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家長樂見我們的好事?我怎麼都不知道!」有聽過男主角被蒙在鼓裡的嗎?就算是古時候的盲婚也不是這樣吧。
「媽沒跟你說嗎?」
「誰跟我說了?」
「但……但你總應該看得出來吧,每次吃飯都有芳倩啊!」
「不就是因為兩家是世交,芳倩跟我是青梅竹馬,才找她來的嗎?」
天啊!她弟怎麼這麼遲鈍!
「總而言之呢,媽跟黃阿姨都希望你跟芳倩在一起,才拚命為你們製造機會,芳倩又很適合你,你們在一起……」
「你明知我心有所屬!」虔南屏惱怒的打斷她。
母親不知情也就算了,她這個知情的姊姊是跟著她們蹚什麼渾水?
「你是說練小妹喔?」耳朵也貼著手機的練彤雲聽到話題轉到她身上來,不由得凜神,小臉繃得緊緊。「她不喜歡你啊,你喜歡她也沒用,你對她這類型的根本束手無策,不知道怎麼追求,我在一旁看了也難過,倒不如跟芳倩順理成章,也省得暗戀得這麼辛苦。」
要是過往,聽到虔秋江的「苦口婆心」,虔南屏的心情必會壞上一整天,但現下情形可不同了,那難追的小秘書早就是屬於他的人了!
「你告訴她!」虔南屏將手機遞向練彤雲,「告訴她你有多討厭我!」
練彤雲有些為難的接過手機,「經理,我是彤雲……總經理秘書……」
「啊?什麼?你跟他在一起?我的天啊!」虔秋江幾乎要抱頭哀號,「我那個弟弟……唉……我竟然將他的心意洩漏出來了,那個……嗯,你別介意喔!」
「我……」練彤雲抿了下唇,「我跟總經理在一起。」
「我知道啊!」不然電話怎麼會改到她手上。
練彤雲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在交往。」
「什麼?!」話筒裡傳來刺耳的撞擊聲,練彤雲猜八成是虔秋江的手機掉了。
「還你!」難為情的她連忙把手機還給虔南屏。
「喂!喂!這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虔秋江不爽的急聲嚷道。
「姊,麻煩你告訴她,我到底有沒有未婚妻!」說完,虔南屏又將手機貼到練彤雲的耳上。
「沒有!他沒有未婚妻!」虔秋江斬釘截鐵道:「芳倩只是他的青梅竹馬而已,而且我弟很死心眼,他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很喜歡你了,雖然他表現起來似乎不是那回事,不過那是因為你沒看到他苦惱的模樣,他有時會心情差到狂喝酒……」
「我只要你說一句,你講那麼多幹嘛?」虔南屏臉色有些紅,很是難為情的吼。
「哎呀,我怎麼知道,我語無倫次,我高興嘛!」虔秋江呵呵笑著,「快告訴我你怎麼追到她的,你……」
虔南屏切斷通話,關掉她所有的好奇。
「信我了嗎?」他垂首注視神情尷尬的練彤雲。
「對不起……」她咬著唇囁嚅。
「看著我說。」長指抬起下頷。
羞愧的眸數度游移,好不容易聚焦在他的雙眸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懷疑你,我……我……」
「我很高興。」薄唇輕吻她眸中打轉的淚。
「你很高興?」他是不是說反了?
「我很高興看到你吃醋、你生氣。」他笑歎口氣,「這表示你很重視我,很在意我,如果你無動於衷,我才該擔心。」
「你不覺得我小心眼、無理取鬧,不覺得我很小家子氣,一點都不大方嗎?」
虔南屏搖頭,「我覺得你小心眼得很可愛,無理取鬧得很可愛,小家子氣得很可愛!我甘願溺死在醋缸裡!」這滋味太美妙了。
「你……」練彤雲嬌嗔捶打他一記,「有病!」
「我就是有病!」他開心得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上臂,熟門熟路的邁往她的寢室方向。
「可是……」她咬了咬唇,泫然欲泣,為自己犯的大錯而自責,「我害公司損失九百萬……」
「我的公司沒這麼脆弱,連九百萬的損失都承擔不起。」他正色,「不過以後還是要小心點,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別自己不開心。」他摸摸她哭得紅腫的眼,「你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的!」
練彤雲偏頭望著他,「你姊一直說你很粗線條,不懂體貼是何物,我本來也這麼認為,但我覺得不會呀!」她雙手攬著他的頸,頭枕在他的頸窩間,「其實你滿會講好聽話的。」
「是嗎?」該不會又有人要大驚小怪他變了吧?
若是他有變,也是因為她的關係,他就是這麼自然而然的想要對她體貼、對她溫柔,對她說一些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語。
是因為她,他才想這麼做,既不勉強,更非刻意。
他將她放在床上,為她拉好被子。
「睡一下。」替她合上紅腫的眼皮,「我看你哭得也累了。」
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你要回公司了嗎?」
「我陪你一會兒。」
「那你上來陪我唾。」她將身子往床內移,拍拍身邊的空位。
「你這床太小。」虔南屏嘴上這麼說,卻已動手脫掉西裝外套,拿掉領帶。
「擠一下。」她更往裡縮。
「我當你的床吧。」他將嬌小的人兒拉起,躺在他健碩的身軀上。
過了一會兒,練彤雲自他的胸口抬起頭,「我覺得有東西卡著我的肚子。」
「咳。」他不自在的輕咳了聲,「可能是手機。」
「你的手機在那。」她指著放在詛咒娃娃旁的黑色手機。
「那或許是鑰匙。」俊臉浮現不明暗紅。
練彤雲憋著滿腔笑意,在他身上爬行,臉兒正對著他的。
「來吧!」小嘴輕啄柔軟的唇,「我也想要你。」
虔南屏二話不說,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輕點。」她笑,「別把我的床弄壞了。」
「壞了賠你就是!」
輕點?門兒都沒有!
尾聲
又是一週一次的聚會,虔家一家四口,包括虔秋江的丈夫坐在日式料理店裡說笑談天,只有虔母不住看著手錶。
「南屏在搞什麼,都幾點了還沒到,我們都快吃飽了!」她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