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主只是圖新鮮罷了,就算賀瀠瀠再美,也有看厭的一天,屆時,他一定會再次寵幸她!想到這裡,她挑釁的看向賀瀠瀠。
賀瀠瀠感受到她的目光,但她不看她,只將注意力放在丈夫身上,此刻,只有他最重要,其他的事,她什麼也不想。
繆霆威因流血過多而陷入昏厥,血肉模糊的傷處還淌著血,看來那箭是他粗暴拔出的。
老大夫先清洗他右肩的傷口,再塗上藥、裹上白紗布,這個動作顯然很痛,令意識模糊的繆霆威濃眉揪緊、額冒冷汗,面色也蒼白,但即使是意識不清,他也不曾因痛發出一聲呻吟。
老大夫餵了他一種看起來有些特別的藥後,才擦了擦汗,「這樣他才願意好好休息,真是的,他受傷不是一、兩次了,怎麼就是學不乖?」
果真,繆霆威強撐的意志漸漸被睡藥征服,臉部表情看來也不再那麼緊繃。
「好了,現在留個人好好守著他就成,半夜他可能會發熱,那是傷口引起的,只要讓他出了汗,退了燒就沒事。」老大夫邊說邊讓小廝收拾藥箱。
「我來照顧,過去都是我做的。」金妍馬上站了出來。
賀瀠瀠突地開口:「他已有妻子。」
她堅定的語氣,讓所有人,包括原本理直氣壯的金妍,都被她那股氣勢給震住,怔怔的瞪著她看。
但更令人驚愕的是,賀瀠瀠還下起逐客令。
「曾祖奶奶、爹娘、小唯小月,還有金妍姑娘都出去吧。」
「可是主子,你的身子不行的!」小唯、小月同聲反對。主子哪曾照顧過人?
她一直是被照顧的。
「是啊,你的身體成嗎?」金妍回了神,立即出言嘲諷。
「多謝金姑娘關心,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我可以。」
金妍冒火的眸子遇上她平靜無波的星眸,對峙半響後,她才氣憤的轉身出去。
繆寒中夫婦跟季寧秀則是愣愣的看著她,沒想到她柔弱的外表下卻是如此堅定強悍、不可動搖……
「爹、娘、曾祖奶奶,請回房睡吧。」
一被點名,三人才尷尬回神,也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好吧,但你要是撐不住,要叫人,明白嗎?」繆寒中關心的叮嚀。
「是,瀠瀠知道。」
長輩們跟著心不甘情不願的丫頭們一起出去,在關上房門的剎那,他們看見賀瀠漾坐在床畔,憂心忡忡的看著繆霆威,不由得對視一笑。看來,這對夫妻的感情比他們想像中更好。
這個男人!賀瀠瀠目不轉睛的看著床上蒼白的俊美臉龐,不禁想著,他肩上到底扛了多少沉重的擔子,就連此刻,他的眉頭仍是攏緊的。
她靜靜的守著他,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遽,她連忙傾身,將手輕放在他額上。
「好燙!」
他發燒了!她急急趨身,走到水盆前為他揉濕巾帕,再回身放到他的額上,等巾子熱了,又再去絞濕帕子,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直到他的燒退了,睡安穩了,她才意識到自己呼吸過於急促,虛弱得幾乎要站不住,連忙拉了把椅子到床邊,坐下來休息。
時間慢慢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繆霆威才幽幽轉醒。他微微睜開眼,看見熟悉的環境,知道手下們平安將他送回來,這才鬆口氣,往窗外瞥去。
天亮了啊……他收回視線,卻驀地發現賀瀠瀠趴睡在他床邊,睡得好沉。
其他人呢?該死,怎麼讓體弱的她留下來照顧他?
不過,念頭一轉,他領教過她的執拗,想來要是她堅持,也沒人勸的走。
定定的凝視著眼前絕美的臉龐,他心中的憐惜也益發洶湧。撐著如此荏弱的身子仍堅持要照顧他?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明明一直沒有好臉色,她卻還這樣照顧她……
像是感受到他凝睇的眼光,賀瀠瀠突然驚醒。
「你醒了?身上的傷還痛——唔……」
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攫取了唇,毫無防備的她驚喘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他的大掌又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整個人貼靠向他,愈吻愈深,貪婪的吸吮。
這吻太強烈,賀瀠瀠有些暈眩,心臟跳動得太快,額上冷汗一顆顆冒出來,她快要、快要無法呼吸,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瀠瀠?」察覺到她整個人癱軟下來,繆霆威暫時退離開她。
「呼呼呼……」
見她快要昏厥過去,他又封住她的唇,但這次是為了渡真氣給她。
半晌,賀瀠瀠才從昏厥邊緣回了神,一察覺他的唇仍輕輕壓在自己的唇瓣上,嚇得往後一縮,但他的手臂仍圈住她,讓她進退不得,一顆心怦怦狂跳。
天啊,她的粉臉是如此柔膩、嬌羞的瞳眸泛著薄霧,嫣紅的雙頰、紅艷的唇……繆霆威著迷的凝睇著她。
他想再索求一個,不,更多的吻,但她的身子是如此孱弱……天,他未曾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對此他是深感迷惑的,從未想過有這麼一天,他會這麼想要呵護一個女人,不讓她受傷。
他怎麼以這麼溫柔的眼神看她……賀瀠瀠被看得臉紅心跳,只能低頭,「放開我……」
「上床。」
「什、什麼?」
看到她臉紅的瞪大了眼,他竟想笑,「我手臂受了傷,不然就抱你上床了,不過應該無差,你本來就沒什麼重量。」
話語乍歇,他竟然真的要抱她上床。
「不要!我自己上來,不然傷口會拉扯開來的。」怕他又流血,她急急的脫了鞋上床,乖乖躺在他身側。
她的動作太急,少了點優雅,繆霆威臉上的笑意更濃。
發現他的笑,她咬著下唇,又尷尬又羞澀,「我還是下床好了。」
「不准。」他再次展現他的霸氣,手圈住她的纖腰。
「我起來,你的傷——」
「不礙事,就這樣睡。」
他的手輕撫她的發,口氣中的溫柔令她無法拒絕,只能就這麼僵著身子窩在他懷中,本以為會像新婚夜那般難眠,但或許是因為對他的感覺已有不同,她竟然沒有多久就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