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是她在吹牛,她的跆拳道段數可和羅致旋不相上下,只是因為平常身邊多英雄,她這個美女動手的機會自然比較少,但是如果因此就認為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女流的話,那可就抱歉了。
而剛剛那個愚蠢的男人竟然還想輕薄她,被踢活該。如果往後因此而不舉的話,那也是罪有應得,她是不會有一絲罪惡感的。
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這真是個聰明的見解。
其實她身邊絕大多數都是七傻八呆的男人,只見她柔弱的外表,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就真以為她弱不禁風,實在有夠呆的。
而九壞的男人,有是有,卻壞得不夠資格,因為沒一個是她的對手,每次都被她修理得"金光閃閃,瑞氣千條",實在丟臉。
至於還有一個人人愛嘛;撇開那堆與她激不出半點愛的火花的死黨們不說,她倒是都還沒碰到過,真是可惜。但是如果哪天真被她碰上了,嘿嘿……就像"姊姊妹妹站起來"那首歌詞所寫的一樣,要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不再讓他離開。
她霍然笑了起來。
或許因為生活環境的充裕,以及週遭總有一堆愛護著她、保護著她的朋友,以至於養成季筍瑤怒氣來得快也去得快的性格,前一分鐘明明還為那個想非禮她的王八蛋氣得冒火,這一分鐘卻為了一首普通流行歌的歌詞而揚唇笑瞇了眼。
這就是為何她總讓人有種抓不著頭緒之感的理由了,因為她情緒變換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沒人跟得上。
季筍瑤輕哼著歌曲站在路邊等計程車,近午夜十二點的路上鮮少計程車,偶爾經過一輛不是因為已載客,就是因為已經準備下班回家而拒絕載反方向的客人。不過季筍瑤卻一點也不惱怒,反倒研究起頭頂上的霓虹燈招牌,認真的算起它有幾個燈泡。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
為了能順利完成自己的數數大業,她仰著頭往後倒退以修改自己與招牌的角度,一步、兩步、三步,她忽然停了下來,不是因為距離已足夠,而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
她低頭往腳下看,這一看立刻嚇得她猶如火燒到屁股般的跳了起來,一顆心劇烈的跳著,像是要蹦出她胸口一樣。
癩蝦蟆、蟾蜍、青蛙……不管它是什麼,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季筍瑤就只怕這個,天啊!
她面無血色的立刻轉身背對那驚恐的畫面,但卻怎樣也抹不去深印在心底的記憶,它就在她腳下,內臟整個從它嘴巴裡吐出--
"嘔--"季筍瑤頓時彎腰用力的嘔吐了起來。
水質的穢物灑在地上,一股酸味立刻瀰漫在充滿水氣的空氣中,她根本沒時間慶辛她的晚餐早已全部消化進了十二指腸,留在胃裡的只剩晚上喝的一些飲料。因為在她嘔吐出穢物到地上的那一瞬間,她親眼目睹另一隻。它"為躲避"從天而降"的災禍,在一瞬間跳到她皮鞋上--
"啊--"
驚天地,泣鬼神!
季筍瑤猶如鬼上身般大叫一聲之後,用力地甩動她的腳,然後踉踉蹌蹌的往後退退退,直退到她的背抵上了PUB的大門。
她面無血色、雙目圓瞠,動也不動的就這麼瞪視著前方的地板上,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唔……
一陣陣想吐的感覺從喉嚨升上來,但一想起剛剛的恐怖經驗,季筍瑤頓時全身佈滿雞皮疙瘩,並用雙手緊摀住嘴巴,不讓自己再吐出來。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她明明在剛才打倒一個幾乎比她重一倍的大男人,怎這回竟讓兩隻噁心的臭蝦蟆嚇得六神無主、動彈不得,她真的好可憐喔。
也不知道她小時候是怎麼被青蛙嚇到的,自從她有記憶開始就拿它們當牛鬼蛇神般敬而遠之,連學校生物課的實驗都以病假為理由搪塞,打死不去上學。
呼!合該天下萬物,一物克一物,只是她季筍瑤的剋星為何偏偏是那丑不拉幾的兩棲生物呢?
真是氣人!
不行,她不能就此認輸,如果她是怕蛇、怕蟑螂、老鼠的話,那還有話講,但是怕青蛙?這事若傳出去了,不笑死人那才奇怪哩。
嗯,她絕對不能輸。
下定決心,季筍瑤用力的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氣,然後鼓起勇氣往前踏出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原本寧靜的路面上突然跳出一隻"它"。
"啊--"
壓抑的叫喊聲從她喉間衝出口,季筍瑤猶如迅雷般一轉身,便立刻以百秒速度往回衝。
噢,天啊,不行,她投降了好不好,誰來救她呀?
才這麼想,季筍瑤卻霍然撞上一副雄偉的胸膛,驚喜的她連想都投想即衝口而出--
"救命。"
救命?
高碩因今晚PUB生意SoSo,兩名酒保站台已是綽綽有餘,故向老闆請休回家睡覺,沒想到才一出PUB便有女人筆直的撞進他懷裡,口中還喊著救命。
他伸手扶住對方肩膀以穩住兩人的身體,雙眼銳利的向四周張望,平靜的夜晚中,除了他身後由門縫中隱約傳來的音樂聲,他聽不到一絲異常之音,更看不到任何追殺他胸前這女人的"殺手",她不會又是另一個為引起他注意而耍奇招的追求者吧?
"小姐,有人在追你嗎?"心裡雖然正不以為然的想著,高碩表面上卻完全不動聲色的開口問。
季筍瑤退後一步抬頭,但一想到先前因退後而踩到那個,她又急急忙忙的往前一步,幾乎是貼著他的仰高了頭望向救命恩人--她的意思是即將成為她救命恩人的人。
"沒有,但是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她先回答他的問題,接著說出她的需求--迫切的需求。
是她!
高碩在她抬頭的那一瞬間輕易的認出了她,是那個千面女郎!可是讓他忍不住蹙眉的卻是他接下來的想法,他什麼時候在無意間也成了她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