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她突然找上他的理由,這就是她在事隔這麼多年之後再度出現在他跟前的理由?
他不相信!
「你是來找我媽咪的對不對?可是對不起,她這幾天出差,不在家哩。」伊綠好奇的看著他說。
這個人真奇怪,說話說一半就不說,不過還好她見過他,所以不會懷疑他的身份。
「出差?」恐懼在一瞬間攫住蕭亞邦絕望的心。
「是呀,她今天早上才告訴我說要……」
「出差?」他絕望的看著她。
「對。」伊綠遲疑的看他,「你怎麼了?臉色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蕭亞邦沒有說話。
出差?她竟然連女兒都騙。出差?她都已經辭職了,要出什麼差!
麗兒,你到底想怎樣,麗兒,你不要做傻事呀,你在哪?
「你沒事吧?」眼見他幾乎要站不住腳的向後退去,伊綠忙不迭的伸手扶他,並推開家門將他扶進屋內休息,「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
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她急忙的轉身去倒水,沒注意到置放在茶几上母親留給她的信,但蕭亞邦看見了。他將它打開來看,還沒看完淚水卻已流下,而一分鐘之後同樣的情形發生在伊綠身上。那封信是伊麗的遺書,而她正安穩的沉睡在她房內——永遠沉睡。
第四章
還記得迎新會好像只是昨天的事,寒假卻不知不覺已隨寒冬溜走,新的一學期又開始。
有過半學期的相處經驗,一年一班的同學大致都瞭解倪天樞是那種我行我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的個性,所以大家對他一向相敬如賓,從不曾有人試圖想越界去瞭解他,或者感化他。
倪天樞要的就是這種感覺,畢竟背景不同,他們還是不要與他扯上關係比較好,況且如果真要有朋友,他早有一群上輩子修來的好朋友了。
「樞,你確定我們到這裡玩不會有事?如果碰到警察臨檢怎麼辦?」梁矢璣一邊向吧檯猛朝他拋媚眼的美女微笑,一邊不太專心的問倪天樞。
這個DiscoPUB雖然是年輕人的天地,但未滿十八歲還是不能夠隨便進來,尤其在舞台上新增了鋼管舞表演之後。
「你放心玩吧,有事我負責。」
這間DiscoPUB是倪天樞家經營的,他比誰都瞭解檯面下的一切。
雖說現今政府正極力掃蕩非法經營的舞廳或色情行業,但是只要紅包塞得正確,還是會有利慾熏心之人會出賣良心,甘做一個「料靶仔」,就拿他們家這間PUB來說好了,每次警察來臨檢前預告電話一定會先到,等警察到達後,什麼非法、違法的人事物哪裡還找得到呀!所以他才會放心的帶這群死黨到這裡玩,否則真出了什麼事,其他五人他是不必擔心啦,小瑤就比較麻煩一點了,畢竟是個女生嘛。 「哇啊,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鋼管舞那。」小瑤膛目結舌的瞪著舞台,歎為觀止的說。
「我叫人在上頭留了好位置,走吧。」倪天樞說完,隨即帶領著大伙朝架高的二樓走去。
架高的二樓面積不大卻擁有全舞廳最好的視野,是一般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員喜歡選的位置,但是今天的二樓卻被倪天樞整個包了下來,也難怪當他們幾個人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時,全PUB幾乎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除了獨坐在吧檯的女生和正與她搭訕的梁矢璣。
「喂!樞,我們好像漏了一個人了。」坐定位後,楊開敔發現道。
「你是說那傢伙?」小瑤無聊地指著樓下吧檯處說,「別理他,狗改不了吃屎。」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
聽見她刻薄的話,羅致旋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其他人也相繼的笑起來。
「我下去點飲料,你們想喝什麼?」笑了一會兒後倪天樞問。
「什麼都來一杯吧。」小瑤迅速地答道,反正這機會也不是天天都有。
「什麼都來一杯?你有帶錢嗎?」羅致旋瞟了她一眼道,其實他在意的不是錢,而是如果她喝醉了的話,他該如何向兩家的大人們交代。
「錢?」小瑤輕佻了下秀眉看向倪天樞,「你敢伸手跟我收錢嗎,小老闆?」
「小老闆?」倪天樞尚未來得及開口回答,楊開敔已發出不可置信的聲內,「這是你家開的?」他望向倪天樞。
「你怎麼會知道?」倪天樞不答反問小瑤。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這間PUB是他家經營的事業之一。
小瑤指了指腦袋,意思是想也知道。要不然以他們這樣一窮二白的學生,哪有能力包下這麼大的空間,即使有錢也沒身份。
倪天樞微笑。「你剛剛說什麼都來一杯是嗎?」
「你聽到了?」小瑤期待地看著他。
「OK,我去叫他們弄,順便把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揪上來。」他笑著說完轉身下樓去。 「你若喝醉了我可不管。」羅致旋皺眉盯著她說。
「同樣一句話送你……不,是送你們,你們若喝醉了我可不管。」小瑤一臉陰謀的笑意望著眼前四人。
他們以為她點酒來是要喝的嗎?錯!只是想看而已,因為經驗——看電視、看電影、看書的經驗,那些調出來的酒都是一杯比一杯漂亮,趁此機會她不大開眼界那才奇怪哩!倒是喝酒嘛,只怕她眼前這有酒膽沒酒量的大男生會因為好強而將她點的酒全灌下肚;到時候嘿嘿,醜話她可已經先說在前頭了,醉了她可不管。
「你又有什麼陰謀?」
「你在想什麼?」 「不要打歪玉意。」
「我沒有得罪你,別害我!」
看見她臉上陰謀的笑意,在座四人幾乎不約而同的開口說道,逗得季筍瑤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別這麼緊張行不行呀。」她笑著說。
羅致旋四人一同回了一個如果你能安份點,我們自然不會這麼緊張的眼神給她,逗得她樂不可支的再度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