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可羅朗說他這裡除了吃的,什麼都有啊。」戚蘭嚇了一跳。
羅朗?
聽她的語氣,她似乎與屋主關係不錯。
黑眸閃過一抹黝光,剛毅的臉龐卻始終漾著微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到陽台看看。」
「我當然不介意。」看著他大步往陽台走去,她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頭,不等他回頭,立刻就問:「怎樣?有裝嗎?」
「沒有。」
一句話,讓她瞬間跌入冰窖。
「不過牆上有台電熱水器,你可以洗熱水澡,但不能開伙煮飯。」他回過頭,總算帶來一點好消息。
她鬆了口氣。「沒關係,有熱水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會煮飯。
「你這兒似乎沒有洗衣機和曬衣竿。」他環視陽台。
「羅朗的衣服一律都是送洗,沒這些東西很正常。」她無所謂地聳肩。「所以搬家前我就訂了台洗衣機和一組曬衣竿,應該一塊兒運過來了。」她率先回到室內,在角落先找到印著洗衣機圖案的大紙箱。
糟糕,當初她忙著搬家,又忙著出差,竟忘了提醒羅朗請搬家工人將洗衣機擱到陽台,現在可好,洗衣機放在客廳也不能用吧?
看著那足足有一公尺高的紙箱,戚蘭不禁煩惱的蹙起眉頭。
「我順便幫你搬吧。」范學溫自陽台走進客廳,無聲來到她身後。
「呃?」她轉身。「不用了,洗衣機很重的。」老天,她已經麻煩他太多了。
「這個重量我還搬得動。」話還沒說完,他已舉步越過她。
他先是拿出一串鑰匙,利用尖銳的鑰齒將固定紙箱的聚酯打包帶用力割斷,接著便俐落拆卸起紙箱,露出裡頭的保麗龍和洗衣機。
看著他俐落的動作,戚蘭雖然感到很不好意思,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確實需要他的幫忙,因為她壓根兒沒那麼大的力氣將洗衣機搬到陽台,就算出現奇跡,她也不懂該怎麼安裝那些管子。
她甚至懷疑自己得花上一段時間,研究該怎麼操作這台洗衣機。
看著他掀開塑膠套,似乎打算要搬動洗衣機,她立刻挽起袖子走到他身邊。
「要不然,我和你一起搬好了。」
「你力量不夠,要是勉強搬運會很危險,我來就行了。」他回頭對她微笑。
「可是……」
「要整理的東西還很多,短時間內恐怕無法馬上整理好,不如先把床鋪好,要是累了隨時都可以休息。」他溫聲建議。
「喔,這樣啊……」她眨眨眼,忽然間竟覺得他比她還懂得該怎麼處理眼前的混亂,許多小細節透露出他是多麼的有條有理,不但慎密,而且相當有系統性。
其實他說的也對,她確實對自己的力氣沒信心,若是逞強,不但危險,恐怕還會礙手礙腳。
只是洗衣機真的很重,他一個人真的不要緊嗎?會不會受傷?
因為擔心,戚蘭始終無法離開現場,可下一瞬間,她心裡的擔憂卻立刻被驚訝給取代了。
不會吧,他真的搬得動?
眼前的范學溫不過使力一抬,竟然就輕而易舉的將整台洗衣機給抱了起來。
事實證明,高大如他,絕不是什麼中看不中用的性格型男,相反的,他還是個「猛男」!
眼看范學溫腳步穩健的一路朝陽台走去,戚蘭發現自己實在無法將目光自他身上抽離,雖然早知道他體格好,但他手臂的肌肉線條還真的很有看頭,要是脫下來衣服,一定會很性感……
就在戚蘭著迷地欣賞著那鼓賁在衣袖底下的肌肉線條時,范學溫卻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對上她著迷的目光。
「有問題嗎?」
沒料到自己偷窺會被當場活逮,清麗小臉立刻轟的燒紅了。
「沒、沒——沒問題!」她作賊心虛的立刻轉移目光,卻瞥見他瞬間揚高了嘴角。
嗚,他發現了,他一定發現了!
她羞得無地自容,只能捂著小臉,用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
「我去鋪床!」
惱人的鈴聲不斷持續著,受不了鈴聲的騷擾,睡得迷迷糊糊的戚蘭不禁生氣的往床頭摸索,一拿到手機,掀蓋就吼:「不管你是誰,都不准再打來,本小姐要睡覺!」
「小姐,原來你還健在,我快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手機裡,傳來好友羅朗的聲音。
「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要睡覺,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戚蘭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話才說完,就想掛電話。
「不准掛電話!」羅朗大聲警告。「你應該抵達住處了吧?」
吼聲來得太突然,戚蘭不禁有些嚇到。拉著被子低吟了幾聲之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吼了回去。「對啦!」
「那你怎麼不打個電話給我?不是說好一到住處就要打電話通知我嗎?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手機裡,羅朗堅持囉嗦到底。
「我忘了,拜託你就讓我睡,我快累死了,明天一早還要進公司匯報……」
「我知道你很累,但你有先整理東西嗎?你該不會就直接睡在沙發上吧?」
「拜託,我有鋪床好不好?而且范先生還幫我把洗衣機搬到了陽台——」手機裡,忽然沒了戚蘭的聲音。
對了,她記得范學溫幫她將洗衣機搬到陽台後,她就跑到臥室鋪床,接著……
接著……
不會吧?她睡著了?
麗眸猛地睜開,卻發現臥室內竟是一片黑暗,只有床頭一盞小燈綻放出令人安心的柔和光芒。
「羅朗,現在幾點?」她慌張問。
「我等了你三小時又三十八分鐘的電話,現在中原標準時間正好晚上八點整。」羅朗回答。
「范先生是誰?」他好奇地問,口吻完全與三姑六婆如出一轍。
戚蘭沒有回答,因為她簡直要暈倒了,她竟然鋪床鋪到一半就睡著了?那范學溫呢?洗衣機呢?還有她的那些東西呢?
噢,她竟然完全忘了他的存在,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曼妙身軀迅速彈起,跳到了床下,但隨著她站直身軀,一條被子卻迅速自她身上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