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讚美的話,甚至帶了點怒氣,為什麼?她柳眉一擰,「夫君何不品嚐後再下定論?」
「無關味道好壞,連作菜都能讓自己一臉蒼白,你這樣病弱的身子是當不了賢妻的!」
他漠然的口氣,令她頓時不平起來,「娶妻當娶賢,除了這病弱的身子,其他方面,瀠瀠有自信能成一名賢妻。」她雖然壓低了嗓音,但相信坐在她身旁的他可以聽得很清楚。
他清冷的黑眸瞥了她一眼,「把男人那方面的需求餵飽了,才是賢妻。」
這話過於粗鄙,但他不在乎,輕若羽毛的她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沾些粗俗氣息,或許能在人間多留些時候。
賀瀠瀠原本蒼白的臉因他話中的語意而漲紅,「夫君太粗——」
「粗俗?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愈早認清對你愈好!」不在乎家人目光,他拿起碗筷逕自吃起來。
其他人先是一愣,但季寧秀隨即緩頰道:「最忙的人就是威兒,他當然餓了,來,大家動筷子吧。」季寧秀笑著招呼,也催賀瀠瀠吃。
她勉強擠出一笑,拿起碗筷,卻見繆霆威僅吃他前面的一道菜,而且很快就吃完碗裡的白飯,她連忙放下碗筷,「我再替你添一碗……」
「不必,我吃飽了,你們慢用。」他放下碗筷,起身走人。
她特地準備的菜,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賀瀠瀠難過得眼眶微紅。
「這孩子趕什麼呢?連湯也沒喝,還那麼多菜!」季寧秀也惱了。
「等等……呼呼……等等!」賀瀠瀠突然站起身,拉起裙擺追出了飯廳外。
聽到她該死的喘氣聲,繆霆威咬咬牙,走了幾步,最後還是停下。
她撫著起伏的胸口,走到他面前,「夫君一點也不擔心我討厭你?」
「女子從一而終,你進了繆家門,就算討厭我也出不了這道門。」
這個狂傲的男人!她淚眼瞪他,卻找不到任何話來駁斥。
抬起她的下顎,看著她眼中浮現的不甘淚水,繆霆威即使氣自己讓她落淚,卻仍是無法原諒她讓自個兒累成那樣。「怎麼?不服?」
「不是不服,你應該是個溫柔的好人,在來這裡的一路上,還有昨晚你——」
聽見這話,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陰沉,「看來你對我的誤會很深,我有必要讓你認清楚這一點。」
賀瀠瀠尚未出口的話頓時梗在喉間出不來,驚覺他的眼神變得邪魅,她直覺的轉身要逃。
但來不及了,他從她後方用力摟住她,讓她轉過身,一手扣住她的下顎,逼她抬頭,狂怒的唇同時貼上她,如此粗蠻的舉動令她倒抽了口涼氣,他卻趁機探舌而入,扣住她纖腰的手亦不客氣的往上,隔衣愛撫她柔軟的豐盈。
「唔……唔……唔……」
她想掙扎,但他的力氣太大,她整個人被箝制住,只能任他態意妄為。
這個侵犯來得快,結束得也快,她很快的獲得了自由,卻因站不住而跌坐地上,急促的喘著氣,狼狽的抬頭看他,兩行淚水已滾落臉頰。
「我對家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至於你,男人對美人總是多點心,但得視心情好壞而定,也許今晚我就對你用強了,所以別再愚蠢的把我想成是好人!」
他努力無視自己心頭湧上的心疼,冷冷的看了她驚懼的美眸一眼,裝得漠然的轉身離去。
第5章(1)
但這一晚,繆霆威沒有對賀瀠瀠霸王硬上弓,事實上,在這之後的第二、第三、第四個夜晚,他都沒有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更甭提行房之事。
賀瀠瀠知道他也沒有到馬場去,大多時間都留在書房,用餐時則是刻意跟她及長輩們錯過,一連幾天下來,她要是不到書房或是練功房,要見他一面都難。
也不知是否是她多心,她總覺得繆霆威是刻意孤立他自己的。
她的公婆跟曾祖奶奶似乎早已習慣他的拒人千里與恣意妄為,公婆也很少到致遠樓來,只有獨居的曾祖奶奶常往她這裡跑,送珠寶、送吃的;聽她彈琴、偶爾下下棋,不過這幾日,她老人家外出訪友,至少半個月才會回來,於是她這裡又靜了下來。
在這裡的生活跟在南城時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哪兒也去不了,雖然一開始曾祖奶奶想要她和她一塊兒出門,但一想到她天天得喝一碗現熬補湯還是作罷。
她曾經想出門,繆家堡的下人雖然不敢阻止,但卻一臉遲疑地請她問過少主,否則她要是出了什麼差池,他們的腦袋可能不保。
想起那天他的粗蠻和近些日子來的疏離,她就放棄了。
所以,致遠樓成了她的活動範圍,至於廚房,繆霆威已下令不許她進去。
至於總是會找時間來對她冷嘲熱諷的金妍,已被派去運鏢,聽說此趟沒走個兩個月是回不來的。
是巧合嗎?還是有人刻意安排?是不是繆霆威?聽下人們說,繆家堡裡也有他的眼線,會不會金妍對她挑釁辱罵一事也傳到他耳裡了?
會嗎?賀瀠瀠想著念著,赫然發現自己整個腦海裡都是那個霸氣男人的身影!
他有兩道英氣勃發的濃眉、一雙冷峻深邃的黑眸、一張薄抿一好看的唇,眉宇之間有著粗獷氣息,全身散發著男子氣概……
紅瓦綠柱的涼亭裡,賀瀠瀠坐茬圓桌前,一筆一筆勾畫出心中人的長相,仔細瞧瞧後,覺得眼神不是,又再提筆,沾些墨汁,專注的琢磨描畫起來。
桌上,一絲一縷的沉香香氣裊裊升起,空氣中散發著恰人的淡淡香味,四周相當沉靜,偶爾響起幾聲啁啾鳥叫聲,驀地——
「不好了!不好了!」
小唯突如其來的叫喊,讓賀瀠瀠手上的毛筆一斜,就這麼劃過那雙炯亮卻冷漠的黑眸。
她頗覺懊惱,一抬頭,就見兩個丫頭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面前。
「主子不好了!杜大人要繆家護送的東西被劫了,這是破天荒頭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