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快?
金璨陽身子一僵,眼中微露一絲痛楚,但隨即隱沒。
三天後,他成了周大律師遇過最慷慨的前夫—他給了前妻將近三億的贍養費,和一幢陽明山的別墅。
第2章(1)
「空腹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我煮杯香蜂草茶給你,它可以健胃、抗胃痙攣,有助於治療消化系統方面的疾病……」
「味道會不會很奇怪?還有我不是牛,不要老是弄些草汁給我喝。」
她笑了笑,把丈夫當任性的孩子安撫。「我會加點蜂蜜和杏仁在裡面,會有點淡淡的薄荷味。」
「……嗯,好吧。我喝喝看,不過喝起來要是有怪味,我就往你身上吐。」他不情不願地接過杯子,語帶威脅。
男人說話的語氣像個孩子,少了平日威風八面的模樣,他擰起眉頭,拖了好一會,又嗅著略呈蜂蜜色的溫茶,考慮了半天才壯士斷腕般的一口飲盡。
女人掩唇悶笑,偷偷取笑著丈夫的可愛,揚起的嘴角似三月春花,悄悄綻放。
「不難喝吧?以後我天天煮給你喝好不好?」照顧丈夫是妻子的責任。
「天天……」男人又擰眉,不過接下來的動作卻是一把摟住妻子,賊笑地咬了她唇瓣一口。「這樣的話,最好要有點附加福利,別以為我可以隨便唬弄。」
女人羞紅臉,嬌笑地在丈夫懷裡掙扎。「我是為了你好,又不是害你。」
「所以你更要顧慮到我身心上的需求,男人在外打拚是很辛苦的。」他作勢要將她往床上拋,索取報酬。
「我也有工作……」雖然賺的錢和他的不成比例,但她用得心安理得。
男人一啐,面帶不悅。「說到這個,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幹麼非要去看人臉色端茶送文件,當人人使喚的下女?」
「是助理秘書……」而且她很喜歡目前的工作環境。
男人不屑地一哼,狠狠的低頭吻住她,兩人身上的衣物也隨之飄落……
在婚後第五個月,她發現她愛上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卻無比的害怕著。
早上的陽光透過飄動的輕軟窗簾射入室內,喚醒床上慵懶的睡美人,風亦菲伸了伸懶腰,露出離婚以來第一個甜美的笑容,眼兒也彎彎,像是夏日溫暖的和風。
她剛從一個長長的夢境中醒來,夢裡,她回到自己犯下錯誤第一步的場景……
那一夜,公司談成一筆大合約,她的上司招待秘書課的所有同仁到飯店聚餐慶祝,大伙吃吃喝喝的,還點了幾瓶香檳,笑鬧到半夜。
她因不勝酒力,想先回家,便到了飯店門口等車,沒想到那竟是惡夢的開始—
一名穿著飯店制服的女性員工匆匆跑來,說她的上司喝醉了,吐了一地,要她到樓上房間照顧他,免得他被自己的嘔吐物噎死。
那時她也醉了,不太清醒,一上樓就不小心被一個身穿大衣、戴墨鏡的女人推了一下,靠到一扇房門上,她還沒站直身子,身後的門就忽然開了,令她重心不穩地往裡跌。
她昏昏沉沉的爬上床想先睡一下,結果睡得太沉,連身上何時壓了一個同樣滿身酒味的男人都不知道。
一夜情。
就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她和他發生了關係,原本這是意外的交集,酒醒後便該各分東西,誰知這事剛好被某八卦週刊拍到,繪聲繪影地大肆報導,迫於無奈,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只好結婚了……
「嘿,我叫鐵木蘭,你是剛搬進來的房客吧?」
突然,一張表情神采飛揚的臉蛋從窗口探入,藕白小手輕揮,陷在自己思緒中的風亦菲先是一怔,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回過神。
她想起來自己住進「瀧之屋」了。原本,她是想推辭櫻子奶奶的好意的,怕自己承受不起這麼大的恩情,可是櫻子奶奶一直笑著說—
沒關係,孩子,把「瀧之屋」當成自己的家吧。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你安心的住下,不用再為心而苦了,這裡是心的避風港。
聞言,她哭了,止不住的淚水如山洪爆發,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她離婚後第一次發洩心情,她不曉得自己心中原來有這麼多委屈苦悶,一遇到張開雙臂關懷她的櫻子奶奶,就忍不住淚如雨下。
所以最後她留下了,成為「瀧之屋」的房客,住進梅香撲鼻的「梅屋」。
「嗯,我是風亦菲,很高興認識你。」看到對方爽朗的笑容,風亦菲很難拒絕她的熱情問候,也跟著回以一笑。
「你也是「一元」房租的受益人嗎?櫻子奶奶人好得像個菩薩。」要是世上多幾個這樣的人,就太好了。
「咦?」受益人?
瞧她一臉迷惑,鐵術蘭咧開嘴解釋,「我也是房客啦,住在你隔壁的「蘭屋」,當初我身上沒什麼錢,櫻子奶奶見我阮囊羞澀不好揭穿,便隨口說了一塊錢當房租,讓我住進美得像仙境的「瀧之屋」。」
「喔。」是這樣啊,所以自己並不是唯的……呃,受益人。
面對說話像連珠炮、開朗愛笑的鄰居,風亦菲有些怔然,無法一下就適應:
她的個性內斂,不愛與人爭,恬淡得宛若深山內漾著綠波的湖水,靜謐清雅,也不善太快跟人打成一片。
不過鐵木蘭的熱情教人很難拒絕,圓滾滾的大眼睛閃著太陽般的光芒,像個可愛的妹妹,風亦菲對她的好感直線上升。
或許這就是大家口中的「緣分」吧,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往往只在一瞬間就決定。
「我聽櫻子奶奶說你也離婚了,你丈夫對你不好嗎?還是出現第三者?我們女人呀,要自立自強,不能全依賴男人。」鐵木蘭大剌剌地發表「女人獨立宣言」,好似她也吃了很多苦一樣。
「也?」風亦菲面露不解。
鐵術蘭先是大笑。繼而不好意思地搔搔耳。「我也離過婚,不過,我又跟前夫復合了,現在我和老公住在一起,我們又結婚了。」說著說著,她自己也難為情起來。那件事好像一場鬧劇,當初傷心得要死,哭得死去活來,結果還不是放不下最愛的男人又回到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