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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站在她的身邊,他轉頭凝望著相片中妹妹與小櫻的身影,依舊忘不了那個夜裡所發生的一切。

  當時她才歷劫歸來,無論生理上還是心理上都脆弱的需要人照顧,可偏偏學捷卻無預警昏倒被送進了醫院,讓他頓時難以作出抉擇,然而她卻是如此的善良與堅強,不顧自己的傷勢將他趕到醫院,比他還要擔心學捷。

  在開車到醫院的途中,他始終放心不下她,滿心期盼可以早點回去陪她,卻沒料到竟會在抵達醫院後,接到震撼彈——

  癌症末期。

  學捷總是不明原因的感到疲倦以及體重下降,原來不是因為操勞過度,而是得了癌症。台灣每七分鐘就有一人罹癌,他卻沒有料到那一天的那一刻,竟會輪到自己的妹妹。

  無論是健檢報告以及第二次的確認檢查,答案都是一樣。

  老天爺讓學捷無路可退,甚至殘忍的宣告了一年的期限。

  沒有人願意接受這樣的答案,更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事實,但他們卻無力找到任何希望,更無法讓父母得知這令人心碎的事實。

  他的妹妹,他唯一的手足,他們一塊兒長大,一塊兒走過,一塊兒分享,他看過她的頑固、堅強、自信、勇氣,卻沒有看過她的崩潰。

  在她人生最絢爛的時候,沒想到生命卻也悄悄地來到了盡頭,這也同時宣告了她和小櫻的愛情不會有永遠,所以她哭著求他完成她最後的心願,讓她可以在人生的最後階段,和小櫻朝夕相處。

  站在死亡面前,對於學捷和小櫻不只是好友的關係,他竟然無法感到震驚,也不能感到震驚,因為沒有什麼事比失去至親還要更令人絕望了。

  病情定櫼的那一天,她和小櫻都崩潰了,而他是唯一不能倒下的人。

  只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學捷和小櫻一直只是好朋友,小櫻甚至還是個老師,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去向所有人說服她們的愛情,也沒有自信可以毫不傷害道任何親友長輩,更沒有自信可以得到成全。

  何況,學捷最在乎的始終是小櫻。

  無論是生是死,她永遠都不要小櫻被流言蜚語所擾,更不要小櫻承受世俗眼光的傷害,所以她和她的愛情必須永遠都是秘密。

  而成全她們愛情的唯一辦法,就是他和小櫻假結婚。

  只有這樣,小櫻才能理所當然的與學捷朝夕相處,陪她走過人生最後一段。

  親情與愛情,他選擇了親情,放棄了愛情。

  他愛戚蘭,卻選擇放棄她。

  然而即使時光倒流,他仍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可誰又猜得到老天竟會如此的反覆無常,在期限之前,竟又另外安排了一場空難帶走了她們兩個。

  她們的愛雖然無法永遠,卻在另一個世界繼續延續,他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一種殘忍,還是種慈悲,只知道兩人的愛情終於不怕曝光,也不怕傷害到任何人或是讓任何人失望,這份秘密會永遠埋在他心中,這是他的承諾。

  而同時,他還必須重新贏回他的愛情。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無論他怎麼靠近,他深愛的那朵蘭花卻再也不願意為他而芬芳,甚至即將為他人綻放……

  看著眼前那沉靜的容顏,黝黯激烈的感情在黑眸深處洶湧翻攪,他單膝跪在她身邊,壓抑的啞聲道:「不要接近其他男人,不要對他們微笑。」粗糙大掌佔有的撫著那柔勻的眉、軟嫩的耳,以及粉潤的唇。

  空難過後,他們都傷痛,所以他只能細水長流的給予溫柔,即使他一直都知道美麗如她,身邊始終不乏追求者,卻只能強自鎮定。

  所以這段日子以來她不斷用工作來麻痺自己,沒有接受過任何人,直到今天。

  她是個獨立而誠實的女人,從不隨便依賴人,更不隨便給人希望,對於追求者總會畫出清楚的界限,然而他卻親眼看到她對那個男人綻放笑容,甚至接受了他溫柔的護送。

  除了他,還有另一個男人正企圖用溫柔侵略她的心,而身為「妹夫」,他卻無法光明正大的搶回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向那個人靠近——

  「再給我一次機會,永遠都不要屬於其他人。」他沙啞著繼續說道,腦中儘是她與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畫面,接著他終於無法忍耐的俯下頭,吻上他渴望許久的紅唇。

  他愛她,該死的愛慘了她!如果慢工細活的溫柔無法讓他贏回她,那麼他不在乎使出卑鄙的手段。

  第7章(1)

  一抹黑影無聲無息飄進安靜的茶水間裡,自戚蘭身後拍上的她的肩膀。

  「在想什麼呢?」同一瞬間,低沉的嗓音也在她耳邊響起。

  「啊!」戚蘭原本正摸著嘴唇想事情,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聲音一嚇,整個人差點彈了起來。

  她憤怒轉身,這才發現那嚇人的王八蛋就是自己的八婆好友。

  「羅朗!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的,麻煩你下次發出點聲音,別一進來就嚇人行不行?」她立刻抱怨。

  「這裡是公司,難道我進個茶水間還要敲門?」羅朗無辜反問。

  「還有,我也只不過拍了你肩膀一下,你就嚇成這樣,未免也太誇張了吧?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在偷偷思春了?」他曖昧的擠眉弄眼。

  「我思——」戚蘭差點想尖叫,卻發現茶水間外正好有同事經過,於是只好立刻壓低嗓音,將人拉到角落。「我思你的大頭春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思春?」她氣呼呼地問。

  「兩隻都看到。」他答得迅速又確實。

  她瞪大眼,差點將高跟鞋的鞋跟招呼到他那價值不菲的皮鞋上。

  「那你一定是看到幻覺了,我勸你還是趕快去找醫生吧。」她擠出笑容,好心的建議。

  「嗯哼。」他卻只是輕哼一聲,半點不受影響。「這幾天你老愛摸著自己的嘴唇,一下子陶醉,一下了臉紅,一下子又回味無窮,還說不是在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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