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見他昂然矗立在他面前,他便知道,上官極品並不是不在意,而是要等到時機成熟,才能要回自己的女人。
第10章(2)
「我沒想做什麼。」朗朗一笑,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那眸中竟無一絲怨恨和冰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暖意。
「那你夜闖宮闈,又是什麼意思?」
「我是來給皇上送禮的。」瞧瞧皇上那眉眼間的彆扭,顯然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在面對他的那一刻,上官極品忽然懂了,他懂得白妙芹為何要隻身赴險,想必有一部分原因,是出在龍傲雲那傲氣之下所掩藏的孤單和孩子氣。
因為知道龍傲雲不是真的有心傷他,所以不願他倆以硬斗的方式,弄得彼此兩敗俱傷,才會以身涉險,逼龍傲雲正視對親兄弟隱晦的情感。
關於這點,他也是花了好些時日才想通的。
「送什麼禮?」瞪著上官極品的氣定神閒,龍傲雲沒好氣問道。
送禮?
他倒覺得他是來看笑話的吧!
明知他與如今邊關之亂脫不了關係,一見他出現,便認定他是前來炫耀自己的能力,對他的戒慎之心更甚。
無視他敵視的眼神,上官極品將一封書信自懷中掏出,然後輕輕放置桌面。
「這是什麼?」
「這是上官家和白家近幾年來本家的利潤銀票,還有在下安排好了的糧草運送路線和糧草清單。」
「你……為什麼?」龍傲雲難掩錯愕問道。
為什麼要給他這些?
他可是無時無刻想要索他性命之人,為何……
願意這樣雪中送炭的他,心裡究竟在打些什麼主意?
「就算有了這些銀兩,如若沒了主帥,也是枉然。」不自覺地,龍傲雲竟瞪著那封信,將自己內心憂慮說了出來。
「皇上放心,皇甫將軍只是受了些毒傷,我已經請了大夫和上好良藥,替他診治過了,想必他已無大礙。」
詫然目光再次瞟向上官極品,他不懂為何上官極品會這樣幫他。
顯然是瞧出他那滿臉疑惑,上官極品掀唇說道:「不論你我恩怨,你終究是我的親弟弟,我想先皇在天之靈,不會樂見兄弟相爭。」
他打從心底感激白妙芹,因為她,他終於學會放下,除了血親這回事之外,其他過往恩怨,他都選擇不再計較。
一如當初白妙芹不願再追究卓祟源為何對她做出那種事一般,他也願意學習她的包容與寬恕。
再說,為了不讓白妙芹擔心受迫,他也願意放下心中糾葛數年的愛恨情仇。
對他而言,現在白妙芹的重要性,就連以往他最在意的白花花銀子也比不上。
想著想著,他逕自旋身步出金殿,他相信他們再相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等等!」詫異於上官極品的別無所求,方才龍傲雲還以為他一所以主動示好,是因為想討回他的妻子,可他不懂,為什麼上官極品一句話也沒說。
「還有什麼事嗎?」上官極品回首,眼見龍傲雲眸中的錯愕,心中竟漾起了一絲作弄人的竊喜。
其實,有個皇上弟弟,或許也不是一件壞事。
「難道你不想換回你的娘子嗎?」
龍傲雲以為,上官極品之所以做這些,全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妻子,誰知上官極品卻連一個字也沒提,光是這樣,就足以他一頭霧水了。
聽到他的問題,上官極品朗聲一笑,因為他今日這一步,所以連帶龍傲雲的態度也跟著轉變。
望著親兄弟的眸子或許還有幾分生疏,但至少已不再帶著濃濃憎恨。
雖然這樣的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始終相信,龍傲雲會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只要讓他解開心結,皇朝在他的帶領之下,必定又是另一盛世。
他這個做哥哥的,自然樂見這樣的結果。
「不了,就看你喜歡留她作客多久吧!」
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她絕對會回到他身邊。
***
寡婦終究不能成妃!
在朝廷眾臣天天激辯議論下,向來獨斷獨行的龍傲雲,終於還是讓了步。
他親自領著白妙芹上轎,就在轎簾即將掩去白妙芹麗致的面容時,他也開了口。
「替我告訴大哥,上官家和白家的稅賦好用得緊,讓他可得每年親自為朕送進宮裡來。」
「皇上放心,定會如實轉告上官極品。」知道龍傲雲心中的憤恨已經完全消除,白妙芹開心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許諾。
從今而後,她相信再也沒有任何險阻,擋在她與上官極品的面前了。
隨著轎子搖搖擺擺,好不容易回到上官家,性急的她不等轎子停妥,就慌忙下了轎。
瞧著那堆等在大門口的人,顯然皇上早已先一步,將她今日歸來的消息告知,皇甫傲凡和天璇,赫連蒼龍和問靈甚至就連府裡的福伯福嬸,當然也少不了將她疼入心坎裡的爹親都在迎接之列。
可她左瞧右看的,就是見不著她最想見的身影。
他呢?
彷彿瞧出她的疑惑和失落,向來心軟的莫問靈連忙說道:「上官極品人在書房,一個人關在裡頭生悶氣呢。」
她好心提醒,就怕白妙芹不知道,就算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但有人心裡頭的怒氣依舊難平。
聞言,白妙芹朝眾人點點頭之後,就連忙三步並作兩步朝著書房走去。
書房裡靜得嚇人,瞪著那緊閉的門扉,白妙芹卻久久沒有勇氣推開房門。
她左想也周全,右想也周全,就是忘了算到他那死硬的脾氣,一定會氣極了她這樣自作主張的行為。
因為害怕見到他眸中的冰冷,白妙芹的手就這麼僵在空中,遲遲不敢開門。
終於,當她終於下定決心,伸手推門之際,門卻忽然被拉了開來,害得她整個人栽進上官極品那寬闊的懷中。
「你……」他那熟悉的氣息,倏地竄入她鼻間,白妙芹的心乍然狂喜,幾乎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張著嘴,你啊你的不停。
「我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我該狠狠修理你一頓,你怎麼可以這麼自以為是的跑進宮,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你,幾乎夜夜不能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