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一臉震驚,眼神在他們身上來回打量,頭開始痛起來。一次離家出走不僅談了戀愛,甚至把男人回來?
這些年她多麼保護唐釉雪,沒想到嚴密的保護全讓這名叫秦波深的男子破壞殆盡。
「清姨,我知道你擔心釉雪,會這麼生氣是理所當然,可是我對她是真心的,請你相信我。」
「她離開家幾個月,回來之後,就跟我說要與一位我不認識的男子成親,是要我怎麼辦?我怎麼可能相信!」清姨冷著一張臉,握緊拳頭,「雖然我不是釉雪的親生娘親,可她從小是我撫養長大的,她就像我的孩子……我不可能隨便就把她托付給別人!」
「清姨,波深不是隨便的人,他是我愛的人。」唐釉雪湊近她的身邊,挽住她的手臂,「清姨,你何時聽我提起過男人的名字?這些年,多少男人對我獻慇勤,但我一次都沒有動過心,因為我看得出他們不是真心的,直到我遇見波深。」
她望著秦波深,露出甜蜜的笑,「他沒有像那些男人說著甜言蜜語,更沒有獻上珍貴的禮物,而是真正對我好……在危險的時候保護我,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逗我笑,在我感到寂寞的時候在一旁守護我……」
她停頓一下,又說:「我不是傻子,我知道那是真情。清姨啊,是我先愛上波深,是我死纏著他不放的。」
清姨愣住,神情複雜地看著秦波深。這男子相貌俊朗、高大挺拔,而且氣質和那些只會說大話的公子哥兒截然不同,就連她見到他的瞬間都被他的樣貌震懾。
如此出眾的男子確實不凡。
「清姨,我和你約定,絕對會愛護她一輩子,能不能相信我呢?」秦波深的眼神無比真摯。
清姨沉默一下,緊握唐釉雪的手,「你真的愛他?」
「嗯,很愛很愛他。」
看她一副幸福的樣子,清姨怎忍心反對,「哎,你這讓我操心的孩子。」
「清姨,答應我們啦!」
「你絕對會愛她一輩子,永遠不辜負她?」清姨問著秦波深。
「是。」
清姨歎氣,點頭,「如果你們彼此相愛……」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等等。秦公子,你是做什麼的?」
此話一出,唐釉雪立刻緊張地說:「清姨,這又有什麼關係?你快答應我們的婚事啦!」
「怎麼會沒關係?你往後的幸福最重要!」清姨看出她的不對勁,「你們有事瞞著我?有什麼不能告訴我?」
秦波深知道總是要面對,也不認為說謊能夠騙得了人生歷練深的清姨,緩緩地開口:「我……是山賊。」
唐釉雪瞧見她鐵青的臉色,連忙解釋:「清姨,其實……波深原本是大名鼎鼎的望丹派繼承人,可是出了一點意外才會去當山賊,不過他都是劫富濟貧,是好人啦!」
「你閉嘴。」清姨看著秦波深深邃的眸子,「你說。」
「我當山賊的動機已經不重要了,我猜清姨想聽也不是這個。」他深吸口氣,認真地說:「為了釉雪,我會重新開始,之前我有存下一筆錢,想要靠那笑聲錢做點小生意,自給自用沒問題。我知道我是山賊這事實讓清姨難以接受,但是我會努力讓釉雪生活無虞,絕對不會虧待她。」
他的態度誠懇,眼神清澈,不像是會說謊的人……但愛女心切的清姨深怕她會過得不幸福,寧願選擇扮黑臉。
「對不起,秦公子,我沒辦法把釉雪托付給一個曾經是山賊的人。」她恢復冷漠的樣子,「男人的承諾不可能直到永久,即便當下愛得要死,日子一久,感情還是會變淡的,我不希望釉雪到時候後悔!」
「清姨,你又知道我會後悔?」唐釉雪焦急地喊。
「我是過來人,當然知道!」
「我又不是清姨,才不會後悔呢!」她衝動地說出口,瞧見清姨瞬間刷白的臉色,心狠狠一揪。
她傷到清姨了……
「清姨,釉雪不是那個意思。」秦波深趕緊出聲打圓場。
「什麼話都別說了,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們的婚事,秦公子請回吧!」清姨說完,用力抓緊掙扎的唐釉雪,冷冷地下逐客令。
「波深。」唐釉雪的眼眶泛紅,難受地喊。
秦波深早料到會有此結果,鎮定下心神,安撫她說:「乖,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他看向清姨,「清姨,我不會放棄的,會一直求到你認同我為止。改天再來登門拜訪,晚輩……先行告辭。」
高大的身影離開廂房。
「他是什麼身份有比他愛我還重要嗎?」唐釉雪依依不捨地望著他消失的背影,傷心地說。
清姨聽到這話,心房刺痛。她只是不想讓釉雪受傷,做錯了嗎?
第8章(2)
***
唐釉雪呆坐在床榻上,神情憔悴。當清姨知道她和秦波深的事情,說什麼也不答應婚事,不僅拒見每天都到畫館的秦波深,還將她關在房裡,存心阻斷他們見面的機會。
三天過去了,這幾天她過得好痛苦,整個人消瘦一大圈。
她覺得自己病了……是相思病啊!
她閉上眼,淚水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波深,我想你……好想見你。」她呢喃,忽然臉上多了一隻手,溫柔地擦去她的眼淚。
「雪啊,就算我不在身邊,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聽到這聲音,唐釉雪猛然睜開眼,眼簾映入一張熟悉的俊容,淚水掉得更凶了,「你、你……怎麼會……是我作夢嗎?」
秦波深俯下身,挺直的鼻子貼上她的,輕輕地磨蹭,「你說呢?愛哭鬼。」
「可是清姨不是不讓你進來?」
「傻丫頭,我想來,還有誰能阻擋我?」
她怔住,隨即想起他們初相遇的時候,「我都忘記波深的武功很厲害了。」她立刻奔入他的懷抱,貪戀他的味道。
秦波深深深歎息,他何嘗不思念她呢!
「我不在身邊,你是不是忘記要吃飯?瘦成這樣,想讓我難過嗎?」大手摸著她的長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