其是她,幾乎用掉了半盒面紙。

  這個女人,平常一點小事就這麼愛哭,如果失戀了怎麼辦?

  要哭得多慘?

  「我爸……我爸過世了……」寶寧顫抖著肩膀。「都沒跟我說一聲,他就過世了……」

  他震驚的看著她,她雙手拚命的扯著被單,像是要借此止住內心深切的痛楚和悲傷。

  她說過,五歲那年,她父親就離家出走了,她是由母親帶大的。

  所以,在她五年那年丟下她和她母親、一走了之的那個男人過世了?她是怎麼知道的?

  看到這樣傷心的她,他又為什麼會為她感到心疼、不捨?

  「其我沒怪過他……我……其實很想見見他……」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如果自己不安慰她一下,那就太沒有人情味了。

  但是,他向來不擅長好言好語,要安慰她,有些技術上的困難。

  他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攏住她細瘦的肩,這才感覺到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的悲痛遠比他想像的更為深切。

  他蹙起眉頭。蹙眉的原因不是因為不悅,而是不喜歡看到她這麼難過。

  「別哭了。」他扯了扯嘴角。「這種事沒什麼好哭的。」不太像安慰,不過這已經是他的極限。要叫他講出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的那類,不可能。

  「他已經忘記我了,忘記我這個女兒了……」她哽咽地說。

  展香的胸口莫名一抽。「他沒忘,他只是沒臉去找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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