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真希望你收了,我沒地方賭,自然就會戒賭,也不會搞到這步田地!」
「大少爺啊大少爺,您不上我這裡賭,這洛陽城裡還是有其它地方可以讓您賭,只是那些地方的債是欠不得的,利滾利幾次就足以讓您賣妻賣女啊!」
「哼!」慕不群很不甘心的啐了一聲。
賴豹子接著又說:「知道您是大客戶,我這不就給您打折了嘛!只要一斤凝露茶,所有借據利息就一筆勾銷。」
「一斤凝露茶?你說一斤就一斤嗎?我自己——」有多久沒喝到凝露茶了,唉!連他想喝都沒得喝,哪輪得到外人?但慕不群沒把此事說出口,免得被賴豹子取笑。
「您自己怎麼了?」慕不群話說到一半,賴豹子追問著。
「沒什麼。」突地,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茶莊裡要不到凝露茶,他何不上茶茶谷去拿?
茶茶谷裡肯定會有,再說慕不凡很少上茶茶谷,他若親自去拿,岳凝兒和那些下人應該不敢不給他。
況且他也該上茶茶谷去看看岳凝兒的長相,自從她被送去茶茶谷,他就不曾再看過她。
若不先確認她的長相,到時候擄錯人怎麼辦?「賴豹子,這話可是你說的,一斤凝露茶抵所有的利息。」
「沒錯。」賴豹子回答得很肯定。
「那就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得到賴豹子的答案,慕不群步出賭場,此時天已濛濛亮了,他也不打算睡覺,想直接帶著他的總管去茶茶谷索取凝露茶,順便看看岳凝兒的長相。
除此之外,他還有很多需要瞭解的地方——像是岳凝兒的房間位置,她的日常作息以及茶茶谷裡工人們的防衛能力,甚至還有地形……他得做好事前的所有準備。
慕不群不敢置信的盯著岳凝兒猛瞧,他以為岳凝兒的模樣應該是……反正就不是眼前這種順眼的模樣!
不過,順眼是好事,這樣他會更樂意與她同床共枕,他才不會像弟弟那樣的冷落她。
岳凝兒避開慕不群的眼光,「請問大哥突然來茶茶谷,有什麼重要的事嗎?不知夫君是否知情?」
「不凡不知道我要過來,我是剛好路過,想說有十幾年沒上來,便繞上來看看。」慕不群回道。
慕不群的回答合情合理,岳凝兒並未多想。
「大少爺,請喝茶。」小春端茶進入客廳,將茶放到茶几上。
慕不群端起茶喝了一口,發現不是凝露茶後直接說道:「弟妹,這不是凝露茶,我以為弟妹會泡凝露茶來招待我!」
聞言,岳凝兒莞爾一笑,「大哥有所不知,凝露茶的數量有限,加上茶茶谷很少有客人來,所以沒準備凝露茶招待客人,請大哥見諒,我馬上讓人去泡一杯凝露茶過來。」
「不用麻煩了,待會兒弟妹準備個幾斤讓我帶回去就好。」
準備幾斤給他?岳凝兒一聽,為難的說,「大哥想喝凝露茶,照理是該給大哥帶幾斤回去;可這凝露茶目前的庫存量只剩下安全存量,要動用得經過夫君簽字允許。」
「要動用還得經過不凡的允許?」慕不群不得不承認,慕不凡將事業管理得很好;不像他,凡事但隨他的高興!
但他今天是一定要拿到凝露茶的,「弟妹,凝露茶可是由你培植出來的,你該有權力可以動用。」
「大哥,凝露茶並非由我一個人培植出來,還有我父親,是我父親保住這凝露茶的幼苗的。」每當有人以為凝露茶是她一個人培植出來時,她一定會做此澄清——她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她父親為茶所做的犧牲。
「反正就是由你們父女所培植出來,不凡該給你權力動用,你就放心的拿個幾斤給我,若是不凡有異議,我會替你去找他理論的。」
岳凝兒突然發現,慕不群的想法真的很有問題,難怪奶奶生前對他是既頭痛又放心不下。「大哥,夫君要管理這麼一大片產業,一定得有制度與規矩。」
她不想對慕不群說些大道理,但也不能不說,只好簡單回應。
只是慕不群人都來到這裡,也開口索取凝露茶,她當然不好讓他空手而歸,再說她也不想再聽他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語,「我只能挪出個兩斤給大哥,這是我的能力範圍。」
語落,不等慕不群開口抗議,便朝小春吩咐著,「小春,去倉庫向倉管大叔領取兩斤的凝露茶,用途就寫是送給大少爺的。」
「是。」舉步離開。
慕不群是想抗議,卻也不想太過勉強岳凝兒,便沒再多說——有兩斤總比空手而歸來得好。「弟妹不但將茶茶谷管理得好,還很替不凡著想,真是個賢內助,偏偏我那弟弟不懂得珍惜弟妹,竟將弟妹長期冷落在這裡。」
聽到這種為她打抱不平的話語,若是在以往,岳凝兒只會笑笑,完全不放在心上,可自從對慕不凡產生了情意,加上她不得不喝下避妊藥後,她的情緒已不似之前的平穩!
但她不會輕易暴露出自己的情緒,尤其是在一個與她完全沒交情的人面前,因此她沒對慕不群做出任何回應,臉上的表情也沒變,只是垂眸聽著。
慕不群又接著說:「弟妹不只是賢內助,還是個很有肚量的妻子,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早就去府裡找那個小妾又吵又鬧了。」
岳凝兒依舊沒有任何反應,臉上的表情也依舊沒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但慕不群卻是越說越感覺到岳凝兒的好,越想要將她給弄到手!
以他在女人堆中打滾的經驗,岳凝兒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女人。「弟妹,你應該跟個會疼惜你的男人,幸福快樂的過下半輩子才對。」慕不群也不顧慮這些話是否妥當,直接將話說出口。
慕不群現在是在鼓勵她、慫恿她違背婦道,要她棄夫而另找其他男人共度餘生嗎?聞言,岳凝兒抬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慕不群當然能理解她的想法,無所謂的笑了笑,「弟妹,我說的話確實是違反了世道倫理,但卻是鐵一般的事實——一個人能有多少時日可以活,當然應該要快樂的過日子才對,至於世道倫理又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