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當初,聽到好友和郭哲輝交往,她真是整個人呆掉,她認識郭哲輝多久,家瑜就認識他多久,結果,兩人在多年後來電?
家瑜說她本來很討厭他,也想要壓扁他替她報仇,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就「壓」在一起了。家瑜曾經問她介不介意,她笑著搖頭,說當然不介意,因為她對郭哲輝真的已經沒有感覺,反而比較擔心好友,因為郭哲輝有劈腿的記錄。
「你放心,當初他不是說被肉體關係給迷惑嗎?反正我『肉』多得是,還怕他會劈腿嗎?」
想起好友的話,至今仍讓她會心一笑。總之,兩人的交往很順利,更計劃在年底結婚,而她也因為郭哲輝是家瑜的男友,因此和他再次成為朋友。
家瑜說過,沒想到她的真命天子會是認識多年的郭哲輝,那麼她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至今她仍然無法忘記三年前的一段情,又或許說無法忘記那個人吧,畢竟那時候的他,真的對她很好,如果他當年沒有劈腿,那麼她真會以為他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就因為無法忘記他,因此他的冷漠以對,才會讓她這麼難過。
她很清楚,問題出在自己身上,當初先放開手的人是她,但是放開了他的人,她卻沒有放開自己的心,不知道要如何將他從她心底刪除,因為對他的感情早已經根深柢固。
何采靜走著,不自覺地來到了藍天咖啡店,停下腳步。
想起以前到外面採訪,常來森哥的咖啡店和承紹喝咖啡,這兒可算是她和承紹兩人約會最常去的地方呢。
幾年不見,森哥還好嗎?
思忖了下,她推門而入。
正在大門旁邊點著咖啡豆數量的古漢森,看見進來的客人是何采靜,顯得很驚喜。「采靜,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不見,森哥,你最近好嗎?」她露出招牌的甜美笑容。「有個朋友住院,我來陪她,想說很久沒有喝森哥煮的咖啡,所以就過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本子,決定待會兒再點算咖啡豆。「來,我請你喝咖啡。」他邊走邊說著,然後進入吧檯,「拿鐵,然後半糖。」
「沒想到森哥還記得。」
「當然記得,因為每次你和承紹來,都是點半糖的拿鐵……」古漢森頓了下,「抱歉,我說太快了,別在意。」
「沒關係。」
一會兒,一杯濃郁的半糖拿鐵出現在她面前,還是跟以前一樣好喝。「森哥,謝謝的咖啡,真的好好喝。」
「不客氣,對了,你還在雜誌社工作嗎?」
「我現在在一家兒童書刊工作。」和承紹分手後,她不只換了工作,也搬了家,現在住的地方離她工作地點走路只要十分鐘。
「你看起來和三年前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清新可人。「不像我,已經從哥字輩躍升為大叔級了。」
「不會啊,我覺得森哥也一點都沒有變呢。」三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森哥的外表並沒有改變太多。
「謝謝。」古漢森看著她,眼底有著惋惜。
「森哥,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當年你和承紹最後會分手,真的很可惜。」
他一直對當年采靜和承紹最後以分手收場,感到很驚訝,因為三年前他們兩人是那麼的喜歡對方,他甚至覺得他們會共度一生。
本身是志工的采靜,非常能諒解當醫生的忙碌,承紹常常在約定的時間趕不來,而采靜有時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從來沒有不耐煩,而且總是給臉上帶著疲憊,匆忙趕來的承紹最美的笑容。
微笑是人與人最好的溝通方式,也是最能安撫人心的方法,若說采靜的笑容是承紹的強心劑,一點也不為過,因為那小子往往在見了他的強心劑後,就會精神百倍,根本不用喝什麼X牛。
聽說采靜是和前男友復合,可是他怎麼看,都覺得她不太可能會放棄承紹而回到前男友身邊,他看得出來采靜對承紹的喜歡,一點也不輸給那個佔有慾強烈的小子,那個空等數小時後的甜美笑靨就是最好的證明。
「采靜,當年你是因為承涵她們去找你,所以才決定和承紹分手,回到你前男友身邊的嗎?」以當年承涵和嘉嘉那種任性無知的大小姐個性,不用問也知道會對采靜說什麼。
沒想到森哥會問起她和承紹分手的事,雖然她不否認承紹妹妹對她說的話讓她壓力很大,但最大的原因是,她不想再次受到男友劈腿的傷害,無法不去在意男人對她的好,是因為移情作用。
畢竟已經分手,而且又過了那麼多年了,似乎沒什麼好說的,更何況承紹身邊已經有女友Linda了。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因為承紹不是已經有……」
「為什麼你在這裡?」
處理完家事,蘇承紹來到藍天,準備告知表哥他要請假半個月,沒想到會見到何采靜坐在吧檯前的位子,讓他表情倏地變得難看。
他不懂何采靜為何會坐在藍天裡,為什麼要一直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干擾著他的情緒,是想來告訴他,回到前男友身邊,她過得很幸福?
何采靜不是沒有看出他冷漠的表情,那不帶溫度的聲音,更是讓人感到寒意。
「我來這裡喝咖啡。」因為他問了,她不得不回答。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蘇承紹下著逐客令,不管是什麼原因,他討厭她一直出現在他面前。
「承紹,別這樣。」古漢森勸著,不過看得出來那小子聽不進去。
何采靜看著蘇承紹,知道自己被他討厭了,而且是很討厭的那種。放開他卻沒有放開自己的心,是她自己的問題,她不能老想著以前的事,是她自己無法忘記他,不能期望他也是如此,更何況他身邊已經有人了,沒有多餘的位置,她再也回不到他身邊了。
用微笑來掩蓋內心那因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他而起的心痛,她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