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兩人都忘了之前的爭執,只想好好感受彼此的存在,誰也捨不得放開誰。
「殿下。」佟格在這時騎馬靠近,「埋伏在屋頂上的刺客都已抓住,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交給王都官衙,讓他們來處理。」國有國法,而且這又是在百姓面前發生的事件,他們不能私刑解決,只能按照規矩來。
不過,他不必想也知道,這次的事件非常有可能是璽律派人做的。因為天香若無法為璽律所用,他便打算殺死她,讓所有人皆無法從她身上得到好處。
感覺有人暗中窺探的視線,他銳眼一瞇,發現不遠處的暗巷轉角後有個可疑的灰色身影,那身影很快的隱沒在暗巷內,像是也察覺自己暴露了行蹤。
「佟格,護好天香。」璽御旋即跳下馬,動作迅速的追過去。他有強烈預感,那個可疑身影肯定和剛才的襲擊有關。
「殿下?」佟格雖不知發生什麼事,還是趕緊靠近馬匹,代替主子好好守住還坐在馬上的陶天香。
璽御追著進入暗巷內,發現那人身手俐落,同樣也會武功,更肯定對方和行刺的那一批人有關係。
而那人用披風將自己樣貌遮住的習慣,同時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專為璽律做見不得光的事的該死男人!
「別想逃!」
他提氣前奔瞬間逼近,劍尖直指那人的後背,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拔劍回身迎擊,兩人在暗巷大打出手,招招都用盡全力,誰也不讓誰。
只是璽御還是技高一籌,在兩人對了十多招後,終於逮到機會將那人手中的劍猛力打飛,狠狠插入後頭的土地上。
下一瞬,他閃爍著銀白色澤的劍鋒已架在對方的脖子上,那人終於不再輕舉妄動。
「你應該就是那個叫『易非』的男人吧?」璽御冷下眸色,瞪著他問。
去年他被派去處理殷族的叛亂,就是一個叫易非的男人暗中策劃煽動的,只可惜他沒機會見到面,那人就消失無蹤了。
「能從二殿下口中聽到在下的名字,在下可真是感到榮幸。」雖然被抓,易非卻不顯慌亂,反而自在的笑容。
「將帽子拉下,這回本殿下可要好好瞧清楚,看你到底是哪一號人物。」
易非沒有掙扎,照他所說的拉下帽子,讓他能夠看清自己的樣貌。
璽御訝異的微睜大眼,難以置信,「你……不是天香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兩人五官相同,只不過他此刻是男性裝扮,嗓音也沉了些,少了霏兒的陰柔之氣。
沒想到霏兒和易非竟是同一人!
幸好當初霏兒入府時,他將天香顧得滴水不漏,要不然,她恐怕早就被混入府中的易非趁機帶走了。
「的確,霏兒就是我。可惜在二殿下府內時,二殿下時時戒備我,枉費了我苦心打扮,好不容易才接近天香,卻沒機會將她帶走。」
「本殿下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無論你花再多心思,也絕對沒辦法將天香帶走的。」
「既然我已落在二殿下手中,可否請二殿下解惑,為什麼會一開始就覺得我很可疑?」
「因為你右手上有道劍疤。」
易非下意識的摸向自己右手臂。原來璽御一見到霏兒就拉住手不放,是注意到手上的劍疤。
「在殷族時,有個女人曾經試圖抓住天香,卻被我一劍傷了右手,和你臂上劍傷的位置一樣。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懷疑你和那個女人是同一個人。」現在想來,當初那個女人也是易非假扮的。
這個男人太危險,絕不能再放縱他幫璽律作惡下去。
「原來是這樣……」易非輕笑出聲,「沒想到我用盡心機還是露出破綻,二殿下果然不簡單。」看來,就連上天都在幫璽御,不管他使出多少詭計,都動搖不了璽御的地位。
現在連鳳凰天女都站在璽御那一方,他從一開始就選錯邊,真是悔不當初……
「你也挺不簡單,三番兩次算計我和天香,差一點就讓你成功了。」
「只要沒成功,就是失敗。」易非自嘲一聲,雙眸突然轉為銳利,往他身後瞪視,「鳳凰天女,你是想來送死嗎?」
「什麼?」璽御訝異的偏頭往後瞧。天香來了?他怎麼沒發現?
易非趁他回頭察看時從袖中摸出短刀,逮住最後機會朝他射去,放手一搏。
知道自己中計後,璽御馬上回過神,迅速收劍將直朝他擲來的短刀擋下,可惜易非也同時趁機逃離,不再戀戰,沒多久便失去蹤影。
璽御沒料到易非竟然故意騙他,好分散他的注意力,眼見人已經消失無蹤,他只好不甘心的收手。
第7章(1)
「什麼?你說霏兒就是……易非?」
陶天香平安的被送回府邸,璽御慢了一會才回來,她本來是關心他有沒有追到那個可疑的灰衣人,沒想到卻獲知一個讓她非常錯愕的消息。
她救回來的霏兒,其實是易非假扮的?她引狼入室猶不自知,還連人家是男是女都沒搞清楚過?
「我已經確認過,他自己也承認了。」
她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原來她一開始就被易非耍得團團轉,還差點死在他的詭計下。
「所以他……還是逃掉了。」一想到易非不知何時又會使計來陷害他們,她就忍不住發抖,還真是怕死了他的難纏。
「你別擔心,無論他再使多少次詭計,我都不會讓他得逞。」璽御表情認真的向她承諾。
有了他的保證,陶天香要自己放寬心,重拾笑臉,暫時鬆一口氣。
「殿下!」任諺急忙跑進前廳稟報,「府門外有狀況。」
「又有什麼狀況?」
「陶姑娘剛才遇襲的事很快在百姓間傳開,大家聚在府門外想關心陶姑娘的情況,而且人有越來越多的跡象。」
雖然守衛已經告訴他們陶天香安然無恙,但百姓們還是希望天女能露個臉,好讓他們安心。
陶天香對百姓們如此「擁戴」自己感到很吃不消,況且方才可怕的混亂場面她還記憶猶新,現在根本不想再出去。但她要是不出面安撫一下,又擔心情況會越來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