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鬼,就她可以名正言順的哭,他這為了那勞什子「同姓不婚」的爛借口而莫名其妙被拋棄的男人也想哭啊!
片刻後,擾他心神難安的低泣聲終於停了,他暗鬆了口氣。
「你究竟想躲我到什麼時候?」武大狼雙手環胸,故作不耐的惡聲惡氣道。
「……我、我又沒躲你。」
上官卿卿身子縮了縮,小臉像貓咪般在膝上來回蹭著,借此抹去臉上未干的淚,依然是不肯抬頭。
「你既然沒躲,那幹嘛老避著我?不會是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敢吧?」
「我……」像被人戳中痛處,上官卿卿猛然抬頭憤然的駁斥「誰說我不敢!」
激將法奏效,他挑了挑眉,唇邊隱約勾起一彎弧度。
武大狼居高臨下覷著她,灰瞳緊瞅著她一雙讓淚水洗滌的更晶亮的杏眸。
她倔強的神情,因憤怒而漲紅的頰色,那靈活生動的嫣然小臉,讓他為此深深著迷的離不開視線,就連她微微嘟起的紅唇似乎都在召喚著他一親芳澤。
倏地,他伸出大掌扣緊她小巧的美顎,俯下臉情不自禁的吻上那水嫩芳唇。
太久了,他忍得太久了,久到幾乎都快忘了她嬌美的滋味。
他需要花點時間好好重溫她迷人的吻、迷人的身子……
想著,他抱起她整個擁進懷裡,手下的動作更肆無忌憚的愛撫她玲瓏的嬌軀,順著背一路滑下來到她臀瓣的位置,將她抵近自己。
面對男人突來的深吻,上官卿卿震愕不已,等意識到他的舉動時她開始奮力掙扎著,推拒的舉動不啻激起男人的征服慾望,鐵臂將她箝制得更緊,吻得更激狂。
鼻間充滿男人狂野霸道的氣息,身子整個貼在他結實寬闊的胸前,隨著男人緊摟愛撫的孟浪舉動,兩人的身軀曖昧而煽情的磨蹭擠壓讓她羞紅了臉。
突然間感受到武大狼捧著她的嫩臀擠向他胯下火熱的慾望之源,上官卿卿猛地一僵,彷彿當頭淋下一盆冷水,將她從夢幻綺麗的情慾世界裡抽回現實。
她掄起拳頭胡亂捶打,像只蟲似的扭來扭去企圖掙脫男人枷鎖般的懷抱,幾度掙扎未果而男人的唇依然糾纏著,她心火頓起,往他唇上用力咬了一記。
唇上被咬出一個傷口,武大狼吃痛的放開她,撫過唇邊的傷口,瞪著指上沾上的鮮紅血痕,他擰緊雙眉憤怒的低咆:「你搞什麼鬼?」
瞟一眼他唇上被她咬出的傷,上官卿卿瞳色略暗,逃避的望向別處。
唇上沾染上的腥味,是他留在她唇上的血。因為剛才的掙扎,髮飾歪了,頭髮散了,加以臉上未干的淚和嘴上的血,讓她看來有些狼狽不堪。
「我們、我們是堂兄妹,不該這麼做……」她小聲的囁嚅。
堂兄妹、堂兄妹、堂兄妹!去他的堂兄妹!
武大狼氣急敗壞的怒瞪眼前固執已見的女人,恨不得捉住她的肩將她搖醒。等意識過來,他的雙手已經自主的握在她肩頭上了。
「是堂兄妹又怎麼樣?難道堂兄妹就不能相愛?堂兄妹就不能結婚?哈,我沒那麼食古不化,少用那些亂七八糟的狗屁教條來誆我!」他頓了一下,想起她對他堪稱薄弱的信任感,又繼續抱怨,「而且你根本沒問過我,就自以為是的斷定一切。好吧,我承認剛開始我是被這離譜的情況嚇到了,不過你想想,好端端的娘子變成了妹子,是誰都會無法接受的好嗎?」
沒好氣的睞她一眼,他期期艾艾的說:「反正、反正我現在想通了,我就是要娶你做老婆,至於其他人怎麼說、怎麼看,反正腦袋、嘴巴在他們身上我管不著。」
武大狼劈里啪啦說了一長串,轟得上官卿卿頭昏眼花腦裡亂成一團,眼眶裡淚打轉。
淚兒打轉視線霧成一片,心裡是既驚又喜,嘴角還隱約彎起一抹笑痕,可雀躍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多久,笑容一垮小臉又黯淡下來。
「你……你根本就不明白。」
上官卿卿聲音微哽,表情泫然欲泣,又激起男人的脾氣。
「不明白?我哪裡不明白了?在這之前一切不都是好好的,難不成因為身份的不同就要放棄?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死纏爛打的糾纏上我,讓我甩也甩不掉,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更讓我不由自主的喜歡上,甚至、甚至——」武大狼黑臉泛紅,薄唇無聲掀了掀,牙一咬才硬著頭皮低吼出聲,「愛上你!」
可惡!這時間、這地點、這氣氛告白實在挺窩囊的,若不是為了眼前這女人,他豈會這般不顧一世英名的衝口說出。
真他奶奶的,簡直彆扭透了!
第9章(2)
乍聞這坦蕩直率的告白,上官卿卿瞠大眼眸小嘴微張,驚愕到說不出話來,兩片唇瓣開開闔闔,好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字。
「我……」
不行,她做不到,她不能在這時候動搖立場,不能禁不起心底的冀望和貪婪而昧著良心違背道德禮教,那是世人所不允許的。
也許兩人現在可以突破藩籬不顧一切的相守在一起,可往後呢?有朝一日他會不會礙於世人的批判眼光而後悔和她在一起?
「對、對不起……」上官卿卿怯怯的瞄他一眼,細如蚊蚋的顫聲開口。
即使那沒用的女人聲小如螞蟻,武大狼還是聽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個頭啦!他是表白啦,她說對不起是啥意思?
況且,早在她來招惹他的時候就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了事的。
可惡,這女人頑固的死腦筋恐怕是灌了鐵、裝了鉛的,什麼頑石點頭?真他王八蛋的難點透了!
「該死的!我大費周章囉嗦這麼多不是要聽你說對不起!」
狠瞪著冥頑不靈的女人,武大狼抓狂的咆哮出聲,聲如洪鐘的大吼嚇得上官卿卿一愣一愣的。
所以……他這是在對她凶嗎?他凶她,他竟敢凶她?!他以為她就好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