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緊蹙,放開懷裡的她。
接著,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脫掉身上的T恤。「你……連年弘……你幹什麼?」
他露出結實的胸膛,她甚至不知羞地盯著他胸前那兩點看,他的裸體,她又不是沒看過,她為何會吃驚到小嘴微張、滿臉通紅?
他很滿意她受到的驚嚇,這證明他的身材還是有很料,不枉費他天天下田種菜,才鍛煉出這麼強健的體格。
「你以為我想幹什麼?」他拿著T恤,將沒弄濕的那一面握在手中,撥開她的劉海,輕拭她額上的水珠。
「我……我……」她口齒一向伶俐,此刻卻難得結巴。
「幸好只是噴到,沒有弄濕紗布。」被水淋濕應該要感到冷意,他卻感覺四肢彷彿都竄出火花,燒灼他心口。
她就在他眼前那樣臉紅又害羞。
「我……我有帶手帕,在包包裡,你不用脫衣服嘛。」
他為何可以這般自若?好像在她面前半裸是很習慣的事,明明衣衫不整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暗罵自己怎麼會這麼沒用?
「這樣比較快。」他的手往下移,輕拭她的臉頰,看著她的侷促,他就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自己來啦。」她一把拉下他的手,不讓他再隨便亂碰。
「怎麼,你也會害羞?」
被他這樣的盯著看,害她雙腳有些虛軟。「誰會害羞,又不是沒看過!況且,你也沒什麼好看的。」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只好轉過身去,狼狽地逃出浴室。
他跟著走出來,手裡還拿著自己的T恤。「你去哪?」
「我……下樓去,你不是不讓我待在這裡?」
「你確定你要這樣出去?」他挑眉,她的無措、慌亂取悅了他。男人啊,在某方面還是挺自負的。
她低頭,這才發現她身上的白色無袖背心在被水淋濕之後,居然呈現透明狀,在烈陽的光影下,浮現出內在美的粉紅色澤。
她雙臂環胸,微卷的眼睫眨著忐忑。「你出去啦,我要換衣服。」
衣櫃裡還有一些她的舊衣服,前陣子她已經把還可以穿的夏衣清洗過,幸好可以派上用場。
他沒有走出房間,反而上前一步。「幹什麼那麼緊張?我是那種不良的男人嗎?」
她很想點頭說是。他在這方面一向超主動的,但她識相地沒有反駁他的話,在這種情形下讓他下不了台,絕對是下下之策。
「你是正人君子,那可以請你去檢查一下,為什麼昨天才安裝的水龍頭會爆裂開來,好嗎?」
「你一點都沒長進,還是這麼容易臉紅。」他不自覺地屏住呼吸,就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做出不良的行為。
她不知道該往哪裡看,甚至被他取笑了,她卻沒有絲毫反駁的力道。
「你別鬧了。」
他雙手悄悄握拳,眼眸變得銳利又深沉,深深吐出屏住的氣息。
「你先換衣服,我待會再來檢查。」他轉身走出主臥室,沒忘記將房門給關上。
他站在房門外,感覺到那純然生理的衝動。無論分別再久,他對她的感覺依然這麼強烈。
跟她歡愛的畫面浮上他腦海,看著渾身濕透的她,是這麼的引誘他的感官,在那一刻,他真想將她撲倒。
該死!
他咒罵自己。
連年弘,你還真是個不良的男人!
第6章(1)
原本破敗的房子,如今已煥然一新。從今天開始,蕭淑女就不用再寄住廟裡,可以回到闊別七年的房子了。
今夜,她親自下廚,打算宴請那一票兄弟,不過怪的是大家都突然有事情無法到場,她的唯一客人就是連年弘。
連家在這地方上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名聲響亮。再過兩天,連家將為婷婷舉辦生日宴,餐會地點就選在村長辦公室前的廣場,請外燴師傅辦桌,席開五桌,只宴請親朋好友及左鄰右舍。
當親朋好友接到連家的請帖時,心裡都非常納悶,為何蕭淑女會懷著連年弘的孩子去嫁給別的男人,只是大家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事情的曲折離奇,恐怕只有當事人才清楚,更是明日探詢的重點。
蕭淑女已經跟連年弘談定,婷婷白天由連家協助照顧,晚上還是回到她家跟她一起睡。
「我準備這麼多的菜,他們卻臨時有事,真是不夠意思。」蕭淑女看著一桌子菜,婷婷正在隔壁玩耍,寂靜的空間中只有她和他,這讓她心慌亂得很。
「放心吧!就算今天吃不完,明天我也會負責吃完。」連年弘嘗了一口魚,表情有些古怪。
「怎麼樣?好不好吃?」她問得緊張,從小沒有媽媽的她早練就出一手好廚藝。但今晚她就像是第一次下廚般,緊張到居然還將蛋殼打進碗裡,更差點把糖當成鹽巴。
「當然好吃。你煮得比我媽還要好吃。」連年弘看著她,唇邊淡笑,帶著些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靦腆。
家裡的人都希望他能把她再追回來,只是,他該怎麼追?曾經破滅過的感情,還能再復原嗎?萬一弄巧成拙,破壞了目前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寧靜,那不就得不償失?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甜言蜜語了?你一向吐不出什麼好話的。」
他拉開啤酒罐上的拉環,遞給她一罐,自己再拉開一罐。
「我是嘴笨,偏偏嘴又快,又是說錯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故意要喝酒的,因為那可以鎮定他不安的情緒。
「大村長也會道歉?」這樣的場景不在她的預期裡,這讓她的臉頰起了燥熱,有著淡淡的不安。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是不是?」他喝口啤酒,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打她,可他居然孬到問不出口。
她點頭,拿起啤酒,敬他。「謝謝你這麼疼愛婷婷,還幫我這麼多的忙。」
「你說這些幹什麼!婷婷是我的女兒,我本來就應該疼愛她,要是你當初不離開的話……」他猛然止住脫口而出的話。
「我也曾經想過,如果我沒有離開的話,是不是就沒有後來這些事。」如果她和他都能早點相通,各退一步、擺低姿態,是不是就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