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王的艷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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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任諺將披風放到陶天香手上,那又厚又沉的披風一壓上她的手,她的心就像被一塊沉重的大石壓住,非常不好受。

  她勉強漾起淡笑,努力甩掉心中的失落,「我知道了。」

  終於要結束了,這是必然的結果,她大概是一時太訝異才無法接受,等過一會之後,她應該就能平靜下來。

  這一天,陶天香過得渾渾噩噩,腦袋時常一片空白,整個人恍神得有些嚴重,看到的人無不擔心她的情況,入夜後,她總算想到應該要開始整理行李,便打開衣箱收拾自己的東西,但放眼望去,衣箱內幾乎都是璽御幫他準備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只有當初穿越過來時身上穿的那一件。

  這樣的她,哪還需要整理什麼行李?她兩手空空的來,就該兩手空空的回去,不該將這裡任何一樣東西帶走。

  甚至,連在這裡萌生的感情她也得捨得乾乾淨淨,一點都不留,才能回去得毫無牽掛。

  她真的做得到嗎?她不知道,只能努力試試看。

  將衣箱的蓋子蓋上,陶天香見到自己右腕上戴的一隻白玉鐲。這是璽御母親的遺物,戴在她手上已經快一年了。一開始,她還覺得不習慣,現在玉鐲倒已成為她身上的一部分。

  她摸著腕上散發溫潤色澤的玉鐲,不自覺喃道:「該還給他了……」

  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今天她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的身影,他是真的在忙,還是刻意避開她?

  離開房間,她來到璽御所住的院落,卻發現他不在房裡。她確定他沒出去,輾轉在府內尋了一圈,才在花園內的涼亭內找到他。

  他獨自一人坐在涼亭裡,不畏夜晚寒涼默默的喝著酒,看來孤單又寂寞。

  看到這景象,陶天香的心忍不住一陣抽搐,感到很不捨,但她努力拋開這樣的情緒,要自己振作起來,不能再輕易被他左右自己的決心。

  她要努力學會放下,尤其是對他,要不然……她會走不了的。

  「璽御。」

  肩膀微微一僵,他偏頭瞧向她,「有事?」

  他刻意避開她,就是怕自己的心會因為見到她而再度動搖,沒想到她倒是主動跑來找他了。

  「當然有事。」她走入涼亭裡,努力對他漾起笑容,「我有一樣東西必須親自還給你。」當著他的面伸出右手,她想要將腕上的白玉鐲給拔下來。

  他見了趕緊握住她的手,制止她的動作,「別拿下來。」

  「為什麼?這是你母親的遺物,我不能帶回去。」

  璽御暗自苦笑。白玉鐲是定情的信物,只交給他想娶的女人,只是他從沒將這隱藏的意義告訴她。

  除了她之外,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有資格戴上這只白玉鐲的女人了,所以他不要她還給他,寧願她帶走,永遠不回到他手上也無所謂。唯一想要的女人都不在了,他留著這只白玉鐲又有什麼用?就算那是母親的遺物,他也已經不在乎了。

  他只希望,分離後她偶爾見到玉鐲時,還能想起在他身邊的點點滴滴,這樣就夠了。

  「既然這玉鐲已經給了你,我就沒有收回的打算。」

  「可是……」

  璽御摀住她的唇,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就連這點小事,你也要狠心拒絕我嗎?我都答應讓你走了,你是否……也該成全我這點小小的心願?」

  她眼眶微紅,有種想哭的衝動,他此刻的眼神是如此黯淡落寞,身上散發出的孤寂氣息是那麼明顯,如果她真的走了,他會不會一直這樣消沉下去,永遠走不出來?

  「別掉淚,別讓我為難,我好不容易才決定放你走……」璽御收回手,狠下心轉身離去。

  越和她相見,只會讓他痛苦的心動搖得更厲害,想要反悔,想發了狂似的將她留下來,因此他只能逃,逃得越遠越好。

  「璽御……」

  陶天香站在原地,眼睜睜看他越走越遠,內心也益發的抽痛,並不比他好過。

  可她不能心軟,因為她明白,若自己此刻追上去緊緊的抱住他,不僅她會走不了,也會枉費他忍痛成全的心意。

  所以,她只能繼續留在原地,默默的流下兩行清淚,獨自悵然……

  第8章(1)

  之後,璽御依然避開和陶天香見面的機會,鐵了心不讓自己的決定動搖,就算這麼做令他萬分痛苦。

  他只希望失去她的痛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淡去,他的心終將恢復平靜,再也不起波瀾。

  他也可以轉念一想,看開些,因為她並不是死亡,只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只不過那個地方很遠……他永遠都到不了。

  他對她的思念,將永遠不會斷絕,無論她會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直到陶天香即將出發至鏡湖,璽御還是沒有出現,而因為不希望引起注意,所以一行人打算清晨時從府邸後門離開。

  看著僕人們將行李搬上馬車,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回首遙望府內的景物,突然感到好不捨,只要想到今天離開後就再也回不來,她便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最好時間能停留下來。

  畢竟在府裡住了近一年,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情,況且這裡還住著一個讓她牽掛難捨的人。

  她很想再看璽御一眼,只不過他終究沒出現,連最後送行的機會也狠下心不露面。

  她肯定傷他很深吧?她無奈的苦笑。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但他們畢竟是不同時空的人,想要拋開所有顧慮在一起,很難。

  「陶姑娘。」任諺來到她身邊,「咱們已經準備好,可以上路了。」

  「喔,好。」陶天香從凝思中回過神來,踏出步伐,不再猶豫,正式向此處告別。

  她坐上馬車,任諺則帶著約十名護衛騎馬跟隨,一前一後,慢慢從府邸後門離去。

  直到車隊消失在門前,隱身在遠處迴廊的璽御才現身走出來,神色黯然的轉身回房。

  他的心空了一半,悶悶痛痛的,找不到解藥,只能繼續任由它去,成為拋不開、解不了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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