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枕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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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如果他們不是還固定每個月有幾天做做床上運動的話,她差不多就真的要以為自己成了管家了。

  激情是隨著婚姻的年份在遞減的,不管這個男人有多麼年輕、多麼精力旺盛。

  乏味……這是她目前對床上運動的評語,相信也是他的感想。

  一邊呆呆想著雜七雜八的事,一邊整理衣物,動作雖然慢得像蝸牛,但終究還是收抬完畢了。一天二十四小時,她總是有太寬裕的時間去耗著,卻沒有太多的事可做,於是整個人也愈來愈懶了。

  她站在更衣室的全身鏡前看著自己,一張清水無脂粉屬於居家奼女的臉,還算有幾分麗色,卻因疏於妝扮而平澹無奇。幸好膚質一向不錯,也捨得拿潘雅湛賺來的鈔票去美容院揮霍,從頭到腳地保養著,總算還不致於落了個人老珠黃的憔悴模樣。

  她當然知道自己打扮起來是很人模人樣的,就是因為帶得出去,所以但凡有必要攜伴的場合,潘雅湛才會願意帶她同去。但她同時得承認,自己這樣的姿色,比起潘雅湛的「天生麗質」,還是敗了。不說容貌了,光是他身上散發的那種神采奕奕、氣宇軒昂的氣質,就是她遠遠不及的了。

  他旺盛得像日正當中的太陽,而她並不是月亮,甚至不是星子,頂多是黑夜裡的烏雲吧那樣頹唐暗澹得教人無言以對。

  「這樣下去可以嗎?」她問著鏡中的自己。

  然後有點自嘲地笑了笑,不明白怎麼又在犯傻了。

  若說,是她斷送了他愛情的各種可能,失去了挑選人生裡與他比肩的女子的機會,她不也一樣嗎?她的愛情,也在十八歲那年失去一切的可能性啊。

  「也許,是太閒了吧」她伸自手指,描繪著鏡子裡那張沒有神采的臉,絞盡腦汁地想讓大腦說自一些有深度些的話,或者讓表情擺自一點足以代表有「深沉」的樣子努力了好久……大概有三分鐘吧。

  然後「唉!」又是一聲舉白旗似的歎息。

  轉身,懶洋洋地走自更衣室。她想,去午睡一下好了。

  今天可以睡到自然醒,不用設定鬧鐘,因為不會有人回來吃晚餐,所以她睡到餓醒過來的話,可以直接把剩菜加熱來吃。

  沒什麼事要做,今天可以不用自門了,耶!

  拉開被單,將自己拋進被寓裡。睡吧。

  剛從會議室走出來,潘雅湛還沒走回自己的辦公室,就在茶水間的門①遭遇到一張笑得很春風滿面的臉,並被那張臉阻擋住去路。

  「嗨,雅湛,我回國了,星期六晚上來參加我的接風宴吧!」

  「也不過跑到新加城出差三天,接什麼風』」潘雅湛將手上的資料台上,隨手交給身後的助理,助理朝兩人微微躬了下身,很陡地從那個擋路男的身側越過去,先行回辦公室做事去了。

  「嘿,就算三天也是出國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九個天沒見了,老同學一場,你居然沒有像我想你一樣的想我』真是太沒良心了。虧得我人在異鄉,沒事還對你牽牽唸唸。」李正棋裝模作樣地說道,還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撫心,像是被傷害得很嬌弱無力的樣子。

  「不敢當。」潘雅湛由著好友作戲,雙手閒適地插在西裝褲口袋裡。

  隨口問道:「那晚請了誰?」

  「就朱明理、朱婷琳、櫥恩慶這些大學損友,你是熟的,難得這陣子大家都在台灣,還有,剛好朱婷琳二十八歲大壽是在下星期一,週六那天就一同慶祝了,所以她會帶幾個女性好友一同過來玩。地點就在我外公家的私人招待所,不怕被跟拍,或被吵鬧到什麼的。」

  聽到朱婷琳這個名字,潘雅湛眉頭微乎其微地皺了一下。但也沒說些什麼,轉身走進茶水間,給自已拿了瓶礦泉水。

  倒是李正棋揚著眉,直接道:「嘿,人家又有新男朋友了,也一向有分寸,不用對她那一些戒備。我看她是真的對你死心啦。婷琳這個人,除了對你實在太執著之外,實在是個不錯的朋友,你也是明自的。」

  「我當然明自,不然不會還把她當朋友。」如果她可以不常常用那雙狂野的大眼對他性騷擾就更好了。這女人總是無時不刻想要勾引他,也直言無諱,公開聲明今生以挑戰他的第一次出軌為奮鬥目標……很煩人,但還不致於需要為此斷交。在商場上,多一個朋友總是多一條路,不用多知心,表面的友好即可,在底限可以容忍的範圍內,絕不輕易與人交惡。潘雅湛不否認對朱婷琳沒有太多好戲,但不說朱明理是他好友之一,光是朱婷琳高超的公關手段,以及她的背景人脈,都讓潘雅湛不會輕易跟她撕破臉。

  「我猜婷琳會找來的姐妹淘大概都是她最近努力去認識的豪門千金們,所以我又叫楊恩慶把他們醫院的一些年輕早身漢給叫來,我也約了幾個菁英型的才俊參加我的接風宴,這樣熱熱鬧鬧的一二十個人玩在一起,就當給這些孤男寡女一個相親的機會了。人家豪門千金也愁嫁啊。」說了——大串後,以——句充滿悲天憫人的字句落款。

  潘雅湛只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問這:「你要回樓上去,還是到我那坐坐?」

  「當然是到你那兒,我表哥領著一票人出去開會了,我留守,又剛回來,沒什麼事得立即做,當然要把握時間摸魚。」一臂擱上好友的肩,兩人朝潘雅湛的辦公室方向走去。

  「對了,晚上去打網球吧,我好久沒運動了。」

  「沒問題。」

  「既然沒問題,那等會是不是該打個電話給嫂子說你不回家吃晚飯?」李正棋見走道上四下無人,問道。

  「我本來今晚就不回去吃飯。如果沒去打球,我也會留在公司研宄一些檔桉。」

  「研究什麼檔桉?你頭兒有那麼器重你嗎?」李正棋不屑地冷哼。光聽著他打從鼻腔裡發出的嗤聲,就知道他對潘雅湛的頂頭上司是什麼評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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