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震驚極了,難道還要像小狗那樣小聲的咿汪叫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睇了他一眼,伸手關熄瓦斯爐火。「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可以吃。我先去跟陳嫂交代一些打掃上的細節,你上樓去看看萱蜜換好衣服了沒,晚一點我要帶她去幼稚園買制服跟書包。」
「你說完了嗎?」
「還有最後一件事,」她揚起螓首淡淡望了他一樣,「希望你今天能夠撥出時間給我,我有話要跟你談。」說完她小心翼翼地將湯鍋端到餐桌上,放下手中的隔熱手套轉身想離開。
突然地,一雙大手攫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雙手則捏握著她纖細的肩頭,強勢地將她推抵在身後冰冷的牆上。
「戴倫!你幹什麼啊?」
無預警地撞上堅硬的牆壁,讓紀若雍一陣吃痛,登時心頭火起,然而面對他忽然俯低的俊臉與深邃銳利的視線,她又情不自禁地為之怦然心動……
「我現在就可以跟你談!」
噢,這個可惡又強勢的男人!好啊,談就談!老實說她也不想拖延,因為這個問題已經擾了她一整晚無法好眠。「昨晚你跟雪琳通電話的時候曾經提到——」
「不是談這個!」
「不然是什麼?」
只見他危險地瞇起眼,益發俯低的俊臉欺進她。「為什麼你想的是杜衫澤而不是我?」
她愣了愣,詫異地睜大雙眼。
「昨晚跟你一起度過的人是我,所以佔據你心裡的應該是我的吻、我的撫摸和我的擁抱,怎麼說也輪不到杜衫澤那根蔥!」
「你在說什麼啊……」
紀若雍的俏臉一陣臊紅。這個男人說起話來竟然這般百無禁忌,也不想想萬一萱蜜或是鐘點女傭陳嫂走進來的話……
「說!你跟杜衫澤之間有什麼關係?」
仰起螓首凝眸瞅視他的紀若雍,默不作聲地將他的每個細微表情仔仔細細地瞧在眼裡。
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輕輕按捺心底滑過的一抹甜,她故作高傲地昂起下顎迎視他。「那你呢?你跟金晶兒又有什麼關係?」
聞言,低沉的嗓音暗藏輕笑,「你在意?」
可惡,他就不能幹乾脆脆的給個答案嗎?「我讓你有這種錯覺嗎?」
錯覺?一聽這話,戴倫又有些惱了。
「你難道沒聽別人說過嗎?金晶兒是聖石集團的董事長,是我的上司,同時也是我的老婆!」
這個……該死的男人!「那麼,你難道也沒有聽到外頭的傳言嗎?杜衫澤是我『失蹤丈夫』的好友,同時也是陪在我身邊撫慰我走出喪夫之痛的最大功臣!」
喪夫……之痛?!「死人會這樣吻你抱你嗎?」
憤怒不已的戴倫猛地捧住她的臉,不由分說地狠狠封吻她矜傲撅起的紅唇。
「不要!萬一有人進來……」
原本掄起粉拳搥打他肩胛的紀若雍,堅持不了多久便漸漸臣服在他時而狂肆、時而溫存的綿密熱吻裡,搭放在他肩膀上的小手也隨著親吻的加深,而悄悄爬上他的頸脖,青蔥玉指更滑進他濃密的黑髮裡,無聲地將他壓向自己。
當稍稍饜足的戴倫終於退離她的嫣唇,他粗嘎低喘的聲息與她的紊亂嬌喘親暱交織。
「不准隨便提起別的男人,也不許你再拿那個話題氣我!」
「你才是呢,總有一天要你老實完整的交代你跟金晶兒的關係!」噢,真氣人!為什麼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就是撐不起和他旗鼓相當的氣勢?
「好,我會完完整整告訴你的。」
第8章(2)
等他結束手邊的工作時。戴倫悄悄在心裡補了一句。
網已經撤了,餌也早已拋出去,甚至連派出去的間諜都已暗中運作多時,終於等到撈網捕魚的時刻……他收回思緒,邃墨的雙眸緩緩落在眼前這一張清麗嫻雅的容顏上。
在紀若雍的盈眸凝視下,他淡淡勾起性感嘴角,溫柔輕撫她妍麗緋紅的粉頰。
「我原本打算在結束工作償還人情後,就要到世界各地尋找被我遺忘的歸處,沒想到老天爺待我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好,直接把你送到我面前……」
似懂非懂的紀若雍顰起柳眉仰望他,才想開口詢問,上班即將遲到的戴倫已經飛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之後,便趕緊出門,留下在餐廳裡還微張著嘴,打算說話的她。
「總算走了啊!」
突然冒出的含笑嗓音吸引了紀若雍的注意力,她轉身望去,立刻紅了俏臉。
只見鐘點女傭陳嫂手搗著嘴,一臉曖昧地走出來,「戴先生跟夫人你的感情很好啊,我發現他的眼睛跟他的手,幾乎沒辦法從夫人身上移開呢!」
她的臉更紅了,「不是這樣的……」
「萱蜜一定也覺得很高興吧?看到爸爸和阿姨那麼恩愛。」陳嫂輕笑著將躲藏在身後的小女孩推出來,「你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吵著要我帶你來找阿姨嗎?怎麼現在又躲在我後面不過去呢?」
始終低著頭的萱蜜緊揪著陳嫂的圍裙,臉上流露一抹抗拒。紀若雍將她她的反應在看在眼裡,趕忙扯出不以為意的微笑,心卻微微刺痛著。
「沒關係,趕快坐下來吃早餐吧,我準備了萱蜜最喜歡的笑臉薯餅和玉米濃湯哦!陳嫂,你幫萱蜜舀碗湯,我進去把廚房整理一下,馬上就出來。」
暫時躲到流理台前的紀若雍歎了口氣,懊惱自己只有考慮到她和戴倫的感情,卻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親密變化會對萱蜜造成多大的影響。
對於母親長期不在身旁的萱蜜而言,現在只有爸爸是她生活上的依靠,如今連這唯一的親人都可能要被別人奪走,小女孩心裡的恐懼與不安並不難想像。
伸手揉了揉額頭,她挫折不已。
原以為只要向戴倫證明他就是齊聖吾,確確實實是自己的丈夫,所有的事情就會迎刃而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複雜的細節要處理……雪琳並沒有說錯,是她想的太單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