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枕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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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當然,認識了,不一定有機會交好。像陳綿綿這樣的夭之驕女,每天想跟她結識的人何其多,身為那些「何其多」的其中一位,朱婷琳再怎麼自大也不敢妄想自己會被另眼相待,成為陳公主願意承認的朋友。不過身為一個很有交際手腕的女強人,又怎麼會輕易放棄任何一次可以交好的機會?哪怕每一次的示好都效果淼茫,她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提出各種邀請。

  陳綿綿會不會接受她的邀請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每一封請東、每一通邀約的電話,都有被告知即可。

  邀請一百次都失敗,不代表當第一千次的邀請向她提出時,仍然只有婉拒的結局。人際關係是一門深奧的課題,首要必備條件就是臉皮要夠厚。

  朱寢琳從不諱言自己是這樣的人,只要目標對像身上有她需要的東西,她就有永遠摧折不了的韌性去跟那人耗比如她知道潘雅湛不喜歡她,但潘雅湛卻又無法否認她是個極略的公關人才,被歸類為如非必要,絕對不要交惡的人。所以她一直很好的把持住分寸,在潘雅湛厭惡的邊緣尺度裡對他無止境的撩撥。

  她喜歡他,想得到他,再不然就得到他的身體,看潘雅湛能夠容忍她到什麼地步,隨時見機行事、得寸進尺。

  她在兩性關係上一向不虧待自己,豪放的作風甚是出名,交往的親密男友通常也挑那種跟她一樣花心的男人,好聚好散那一種。

  不過,如果可以,她心中還是有點小天真地渴望著:當自己厭了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床上流浪的生活之後,可以找個安分又英俊的男人來寫下她情場的最後結局。

  當然,這滿難的,不過並不妨礙她擁有這樣的夢想。

  她沒有想到陳綿綿六年來拒絕過她一百七十二次以各種名目提出的邀請之後,居然會願意撥冗參加她提早兩天的慶生宴一而且這個慶生宴還是跟李正棋的接風宴搭伙合辦的,也就是「接風宴加生日宴」,說來一點也不隆重,只是隨便找個名目大家出來吃吃喝一頓罷了。

  在她接到陳綿綿的私人助理打電話來通知之前,朱婷琳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次不抱期望的邀請會獲得回應一人家連去年那場超級盛大的、全國性質、幾乎全台灣的名流都出席的義賣晚會都沒同意她的邀請了,又怎麼可能會看得上她這小小的私人聚會?

  那麼,為什麼陳公主會突然同意參加這個一點義意也沒有的聚會呢?

  只因為其中一個主辦人是她的表哥李正棋嗎?還是因為借的場地是她陳家的地盤?

  很牽強的理由。

  於是這兩天朱婷琳有空時都對著那張出席名單思考著原因。

  這次聚會將會出席的人數是十八個人。最終確定名單在兩天前,倒數第二個點頭同意出席的人是潘雅湛,這個男人以她的面子可請不動,當然就得等李正棋回國時出馬才行,在星期三那天,他同意了;而在星期四,陳綿綿的秘書打電話通知她,公主大人將會在週六撥冗參加她的慶生宴,成為宴會最後一位確定出席的嘉賓。

  朱婷琳對著名單研究了兩天,才隱隱約約有了些猜想……手上的原子筆輕輕在兩個名字上面點啊點的。然後不太確定地低語著:「潘雅湛……陳綿綿……有可能嗎?」滿不可思議地猜想,朱婷琳甚至覺得自己太過天馬行空到無的放矢,這兩個人……從來沒有交集不是嗎?

  她跟潘雅湛是同時在六年前認識陳綿綿的,那時陳公主到美國過暑假,順便考察各大學的環境,準備在台灣讀完大學之後,找一間喜歡的名校深造。李正棋當然是理所當然的導遊,負責帶她整個美國到處跑,把長春籐名校給逛遍。

  那時他們一群人給陳綿綿接風,吃了一頓飯,後來送行又吃了一頓飯,僅止而己。從此兩人好像就沒交集了一倒是朱婷琳一直想接觸古老名門世家的閏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接近的機會,常常想辦法接近陳公主。

  那時潘雅湛己經是個有婦之夫,很有自覺地跟每位女性保持著距離。

  加上他又足夠的傲,本來就難以接近,更別說要他去主動接近別人了。她想,他這人,一輩子都學不會「慇勤」兩字該怎麼寫吧。

  沒道理會把這兩人想在一塊兒啊,不是嗎?

  但她的直覺卻竟是這樣給她答桉的。朱婷琳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很少出錯。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趣了……」許久之卮,朱婷琳帶著點邪惡地笑了。手中的原子筆將陳綿綿、潘雅湛這兩個名字給囿在一起……囿成一個紅心形狀。

  真是值得期待的週末夜。她想,到時一定很有趣。

  -拭目以待。

  第2章(1)

  「晚上我不回來吃飯。」吃完早餐,漱洗完後,潘雅湛一身清爽地在更衣室裡搭配他今日要穿的衣服。

  今天是週末,雖然理應是休假日,但他極少真正給自己放假休息,就算手邊沒有工作,他也會到公司裡整理歷年檔桉,或者跟一些好友相聚討論一些知名商事法桉例。總之,他待在家的時間實在不多。

  「哦,知道了。」童瑤點點頭,輕應一聲。一點也不意外這樣的臨時事件,也很少過問他有什麼事。她身上還穿著睡衣,等會送走他,還打算爬回床上睡個回籠覺。

  默默收拾他取出來搭配之後叉放棄不穿的衣服,跟在他身堉一一歸位。這間更衣室裡有三分之二以上都屬於潘雅湛,領帶手錶袖釘都有專用的櫃位;連梳妝台上的保養品櫃,也有他的專屬空間。

  他是個很有品味的男人,所以從頭到腳都很仔細打理,讓自己總是顯得很光鮮精神。品味是日積月累、時刻關注的過程,絕不可能像她這樣平時邋邋遏遢的,到了必須出席宴會的場合,再趕緊去找美容師化腐朽為神奇,全權處理她的妝容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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