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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啊,管叔真是辛苦呀!」夜絮春手裡捧著一疊衣物走著,將心比心的感歎起管叔平時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根據管叔交給她屬於斷翔黑日常作息的時間表,現在這個時刻正是斷翔黑預備盥洗的時間,她必須將曬乾的乾淨衣物整理好交給斷翔黑,順便交換他要換洗的髒衣物出來。

  斷翔黑就連衣物也是清一色的黑色,這點夜絮春今天才知道。

  「少爺,我給您送乾淨的衣服來了。」她站在門前溫柔叫喚。

  奇怪,她現在才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斷翔黑整日幾乎足不出房,他到底都是去哪裡盥洗的?難不成……他的房間本身就是一間高級總統套房,所有的設備一應俱全?這未免也太奢華了吧!

  「外面的燈全關了嗎?」斷翔黑最關心的就是這點,對於門外叫喚的人是夜絮春他倒不訝異。

  管叔的行蹤都必須先行向他報備,當然這次的休假也是他同意的。

  「關了。」夜絮春看看四周,肯定的回答。

  他明明有戴面具,為何還是怕別人看到呢?夜絮春對於斷翔黑的神經質感到納悶,在觀看四周時突然察覺到原來他的房間位置也有經過特殊安排。

  在這裡,連比一根頭髮細的月光都透不進來。

  就在她納悶之際,斷翔黑藉著無燈光之便,打開門把髒衣物丟出來,然後飛快地從夜絮春手中接過衣物,搶先在她回過神之前又關上門。

  「謝謝,你可以走了。」

  「啊?」夜絮春被他快速又準確的動作給震懾住,一時間會意不過來。

  他的眼睛……好像不分白晝黑夜都看得見東西。

  「我說你可以走了。」斷翔黑慢慢地重述一遍,彷彿能解讀她此刻的心思,接著說:「你根本毋需訝異,在黑暗裡我的視力的確比一般人好,不過那也僅止於看得清楚人、事、物的輪廓罷了。」

  「我沒有訝異……」

  被猜中想法的夜絮春嚇了一跳,心虛的彎下腰摸黑尋找他丟出來的換洗衣物,起身打算聽從他的命令離去,只不過就在腳步一邁開時,羞赧的她又忍不住回頭問道:「少爺……您……為什麼那麼怕被別人看到呢?」

  「沒什麼,下人不應該這麼多嘴。」斷翔黑擺起主子的姿態直接駁回了她的疑問,語氣凝重。

  夜絮春知道自己不能操之過急,於是沒有繼續追問。

  怕斷翔黑又生氣,她緊張的抱著那一堆擁有他個人味道的衣物,在自以為熟悉卻看不見的環境裡奔跑著離去,然後就——

  「啊——」一道弱女子的長聲哀叫迴盪在整座靜寂的城堡裡。

  聞聲,斷翔黑本能的走出門一探究竟,原來是夜絮春不慎踩了個空,整個人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好痛……」斷翔黑的衣物散落滿地,夜絮春坐在那一團混亂的中央,忍痛揉著自己受傷的腳踝。

  看來是腳扭到了,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

  「你受傷了?」斷翔黑走下樓,看著夜絮春問。

  面對身旁突然冒出來的關切詢問,夜絮春難以置信地仰起小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眼前朝她走近的高大黑影,說不出話來。

  是他嗎?那個避不見面的斷翔黑居然因為關心她而走出房門了?

  「痛嗎?」他再度問道。

  雖然夜絮春看不見他,斷翔黑還是與她保持著一公尺的距離。

  「嗯……我想是腳扭傷了,都怪我不好……」證實是斷翔黑的聲音清清楚楚的在耳後響起,夜絮春這才回答。

  她試著要站起身走一走,可是卻站不起來。

  斷翔黑看著她接連失敗的舉動,終於不忍心的靠近她,蹲下身低頭說:「我來幫你吧!之前我和管叔也常發生這種事,都已經久病成良醫了。」他不由分說地抓起她的腳踝預備替她治療,還先行向她做心理建設道:「等一下你可能會覺得很痛,不過一下子就會好了。」

  夜絮春點點頭表示同意,秀氣的臉頰泛起紅暈。

  「斷少爺,您果然是個溫柔的好人……」咬唇忍著痛,夜絮春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以表感謝,但還是因為腳踝過於疼痛而叫了幾聲。

  根據她多日來對他的觀察,斷翔黑其實應該是個溫柔的好人,內心十分渴望著有人能多關心、瞭解他一點,不過卻因為某種她不知道的原因而不敢與外人接觸。

  如果她能善用這一點的話,說不定可以在短時間內卸除他的心防。

  縱使夜絮春討厭如此富有心機的自己,但為了不讓夜玄失望,她選擇以完成委託任務為首要之途。

  「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溫柔。」斷翔黑覺得荒謬的笑著,站起身,退開了幾步,「好了,你現在可以站起來走動,我想應該不痛了。」

  夜絮春先是動動腳,再站起身走了幾步路試試,果真這會兒完全感覺不到半點疼痛。

  「少爺,謝謝您!如果您沒有下樓來幫我,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像盲人般伸手摸著地板,將散亂的衣物一一撿回自己的手裡,開心的不斷感謝著斷翔黑。「我就知道少爺一定是個大好人。」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夜絮春的話似乎在斷翔黑的心裡起了某些作用,讓他清楚感覺到自己心裡那道乏人問津的心門在動搖。

  他下意識害怕這樣的奇妙感覺,於是利用轉身走上樓來逃避。

  「少爺,您要回房了嗎?」

  夜絮春的這個問句讓斷翔黑在第二層階梯轉角處頓住了。

  「翔黑。」他背對著夜絮春吐出兩個字,停頓好幾秒才又開口:「你應該早就知道這是我的名字,以後直接叫我翔黑就好了。」

  這表示他已經越來越能接受她了嗎?夜絮春為此喜上眉梢,感謝上帝沒有讓她這些天的努力付諸流水。

  開心的心情讓夜絮春甚至不怕再受一次同樣的傷。

  一心希望任務早日達成,她不畏懼的憑著感覺踏出輕盈的腳步追上斷翔黑,空出一手拉住他習慣穿的風衣阻止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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