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年弘怪自己沉不住氣,在逼問不出答案之後,最後他居然氣呼呼地離開,好不容易才營造出美好又激情的氣氛,她甚至沒有拒絕他的吻,那他幹什麼還要煞風景的提起她前夫?
他懊惱不已。前夫這兩個字,像是哽在喉中的魚刺,讓他非常難受不痛快。
今天中午就要宴客,正式宣告婷婷是連家人的事實,他希望她能一起參加,如果她願意出席,至少代表他和她的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當他走出家門,就看見一個男人在蕭淑女家門口探頭探腦的。
「先生,請問你找誰?」連年弘來到那男人面前。
「你好,我找蕭淑女,請問她住在這裡嗎?」高峰看著走上前的男人,露出溫和笑容。
連年弘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警鈴響起,腦海浮現出「前夫」這個詞。
這男人長得白白淨淨、眉清目秀,有著非常好看的外表,不過就是「娘」了點。
連年弘挺起胸膛、揚高下巴,同時展露最大的笑容。「蕭淑女是住在這裡,我是河東村的村長,請問你哪裡找?找她有什麼事?」
「我叫高峰,從台北來的。」
連年弘看著門口那輛B字頭的名稱,伸手按下蕭淑女家的門鈴,心裡直呼慶幸,這個台北來的男人剛好讓他給遇上。
鐵門一開,正是可愛的小婷婷。
「爸比!」婷婷驚喜大叫。
「婷婷……」兩個男人同時回話,然後納悶地互看一眼。
婷婷跑到高峰面前。「爸比,我好想你哦。」
高峰蹲了下來,將婷婷抱在懷裡。「爸比也好想婷婷,婷婷最近好不好?」
連年弘一臉的陰霾。這男人果真是她的前夫。
「婷婷……」連年弘也柔聲喊著。「那我是誰?」
婷婷仰高小臉。「你是河東村的爸比嘛。」
高峰放開婷婷站了起來,眉頭深鎖中有著瞭然。
連年弘不甘示弱地一把將婷婷高高抱起。
這時蕭淑女從屋內走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高峰,有著驚喜。「高峰,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回來後一切都還好嗎?」高峰上前一步。
「還不錯,快進來坐坐。」蕭淑女敞開大門。
而被嚴重忽略的連年弘,看著她對前夫展露的笑意。心頭莫名的不爽。「你怎麼不請我進去坐?」
「你中午不是要請大家吃飯?你快帶婷婷過去吧。」
這兩日,她有意避開他、疏遠他,不跟他獨處在一個空間,就是害怕那股曖昧,她想把那段記憶塗上立可白,或者假裝失憶也行。
「現在才十點。」看著她的緊張,連年弘就越想知道她這個前夫的底細。
這個叫高峰的男人到底有什麼好?好到足以讓她不顧一切地嫁給他!
他倒想學水果日報來個兩人之間的評比,最好從身高、學歷、工作一路比下去;不過,光是高峰開的車子,還有高峰那俊美的長相,他恐怕就已經輸了一大截。
「我已經幫婷婷換好衣服,你先帶婷婷去你家。」她實在很頭痛,連年弘明明是個大男人,舉止動作卻是如此幼稚。她知道他的情緒全是因為她,這讓她在感動的同時又有著滿滿的不安。
「婷婷乖,先去找阿祖好不好?」連年弘將婷婷放下。
「可是,我要陪台北的爸比。」婷婷很為難。
高峰半蹲下來,平視著婷婷的眼神。「婷婷乖,爸比不會將這麼快就離開,爸比今天晚上會住在這裡。」
「耶!萬歲!那今天晚上要跟爸比抱抱睡睡。」婷婷開心地跳起來,然後在高峰的臉頰印上一個香吻,才揮揮手往隔壁走去。
「高先生,你的角色是前夫,恐怕不適合留宿在單身女人的家裡。」
連年弘徹底打翻醋罈子。
他跟蕭淑女冰封的關係好不容易來個火熱大躍進,今天就突然冒出個前夫,讓他的心情悶到爆。
「連村長,我得跟我的前夫單獨談談。」蕭淑女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希望他能知趣地離開。
「不行,萬一他打人呢?」連年弘不但沒後退,反而前進一步。
「我不會打人。」
「他不會打人。」蕭淑女和高峰幾乎異口同聲。
他們的好默契看在連年弘眼裡,讓他的心情更悶了。「就算他不會打人,他家裡的人還是打了你,我有權知道這一切。」
第6章(2)
她得狠下心,不能讓連年弘捲進這場是非中,否則一定會影響他日後的競選。
「連年弘,你別鬧了,我跟我前夫說話,你是有權要知道什麼?」
「我是婷婷的親生爸爸,當然有權知道為什麼你要帶著我的女兒去嫁給這個男人!」連年弘故意挑釁,就等著看高峰的反應。
高峰明白這個張牙舞爪的男人是誰,他的笑意依舊溫和,沒被連年弘給激怒。「淑女,你還沒告訴他嗎?」
她搖頭。「高峰,你先進來坐。」
高峰笑著點頭,走進她家裡。
連年弘沒想到高峰不怒反笑,他有著被當猴子耍的難堪。「你這什麼意思?」
「你趕快帶婷婷去參加生日宴啦。」
「那你呢?」連年弘問。
「我不去。」
「你為什麼不去?」
「婷婷是連家人,我不是。」
「你是婷婷的媽。」連年弘講得既用力又大聲,深怕走進門內的高峰沒聽見。
「我雖然是婷婷的媽,但我不是連家人,我沒有立場去。」她的表情很認真,口氣很硬。
「那些親朋好友要是問我婷婷的媽怎麼不來,我要怎麼說?」
「就說我走投無路、下場淒慘,只好把婷婷夾還給連家,這還不簡單嗎?」那是帶著戲謔的嘲諷。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
「這是事實,不是嗎?」她推連年弘的手臂。「快回去準備,別耽擱到時間。」
連年弘就這麼被蕭淑女擋在門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將大門緊閉,和她那個前夫孤男寡女獨處。
他沒有任何立場阻止她和她的前夫在一起,他不怪她,他怪的是自己。
當初是他拒絕她結婚的提議,而高峰則是趁虛而入的陪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