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把照片寄給她呀!你師傅也是個老古板,都過五年了還不原諒她。」
「像師傅這種有身份地位的人,難免是這樣,我離開日本也快一年了,過些時日等手邊的案子消化得差不多後,再回去看看他們,看看有沒有為他們父女調停的機會,如果因為你的照片而讓他們和好,那我真的會非常非常感謝你。」他抬起大大的手在她頭上摸呀摸,俊朗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讓凌依翎早已成了死水的心湖怦然一動。
「呵呵!我們還真的滿有緣的,對吧!」笑得有點不自然的凌依翎將韓沐深趕走,大大方方的佔據電腦前的椅子,「我要繼續看照片想劇情了。」
「好好好,你還真自動。」
「當然嘍!」
第7章(1)
自從凌依翎開始拿起小筆電寫稿後,她和韓沐深從偶爾一起吃晚飯變成天天一起吃晚飯,而且幾乎都是韓沐深下廚,這讓凌依翎開心極了。
唯一讓她比較困擾的是,她有時寫小說寫到忘我的境界時,總會被韓沐深一聲不響的從她的書房拎到他家的餐桌上坐好。
「放下你手上的資料,吃飯的時候就乖乖吃飯,還有你也吃太快了。」韓沐深放下手中的碗筷,看著對面那個一邊看資料,一邊快速把飯扒進嘴裡的女人。
「拜託,我時間寶貴耶!」她悻悻然的抗議著,但在接觸到韓沐深寒冷的目光後,連忙將眼神移到桌上的菜,「不是啦!因為我寫書的速度很慢,跟那些兩三個星期就可以寫完一本的快手差很多,所以才一點時間都不能浪費啊!」
「林醫師說過的話你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一忙起來就會飲食不正常,所以才幫林醫師看著你。」他說。
「沐深……」凌依翎露出感恩的眼神,「你真的好好喔!」
「我是怕你哪天又衝來我這裡吐血,把我這裡再一次弄得像間凶宅,我可受不了,所以要好好的預防。」韓沐深白了她一眼,繼續端起碗慢慢的吃著。
「我知道了啦!」她心虛的說。
那次的吐血事件讓她對韓沐深一直感到抱歉,不知該如何報答他。
「你今天讓我白白損失五十元耶!」學起韓沐深慢條斯理的動作,她嘴上嘀咕著,看著他投來的懷疑眼光,接著說:「今天銀行拉下鐵門後,一樓的小妹妹們忽然尖叫個不停,連二樓的同事都跑下去看發生什麼事情呢!」
「怎麼?突然出現一群蟑螂嗎?」
「你好冷喔!是你啦!你就是那只蟑螂。」她沒好氣的說。
「我?」韓沐深不解的問道。
「我們公司有訂閱兩本『台灣優質建築志』,我們放款會收一本,另一本則放在一樓的書報區,這雜誌除了我們做放款的人偶爾會翻翻外,根本沒有人想拿來看。可今天也不知是誰發現的,你竟然是這一期的封面人物,一樓的妹妹們看到封面,可能誤以為銀行訂了一本流行雜誌吧!」
「那有什麼好尖叫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倒是有聽到她們在討論說古家的三公子是個超級大帥哥之類的,就連我們二樓那本也被搶去看。」她用手肘推推他,故意說:「你若是明天到我們銀行走走的話,說不定會有人搶著跟你拍照要簽名呢!」
「夠了,他們前兩天拿雜誌到事務所給我時,我才跟他們抱怨過,當初說好只會在內頁放張小小的照片,我才勉為其難的讓他們拍照,結果拿到雜誌時我都傻眼了。」
他的話和他發窘的表情,讓凌依翎笑得就快從椅子上跌下來。
熟悉韓沐深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相當低調的人,所以當她今天下午看到那本雜誌時,也呆了好幾秒。
「我是還沒看你的專訪,這兩天上班忙死了,根本抽不出空,不過我有把雜誌帶回家喔!等一下吃飽後再看。」
「那沒什麼好看的,只是當初伯父為了幫我打知名度安排的訪問。」他不以為意的說,「對了,你剛說損失五十元是什麼意思。」
「還不就特地買了杯貴死人的果汁給小舞,威脅她不可以說出我就住在你隔壁,否則要是被那群妹妹們知道我是你的鄰居,一定會吵著要來看你!我現在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哪裡有空招待那群小妹妹。」她加快吃飯的速度,想快點看那本雜誌。
十二月中旬的夜晚,夜裡已有些寒意,凌依翎換上長袖居家服,拿著雜誌坐在韓沐深的客廳裡,陪他一起看電視。
「你這張照片拍得很好呀!看起來還真有名模的氣勢呢!」她讚美道。
照片上,韓沐深身著合身的西服,鬆開的領子沒有繫上領帶,一派悠閒的坐在綠意盎然的草皮上,俊逸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佇立在他身後的正是器宇不凡的森林首席。
見他沒有搭話,仍專心看著新聞台,她自討沒趣的翻開雜誌,「哇!這雜誌還真的把你當成偶像明星來報導,連你的學經歷都交代得一清二楚,這是在辦選舉公報嗎?」凌依翎嘴裡唸唸有詞。
迷戀點線面組合成的美妙旋律,建築界的超級新銳設計師——韓沐深
她以興奮的聲調,一字一字念出標題。
「安靜一點。」被吵到受不了的韓沐深冷冷的說。
在一聲抗議聲後,她終於安靜下來了,停止戲謔的心情靜靜的看雜誌。
客廳此時只有電視傳來播報新聞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細的嗚咽聲傳入韓沐深耳裡。
他狐疑的側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你在哭什麼?我不記得我在專訪裡又說什麼讓人感動的話呀!」
「韓沐深,原來你十歲時就沒有爸媽了,我原以為你是個生長在富裕家庭的有錢少爺,原來你過去是這麼坎坷……」
見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韓沐深頓時手足無措,連忙解釋,「並沒有很坎坷,伯父把我接回家當第三個孩子養,我一直都過得很好,你別哭了好不好,是記者把它寫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