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把臉的上半部給遮住了,卻無法遮掩他天生尊貴的氣質!
除了夜封夏以外,他是第二個令她覺得嘴形很完美的男人,微短的頭髮加上頎長略嫌消瘦的體格……如果他肯把面具扯下,應當會是個很好看的男人呀!
「春?你在嗎?」夜絮春的無聲讓斷翔黑深感不安,於是他出聲詢問。
心思敏銳的夜絮春怎麼可能會猜不出斷翔黑現下的矛盾心情?
「翔黑,你怎麼不睜開眼睛呢?是不是怕被我嚇到?」為了讓斷翔黑習慣在她面前放鬆警戒,夜絮春半開玩笑的說著。
聞言,斷翔黑放心地慢慢睜開眼睛——
天使!這是他看到夜絮春的第一個想法。
夜絮春全身上下的打扮,是屬於略帶現代風格卻不失中古歐風的標準貴婦造型。
她穿著一襲低胸的白色禮服,雖然樣式簡單樸素,卻異常適合她那清秀的氣質;她額上的瀏海和耳鬢的頭髮皆被發膠固定成微卷狀,盤起來的頭髮上夾著幾個小巧的銀色髮飾,巧妙地凸顯出她年輕的氣息。
好一段時間,斷翔黑都捨不得眨眼,被夜絮春的模樣深深吸引住,直到眼睛感到酸澀不已,他才肯快速眨動一下,轉而研究起她的五官。
她的五官十分精緻,有著水汪汪的眼睛、尖挺的俏鼻以及小巧的紅艷嘴巴,而真正讓她的容顏臻於無懈可擊的神來之筆卻是她無意顯露出來的靦腆神色。
天啊!不只是臉部的膚質好,她連纖細的手臂和美腿都是白皙無瑕的,而全身裸露出來的各部位皮膚也都是白裡透紅,肌膚水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來一般。
春,她就是春!一個美到足以令他自慚形穢的溫柔女人。
「翔黑,你是不是生氣啦?」夜絮春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出聲問道。
他深邃的眼睛似乎失去焦點,就連她伸手在他眼前大幅揮動了好幾次,他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天使……你一定是上帝派來的天使……」斷翔黑看她看得出神,自顧自的說著。
「翔黑?」夜絮春覺得他的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關心的問道。
「沒想到我母親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會是那麼的適合……春,你真的是一個人如其名的美麗女人。」斷翔黑由衷讚美著夜絮春,而後便苦澀的笑著,滿臉失落的向她告辭,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
他太天真了!見到了春又能代表什麼呢?她的美越是神聖光亮,就越是強烈對比出他的陰暗與不堪呀!
第9章
疑惑
愛情究竟是什麼模樣?
感覺來了應該怎麼抵擋?
黑寡婦編織了一張帶有劇毒的蜘蛛網,
希盼著目標物能傻傻投降。
咦?蠢蠢欲動的心在劇烈反抗,
究竟……是誰的心從不設防?
趁著斷翔黑還沒睡醒,夜絮春穿著簡便的紅色無肩上衣搭配白色七分褲,一個人騎著管叔專用的自行車,騎了好久才騎出森林。
她就近找到了一家書局買些畫畫的配備工具,為了怕斷翔黑一早起來找不到她,付完錢後就又立即趕回黑暗城。
這幾天,斷翔黑雖然還是習慣窩在房裡隔著門與她對談,不過似乎比以往開朗許多,不再那麼推拒別人的好意。
將早餐遞給斷翔黑後,夜絮春就拿出今早買回來的畫具,一個人坐在大門前曬著太陽,執筆作畫起來。
第二次仔細看看玄關石柱上的圖紋,也許是因為陽光和煦照耀的關係,夜絮春發現自己非但已經不再恐懼於那些曾經令她反胃的殘忍畫面,反而還能用自己學美術的專業眼光開始欣賞起建築師的獨特風格。
白色霧氣隨著溫度提高而逐漸散盡,夜絮春舉起畫筆,以單眼透過筆身瞄準成為畫作目標物的中心點,筆法熟練地在四開的白紙上輕輕揮動打著草稿。
數十種高大卻不知名的樹交互摻雜成長著,燦爛的陽光穿透森林裡濃密斑駁的樹葉,把稀稀疏疏的光影投射在草地上初開的嬌嫩花兒上,林梢裡偶爾會有罕見的鳥兒飛過,或唱歌、或嘻鬧,把缺乏人煙的森林弄得熱鬧非凡。
這麼生氣蓬勃的景象,翔黑應該會喜歡吧?夜絮春心裡猜想著,打好草稿後直接拿起水彩筆替畫上色。
為了力求畫作能表現得盡善盡美,她認真投入在創作中,全然沒有注意到此刻正有人朝她走來……
「絮春,你在畫畫呀?」休息好幾天,管叔總算是回來了!他手裡提著出去遊玩而買回來的當地名產,好奇的低頭看看夜絮春。
雖然上色部分尚未完成,夜絮春的畫作倒也算是成形了,抬頭看看眼前景色再低下頭比對起她的畫,管叔驚奇地在內心對這幅栩栩如生的美圖產生激賞。
「啊?您回來啦?」全神貫注的夜絮春稍稍吃了一驚,她放下畫筆和畫板,忙不迭地站起身向管叔點頭,說:「我因為有空閒,所以才會出來這裡畫畫。」
「那很好呀!你畫得很美,很有天分。」管叔和藹的笑了幾聲,示意她不必對他如此多禮,可以繼續畫她的畫。
「謝謝,因為我從小就是學美術才藝的,所以這對我來說不成問題。」
「是要作紀念的嗎?」
「不,這幅是要送給翔黑的!因為翔黑說他已經忘記外面世界的模樣,眼看今天天氣那麼好,我才靈機一動想把外面的世界畫給不願出門的他看……」夜絮春提到斷翔黑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但是當她看見管叔嘴角的詭異笑意時,她才猛然發現自己說話似乎過於放肆,於是緊張的閉上嘴。
如此尊重禮節、聽從斷翔黑命令的管叔,在聽到她口口聲聲喊著少爺為「翔黑」
的同時,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少爺見過你嗎?」管叔問,臉上還是笑意盈盈,看不出負面情緒。
聽了夜絮春的話,他好像隱約有點瞭解這幾天城堡裡發生了不少神奇的變化。
夜絮春含蓄點頭,拿著筆遲遲沒有繼續作畫,結結巴巴的說:「管叔,是少爺叫我這樣喊他的,而且……也是他自己說想要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