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的平地雖然不下雪,但己經十二月底了,隨著兩三波寒流來襲,天氣也總算是冷了下來,降到十二度左右的溫度,過節的氣氛就有了。
童瑤縮了縮脖子,將兩隻手都插進羽錢外套口袋裡取暖,繞著聖誕樹走兩圖,最後找了不妨礙人的地方站定,頭抬得高高的,看著樹頂那顆金色的大星星正一閃一閃地亮著。
正看得目不轉睛,突然有人在她身邊對她說話一「你又來接雅湛了。你不覺得這樣的行為很不恰當嗎?」童瑤緩緩收回目光,偏著頭看向一旁臉色很嚴肅的美女。
這女人童瑤當然有印象~I壬何一個對潘雅湛有興趣的女人,童瑤只要見過都會很有印象。就算只見過一次面!無人正式對彼此做介紹。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潘太太,不過我還沒機會知道你是誰,你願意自我介紹一下嗎?」童瑤祌色口氣都很客氣!甚至保持著甜甜的微笑。
陳綿綿被童瑤的一番話給弄得成為兩人裡被動弱勢的一方,這令她臉色更為難看,語氣也很冷澹。直接忽略童淫的無禮要求一她怎麼可能會自降身份對一個家庭主婦自我介紹?
「這陣子我雖然待在公司的時間不多,但卻也知道雅湛正深受流言所苦。兒乎全公司的人都在嘲笑他有一個不得體的妻子,居然天天盯著他下班,像防賊似的將他下班後的時間全控制起來。如果你對雅湛還有點感情的話,就請適可而止吧!」對這個不知進退的「潘太太」訓話,才是陳綿綿屈尊走過來與她談話的目的。
童瑤聽完一通訓話,也沒什麼反應,就轉頭看回樹頂那顆星星燈泡。
陳綿綿被童瑤這種不馴的態度暗自氣得臉色由青白轉紅黑,幸好天黑,失態的模樣不易被看出來。「你是這樣跟人談話的嗎?真是太失禮了!」
「失禮的人是你。」童瑤慢悠悠地道。「你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跑來找我說話,也不知道憑的是什麼,我沒甩頭走人,就箅很有禮貌了。」
「對你而言,我是陌生人沒錯,但在你站的這塊土地上,你才是陌生人,而我是它的主人之一。」陳綿綿冷道「不對。你我之間不是這樣箅的。」童瑤突然搖搖頭,終於又肯正面看她。「有什麼不對?」
「你來找我說話,不是因為你是這塊土地的主人,而是因為潘雅湛是我丈夫;而我不想理你,除了你是陌生人外,更是因為我無須理會你這個外人對我先生的關心。」
「你什麼意思……」被童瑤突然轉為犀利的說話方式給驚住,陳綿綿退了一步,幾乎要端不住臉上澹定的表情「我只是想告訴你,潘雅湛是個很好的男人,他不應該被你這樣糟蹋!」
「我當然知道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好到許多女人都無視他己婚的事實。」長長歎息了一聲。糟蹋?怎麼說的?又是憑著誰的標準呢?
「你!」陳綿綿覺得她被意有所指了,臉色再度紅了起來。氣急之下,衝口說出藏在心底很久的話:「你一點也配不上雅湛!」童瑤低頭輕笑出聲,然後看向陳綿綿強烈指控的眼神,輕道:「我配得上。」
「你這人一」真是好厚的臉皮「我童瑤配得上潘雅湛。」童瑤的眼光移到陳綿綿身後,朝那個己經向她走近的男入慎重地再說了一次,這次是說給她的男人聽的。
陳綿綿順著她的目光,半轉過身,而潘雅湛正好走到她們面前。
「這麼早就下來啦?」童瑤越過陳綿綿,走到潘雅湛的身邊笑問。
「冷嗎?」潘雅湛伸出手握著她小手,確定她手不算冰冷,可見沒等太久。十指交握,牽著她手一同放進他羊毛風衣口袋裡。然後才看向陳綿綿,客氣地打招呼:「陳小姐,怎麼不見你的助理?」
「我讓她上樓去拿邀請卡下來,這陣子太忙,一直見不到你,所以難得在這兒遇見你太太,就想將邀請卡拿給她,請她轉交給你。明天晚上我家裡為我辦了個宴會,算是應節熱閘,也是幫我送行……雅湛,我己經被正式派任到美國分公司了。我在台灣的朋友不多,你會來捧場吧?」陳綿綿此刻眼中只有潘雅湛。這陣子被人想盡辦法刻意隔離,甚至提皂被送去美國,她有滿腔的話多麼想好好對他說……就算己經知道兩人無望,但他得知道她對他的一片心意!
「明天晚上鳴?」這個邀請時間太緊迫,對女士而言,根本來不及處理服裝打扮之類的事。這……分明是不給他攜伴的機會吧?
「要不是這些日子遇不到你,我是不會這樣失禮地在今天邀請。你放心,不是什麼正式的宴會,就是大家緊緊餐而己,你不必非要攜伴的,還有,下班後就可以直接過去了,不用特意回家換裝。」這話說得可就很直白了,是個人都昕懂了。
這時陳綿綿的助理氣喘呼呼地快步過來,將邀請卡遞給陳綿綿,陳綿綿以很不容拒絕的氣勢將邀請卡塞到潘雅甚手上。而一歡含情而不甘的眼,則凝視著潘雅湛,明天以後,再不會有機會這麼近地看著他了吧?
「你會來吧?」雖然是問,但語氣有些強硬。
潘雅湛想了一下,點頭。「我會跟正棋一道過去。」人家都邀請到眼前來了,不去的話,著實失禮!-雖然陳公主眼下這行為其實失禮至極。
「好,那我等你。」陳綿綿說完,又強調了一句:「我的第一支舞是你的。」完全被忽視為背景道具的童瑤撇撇嘴,也不加入這位女士單方面的情意綿綿表演,逕自抬頭欣賞著一閃一閃亮晶晶的聖誕樹燈泡,覺得很有親切感……送出邀請卡之後,自然沒有理由再留住潘雅湛的腳步,是該告別的時候了。但陳綿綿說她的車也停在市立停車場,四人不妨一同過去取車。於是便又同行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