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壓咩蝶……依戴伊……」秦展顏兩手環胸,狀似痛苦的低喊。
「色女!夠了!」三人不約而同,齊齊朝她頭上巴下去。
***
什麼叫做「曾受過什麼刺激」?練彤雲凜容。
他這話的意思不就直指她不正常?有問題?
「並沒有!」她沒好氣的回道,口氣甚差。
「這真的是你的房間嗎?」虔南屏不由得懷疑。
她說她有四名室友,說不定她是故意開了一間較詭異的房間來騙他。
「當然是我的房間!」她轉身,想找能證明的物品。
就在她忙著找證明的同時,虔南屏被床頭櫃上的一堆「刺蝟」給吸引目光。
他走上前,隨意拿了一尊起來瞧。
那是娃娃,每一個都有頭、身體跟四肢,肚子上貼著一張紙,上頭寫著字,而每一尊都插滿了大頭針。
他拿起的那一尊,針插得特別滿,而且紙條上的字莫名的眼熟。
中間那個字……是南吧?筆劃少,比較好辨認。
頭尾兩個字是……
「虎?」不太像。「虔?」嗯,應該是這個字。「虔南……」他臉色一變,「虔南屏?!」
這插滿針的娃娃是他?
這是……他將娃娃拿遠。
詛咒娃娃?
她詛咒他?
「哪,這是我昨天穿的衣服。」練彤雲抱著一件衣裳轉過身來,「你應該還記得……」他幹嘛一臉怒容,好像誰惹惱了他?
「練彤雲!」他大吼。
一聽到他厲聲吼她的名,就知道大事不妙,暴力分子要發飆了。
「怎……怎麼了……」她瞧見他手上拿的娃娃了。
糟糕!被發現了!
「這是什麼鬼東西?」插滿針的娃娃在她眼前大特寫。
「這是……呃……」她腦中紛亂的轉著脫罪之詞,「一種……嗯……」
「你詛咒我?」這插滿針的東西,不就是釘小人用的嗎?
「不!不!你弄錯了!這是祝福……祝福娃娃……啊!」
插滿針的娃娃直接戳上她的頭頂。
「鬼才相信這是祝福!」
「是真的!每一根針都是祝福……」練彤雲做垂死掙扎,「祝福你賺大錢、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還想狡辯?
「我對你有多好,要讓你這麼費心祝福我?」
把他當傻子嗎?
要不是她故意訂鬧鬼的房間讓他入住,存心整他,他說不定還真的會被她騙了。
他在台南行之後回想,才發現她暗中做了很多整他的小動作。
那都不是她故意凸槌,更不是她辦事不力,而都是為了報復!
前兩天,大姊還跟他說小秘書很厲害,已經三個月了還未辭職,而且她的EQ極高,不管他怎麼罵她,都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未掉,堅強得讓她佩服。
佩服個鬼啦!
她EQ當然高,因為她總有辦法偷整回來!
現在,他還親手拿到她詛咒他的證物!
「呃……是很不好沒錯……」是啊!他根本沒對她好過!
「所以你承認,這是在釘小人?」他咬牙問道。
「喔,不不不,我剛說了,這是祝福娃娃啊!」
「我對你不好,你還祝福我,騙誰?」
算了,她不想再辯解了!
她是很孬沒錯,但狗被逼急了,還是會跳牆的。
「對啦!是詛咒不是祝福!我討厭你,討厭到恨不得你去死!」
第5章(1)
糟糕,說錯話了!練彤雲慌忙摀住小嘴。
拔了獅子的鬃毛會如何?
能不能幫助禿頭的人再生毛髮她不知道,但她相信被拔了鬃毛的獅子絕對會像眼前的男人一樣,火冒三丈,頭頂的發幾乎豎直,跟詛咒娃娃頭上的滿滿大頭針沒兩樣。
她完蛋了!
他一定會將娃娃身上的針一根一根拔出來,然後全數插在她身上!
她要變成真人版的詛咒娃娃了!
虔南屏瞪著張惶失措的練彤雲,練彤雲也瞪著怒髮衝冠的虔南屏,準備在他出招後格擋。
但據以往交手經驗,他每次出招,她每次中招,這次惹火暴君的下場可想而知絕不好過。
然而,出乎練彤雲意料的是,他沒拿針扎她,沒朝她身上丟東西,只是把緊握在手上,她幾乎懷疑他的手會因此被刺穿數十個窟窿的詛咒娃娃扔擲在床上,然後——
走了!
他走了耶!
練彤雲眨巴著難以置信的大眼,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此甘休。
天要下紅雨了嗎?
她奔到窗邊探出頭,外頭的天色因為夕陽染成一片紅艷沒錯,但滴雨未下。
還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此刻的太陽的確是在西邊,但是要落下,不是要升起。
他真的放過她了?
不!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她縮回頭來思考。
他一定是醞釀著報復的方法,說不定她明日一上班,就會在桌上看到一張開除通知,可以直接包袱款款,回家吃自己!
唉,她「忍辱負重」三個月的時間,想不到竟然功虧一簣。
她明明就是個小孬孬,要孬就孬到底,剛才幹啥逞一時口舌之快呢?
她打死不改口,堅持那是祝福娃娃,他又能奈她何?
她一直是這樣度過這段「非人」日子的呀!
唉,得重新找工作了!
練彤雲頹唐的在床沿坐下,弓起雙腿,下巴靠著膝蓋。
她覺得心情很不好,非常的不好,除了預料得到被開除的命運以外,似乎還有其他原因。
但她不想去深究,一旦探究出原因,她的心情會更壞上數倍。
她是小孬孬,寧願躲起來當烏龜!
***
晚上十一點,四名「熱心」的室友猜測這兩個冤家,如果會發生什麼事應該也已經發生完畢,吃飽喝足還唱了歌的四人這才打道回府。
一進屋,連客廳的燈光都未開,一片昏暗暗的,第二個進屋的向非萼還差點撞上秦展顏的後背。
「好安靜喔!」江映水悄聲說,「他們不會還在房間吧?」
「可能剛完事,太累在睡覺!」秦展顏笑嘻嘻道,想入非非的表情一見便知腦子裡必定又充斥著黃色畫面。
「那我們小聲點。」江映水食指就唇,大伙很有默契的輕聲脫掉鞋子,赤著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