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陪嫁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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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好似她是一直期待他的出現,卻又不敢奢望的壓抑。

  「老大!」蘭撒嬌地蹭了過去,靠在新堂修身旁像只搖尾巴的博美狗。

  蘭異常熱情的舉動讓梵伶有點羨慕,卻也感覺奇異。

  難道,這個小男孩不知道他的主人是個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的人嗎?

  新堂修摸摸蘭的頭,視線卻移到桌上的公文,和梵伶眼下淡淡的一抹黑。

  「辛苦你了。」那眼神如此溫柔,溫柔的足以溺斃她。

  梵伶別過頭。「這是我的職責。」

  雖然笑容不變,可是她就是從新堂修的臉上看見疲倦與憔悴。

  他……好像很累很累。

  「你好,我是梅。」她微微揚起嘴角,生疏而有禮的對蘭說:「請多多指教。」

  「梅,好在有你。」蘭又露出他深深的酒窩,拉住梵伶的手,仰著小小的臉,崇拜地道。

  「你真的很厲害,要不是有了你,恐怕計劃就不能這麼快實行了。」

  什麼計劃?

  她沒有問出口,只是疑惑的看著新堂修。

  新堂修沒有解釋的意願,只是淡淡的說:「以後你就知道了。」

  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這很重要,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會這麼忙,會放下組務全權讓她處理的原因,她想追問,卻被蘭突如其來的舉動打斷。

  蘭突然撲過去抱住她的腰。

  就同齡的小孩來說,蘭算是高的,但還是矮梵伶一點。

  「梅,你做我的姊姊好不好,以前的梅好凶好壞喔,我不喜歡她,我比較喜歡你。」蘭還沒轉音的童稚聲,軟軟的令人動容。

  梵伶不擅與小孩相處,更別談碰到蘭這般孩子氣的舉動。

  「蘭是個孤兒。」新堂修為他的舉動解釋,沒有加重語氣以示悲哀。

  梵伶頓時湧起愛憐之心,她抱住蘭小小的身子,低頭看著他。

  「你幾歲了?」缺乏被愛的小孩,她自己感同身受。

  「他才十六歲,他是新加坡迅捷航空的現任總裁。」新堂修已經別有用意的代替他回答。

  迅捷航空是亞洲近幾年一片不景氣中,唯一業務還能蒸蒸日上的航空公司。

  事實上,迅捷的歷史十分悠久,但是卻曾經一度面臨倒閉,在那當頭有人買下它,並將公司徹底大換血,才造就了如今的迅捷。

  「為什麼?」她問。

  難道,新堂修是迅捷的幕後老闆?

  梵伶發現自己陷入一團迷霧中,她完全不懂新堂修是為了什麼。

  「你總會知道的。」新堂修笑著,重複同樣的答案。

  蘭看了看表,突然慌張大叫。

  「姊姊,快去換衣服吧。」蘭推著梵伶,一邊扯著自己濕掉的衣服,「對喔,我也要換衣服才是。」

  「為什麼要換衣服?」梵伶再問。

  她發覺自已不停的在發問,因為新堂修什麼都不告訴她。

  難道他還不信任她?

  「我們要去見一個人。」新堂修看見梵伶眼中的不確定,在蘭說話之前主動說明。「一個十分重要的人,到時,你就會明白這一切。」

  第六章

  梵伶終於知道新堂修想做什麼。

  在銀座昂貴的法式餐廳內的晚餐,簡直是一場鴻門宴,讓她見識到新堂修真正的本領,也讓她對蘭的印象全然改觀。

  深夜,送蘭上飛機回新加坡後,新堂修開車從新東京國際機場返回君子居。

  「你有話想對我說嗎?」

  一陣沉默後,新堂修打破寧靜的空氣。

  「沒有。」梵伶機械化的回答。

  「是嗎?」新堂修的臉色有些蒼白,比下午時更蒼白了些。「我以為你至少會向我提出」些忠告的。」

  「有用嗎?」梵伶自嘲的扯扯嘴角,「你已經下定決心了,是不?」

  新堂修也笑了,「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

  「什麼?」

  「我不習慣唯唯諾諾的你。」

  在餐廳、在機場,她什麼都沒說,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像是一尊接受指令運作的機器人。

  「我是你的奴才,這是我該做的,就算我認為你的作為是螳臂擋車。」冷冷的說,梵伶不知道為何自己動怒了。

  「你在擔心我嗎?」新堂修轉頭看了梵伶一眼,一抹瞭解的笑容無聲的揚起,「難道你不相信自己所選擇的主人。」

  她的不悅是因為擔心他?!

  梵伶發覺自己的心情,卻不願承認。

  「月神會不是一般的組織。」梵伶的眼神黯了下來,「就算你聯合了自民黨內部分勢力,難道這就足以結束自民黨與月神會的政治地位嗎?」

  新堂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晚餐與他們見面的就是自由黨的主席,預定角逐下屆總理大臣的人選。

  蘭和美國的菊,以商界人士身份秘密和自民黨部分議員達成協議,此次見面,目的就是聯合自由黨,推翻月神會所支持的自民黨長達三十年的政治地位。

  這是個賭注,如果被月神會的人察覺,山口組就是叛會!

  梵伶不懂,這簡直是自殺的舉動。

  她蹙起眉,「為什麼要推翻月神會,山口組不能滿足你嗎?」

  「是的。」新堂修不否認。

  如果不是在開車,他還真想為她鼓掌喝采,這麼簡單的理由,卻沒有人替他說出來。

  「我渴望更多的財富、更高的地位,我不該滿足於為山口組守成。」他輕柔的說著,一點也不激動,「我是月神賦予力量的人,我怎麼能讓她失望呢?」

  梵伶不認為新堂修是這麼迷信、這麼崇拜權力的人,她凝眸端視他。

  「你在說謊。」

  一句話,擲地有聲。

  新堂修突然把方向盤一轉,疾駛中的車身往路旁偏去,緊急煞車後停靠在路邊。

  梵伶隨著車子突如其來的煞車往前傾,剛剛坐穩,新堂修已鬆下安全帶,俯身握住她的手,壓住她。

  「老實說,我不應該原諒你無理的說詞。」他笑了笑,語氣強硬,笑容卻顯得有點無力,「但是,現在,我只想吻你,狠狠的吻你。」

  語畢,他低頭吻住了她。

  當她說他說謊時,他平靜無波的心竟然狂跳,彷彿她簡單的話就揭穿了他隱藏在面具下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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