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想不到你也會用這種手段。」他一向不吃這一套的,只知道強取豪奪。
「當上一國之王后凡事不得不以人民為主,如果能以和平的手段達到我要的目標,我沒必要反其道而行。」
「我不知道原來你是崇尚和平的。」
「我向來如此。」他笑著,卻讓人心驚膽戰。「只除了對付那些曾經對不起我的人。」
他冷漠的逼視著她眼中的無措。
「被人背叛的感覺如何?」
第3章(1)
「何不由你來告訴我?」白冰月不馴地冷哼道。
雷厲海並沒有如她所願被怒氣沖昏了頭,直接扭下她的頭當球踢,他只是冷冷的盯著她瞧,銳利的目光直探進她靈魂深處。
「你想惹我對你動殺機?」
「這不就是你一直以來獵捕我的目的嗎?我背叛了你!」
「是啊,為何要背叛我,冰月?」他輕聲地問。
「我只是奉命行事,沒有所謂背不背叛,在你而言我是罪該萬死,但對白鄂國來說我有我的使命。」
聞言,他輕佻起眉,然後啞然失笑。
「我懂了,所以你做的是你認為對的事,那你就別怪我堅持要索回你欠我的,我也只是做我認為對的事。」
她不懂,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已有處置她的方法。
不管如何她都能坦然面對自己即將斷頭的事實,唯一讓她放不下心的是……
「聖主……」天魁匆忙趕來跟雷厲海低聲說了些話。
見到雷厲海陰鬱的神情後,白冰月心裡猜測著必定是好消息,對她而言。
而雷厲海也瞧見了她放心的神色。
「你已經猜到了吧?我的人沒捉到那只叫尤貴的猴子,你一定很高興。」
猴子?形容得真恰當!
「高興極了!」她毫不掩飾地說。
「我不禁要懷疑你能高興多久,不想知道另一個的下落嗎?那個讓你不顧自身安全也要搭救的尤富呢?」他使壞地道。
「尤富呢?你究竟把他藏在哪裡?」
「我何須藏?是你們高估了他對我的用處,事實證明,想捉你只要一個幌子就夠了。」
「你不會是……」白冰月頭皮發麻,如墜冰窖般渾身冰冷。
她樂極生悲的表情似乎也取悅了雷厲海,她越是痛苦他越是快樂。
「走吧!」
他突然橫腰抱起她,若不是她動彈不得的話,豈會如此輕易就範?
「做什麼?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你原本該待的地方。」
「什麼地方?」兩年前她的身份是貼身護衛,住的當然是他在寢宮外特地撥給她的小院落。
不過,他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極樂宮。」他淡扯著笑,抱著她越過所有目睹一切的護衛大步往外走。
「什麼?」白冰月大驚失色。
極樂……專屬於黑岳王的寢宮!
極樂宮內
「雷厲海!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還記得我說過要立你為妃嗎?」他遣退所有侍從、僕役,毫不憐香惜玉的把白冰月丟到床榻上。
「我還記得你說過要殺我!」
「我只說過會獵捕你一輩子,從沒說過會殺死你,如果你的記性真的夠好的話,你就不應該斷章取義,我一直強調要你活著就是想讓你體驗活著並非是幸運的,這兩年來被追逐的感覺如何?」
「精采刺激。」
「可見我對你還是太仁慈了,所以我決定改變對策。」他低頭看著她,以平緩的語氣慢慢道出她的私密。
「白冰月,白鄂國新王白雲天的異母妹妹,生母是隨著白雲天之母嫁入白鄂國的貼身小侍,在白鄂國內你的身份並不被列入皇氏成員中,私生女的可悲身世讓你深惡痛絕,儘管你表面上對那些有著正統皇室血緣的手足表現出絕對的服從,但其實你比誰都厭惡自己的出身。」
白冰月只是瞪著他,痛恨他把她的身世當成玩笑來說。
雷厲海一臉同情的坐在床榻邊,大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頰。
「你的一生原本應該像你的生母一樣,在皇宮內當一個可有可無的卑賤小僕,直到白雲天的師父看上你,有計劃的調教、訓練你成為白雲天未來主政後的得力助手,你的表現也不負眾望,但跟你其他兄妹的待遇比起來,你仍是微不足道的,所以當你知道白雲天需要一個不懼生死的人到我身邊臥底時,你馬上自告奮勇。」
「你的床邊故事說得一點都不動聽。」她只恨不能扭頭閃掉他那只在她臉上摩挲的手。
「可是我倒覺得很有趣。」雷厲海擰了她的臉頰一把當是薄懲。
「你在我身邊的表現真是無懈可擊,但我不明白的是,你明知道留在我身邊,可以得到你以前一直想要卻要不到的尊重和權勢,為什麼你偏偏這麼不識抬舉、偏偏在我決定立你為妃的前夕背叛我?白鄂國對你就這麼重要嗎?你為他們所做的努力和犧牲他們都知道嗎?他們又是怎麼回饋你的?」
他笑得更可惡了,「驅逐你?」
「是我自願的!」白冰月惡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所以你一點都不難過?」他語帶挖苦。
白冰月咬著唇,眼裡有著控訴。
「你其實很不會說謊,真搞不懂以前的我是怎麼被你蒙騙過去的?」
瞧她那雙受委屈又不甘認輸的大眼,根本不需言語,她的情緒反應就已經全寫在眼底了。
「因為你並沒有自以為的那麼厲害。」
「說的也是,所以我很用心的檢討了兩年,我的結論是,我還不夠狠毒、不夠無情,才會讓你以為背叛我以後,只要開口求饒我就會饒恕你。」
「你在作夢嗎?我可沒有開口求你!」死也不會!
「你會的。」
「你到底想……」
「還猜不到嗎?我已經知道你不怕死了,當然不會傻得再拿這種事來嚇你,不過……」他突然頓住,吊足了她的胃口。
「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厭惡自己的身世,更找到比死亡更能讓你痛苦的折磨。」他看著白冰月蒼白的小臉,壞心的揚起嘴角。
「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