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離婚才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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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婚禮過後,雷拓帶著梁夙霏遠赴歐洲度蜜月,雖然途中雷拓尚安排一些洽公的行程,並不影響兩人黏TT的時間,無論到哪裡,雷拓必定將梁夙霏帶在身邊,一刻也不想和她分開。

  幾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們「新婚」,因為雷拓見到人,第一句介紹梁夙霏的話便是——

  「這是我新婚的妻子,我將一輩子深愛她、守護她。」

  他臉不紅氣不喘,絲毫不覺肉麻,而在那樣熱情坦率的文化氛圍下,聽見如此美好消息的人都不吝給予祝福與擁抱,感同身受他們的喜悅,梁夙霏也從一開始的羞怯與不自在,到最後坦率地接受老公的愛情宣告。

  他們時不時地深情相望,情不自禁地當街擁吻,動不動十指交纏,濃情蜜意,眼中看出去的世界彷彿空中隨時飄揚著粉紅色玫瑰花瓣,莫名其妙地浪漫得一塌糊塗。

  蜜月結束,回台灣不久,梁夙霏便傳出喜訊,懷孕了。

  這件事在雷家簡直造成大轟動,頓時,唯一的獨生子雷拓地位連降三級,梁夙霏則成了眾人捧在手心上的寶貝。

  雷拓對於自己的失寵一點也不在意,因為就連他自己也萬分期待九個月後和自己女兒——他堅信一定是女兒——見面。

  因為是新手爸爸,凡事緊張兮兮,對於妻子的妊娠反應如臨大敵,時不時打電話向他母親討救兵。

  「媽,小霏都已經懷孕兩個月了,怎麼肚子一點也看不出來?而且還是瘦巴巴的,是不是很奇怪?」

  「放心,我懷你的時候,四個月都還有人叫我小姐,初期看不出來,再過兩、三個月就愈來愈明顯,不過,太瘦也不好,我明天去請教一下你爸那個中醫師,看要不要調理一下身體。」

  「媽——剛才我帶小霏去吃飯,現在她一直想吐,還說這是正常的,我覺得不放心,有沒有可能是食物中毒?」

  「孕吐是正常啦,不過你留意一下她對什麼食物、味道敏感,別走車流量大,容易塞車的路段,海鮮類的容易有腥味,煮的時候要叫廚房特別把味道處理掉,還有,叫你那些朋友不准在她附近抽煙,記得啊!」

  梁夙霏懷孕期間,雷家人因有了共同關心的話題串起了以往生疏的情感,而原本已經改善許多的婆媳關係也因此愈來愈融洽,猶如親生母女。

  九個月後,梁夙霏產下一子,那五官輪廓像極了雷拓,雷母回家翻出雷拓剛出生的照片,一對比,眾人皆呼不可能,難怪人家會用「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來形容親子間相似的容貌。

  「你們瞧,這帥小子一出生不知道以後要讓多少女人傷心?」

  說話的是前來坐月子中心祝賀好友的梁柏夫。

  「放心,他會跟他老爸一樣專情。」雷拓驕傲地拍拍胸脯。

  「就是專情才叫人傷心啊,你想,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難道你沒聽見那片森林夜夜哭泣的聲音嗎?」

  「喂,你皮癢啊!」不待梁夙霏抗議,黎致已經出聲修理她的「未婚夫」。

  梁夙霏坐月子期間,這房間簡直像天天開PARTY一樣,訪客總是來了就不肯走,愈來愈多人,不過,最令人意外的是,應天愛也來了。

  話說一年前,應天愛得知雷拓再次向梁夙霏求婚,惱羞成怒,立即離開台灣回去紐約,後來也沒有參加他們的婚禮。

  因為沒有了後路、沒有了靠山,也終於明白自己的美貌不再是無往不利的武器,反而能夠看淡過去的輝煌,放下驕傲的身段投入得來不易的角色當中,漸漸地吸引紐約評論家的注意。

  梁夙霏一直默默地關心著她,在得知應天愛首出擔任重要角色的歌舞劇演出獲得不錯的評價時,即使當時已經懷孕七個月,仍拉著雷拓趕往紐約為她祝賀。

  那天,人在異鄉,身旁沒有至親好友能夠共享喜悅的應天愛在後台見到他們夫妻,瞬間熱淚盈眶。

  幸好,當初雷拓拒絕了她,因為她的夢想依舊在舞台,只想在舞台發光發熱,如今,她終於做到了。

  「恭喜你,真的太棒了!」梁夙霏緊緊地握著應天愛的手。「我到現在還渾身起雞皮疙瘩,你看。」

  「謝謝。」應天愛坦然接受稱讚。「我也恭喜你們,要做爸爸媽媽了。」

  她看梁夙霏挺著肚子,臉上散發平和溫良的光芒,那種美,已不是粗淺的外在容貌可以相較。

  放棄自己的夢想,為某個男人懷孕生子,終其一生在家相夫教子,想想,這事她根本做不到,所以她心甘情願祝福梁夙霏。

  「孩子生了,記得通知我,無論如何我一定會趕回去,讓我體驗一下抱抱小BABY的感覺。」

  她信守承諾,來了,為了回報梁夙霏的友情而來。

  雷拓望著這房間裡圍繞著梁夙霏的家人朋友們,甚至他的「前女友」,對妻子那個小小的身體裡竟然擁有如此驚人的包容力感到不可思議,居然能將這一個比一個難搞的人全都兜在身邊,成為她的至親。

  梁夙霏忽然察覺雷拓的沉默,抬頭看向他。

  隔著人牆,雷拓回視她,眨眨眼,無聲地說——

  「老婆,辛苦了,我愛你。」

  她微微地動了動唇瓣,朝他送去一個飛吻。

  他立刻誇張地將這吻按在心頭上。

  這便是他們的默契。

  雖然繞了好大一圈後回到原點,雷拓並沒有白白走這一遭,因為他已經明白,那個對的人,原來,早已在身邊。

  ——全書完

  後記 夏洛蔓

  三月中旬,去了一趟阿里山,那時吉野櫻尚未完全盛開,一向最怕賽車壞了玩性,便想著趁遊客還不多的時候,搭車上山。

  年輕時有好些年的生活型態完全像夜行性動物,工作到半夜,玩到清晨,太陽露臉時一群朋友便作鳥獸散,各自回家補眠,直到傍晚才又緩緩甦醒,開始展開一天的活動。

  在那種所謂「白天見光死、愈夜愈美麗」的糜爛日子裡,「郊遊、踏青」這類健康陽光的活動,對我根本毫無吸引力,更難以想像走在烈日底下究竟有和樂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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