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很溫柔了,緩慢廝磨,溫柔對待。她無法想像,要是換了一個人,像蠻牛一樣橫衝直撞,她要承受的恐怕不只如此。
是誰說做這檔事有多銷魂的?
什麼痛並快樂著,她一點都感覺不到。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悲慘,他看了她一眼,默默地退開。
「咦?」就這樣?他明明還沒……
「對不起。」她知道是自己太差勁。男人這方面是受不得打擊的,早知道、早知道她就呻吟個兩聲,好歹擠一點陶醉的表情出來安慰他……
努力調整呼吸,讓自己稍稍冷靜後,才回過頭來擁抱她。
「倒什麼歉?你又沒有錯。」抬掌揉揉她發頂,那是全然寵愛的,不含情慾意圖。「我怕再做下去,你明天一定會不舒服。」
「那不然……我幫你……」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他沒好氣地抓住她的手。好不容易壓抑下來,別再挑逗他了行不行?
「喔……」
雖然沒有做完全程,但是那一晚,擁抱著她入睡的臂脖,直到天亮都沒有離開。
少了些火熱、少了些翻騰的情慾激纏,卻有很多很多的溫存,很多很多的甜蜜,以及——他永不缺乏的專寵。
第7章(1)
結果,隔天上班,幾乎每個交情好的都會虧她個幾句。「昨晚很「性』福呴?」
再不然,也會曖昧地瞧她幾眼,笑笑地走開。
是有這麼明顯嗎?
順手抓住丟了句「昨天春宵無度喔」,就要從她身邊走開的生鮮部組長,董允樂忍不住問出口。「到底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生鮮部組長翻翻白眼。「走路像鴨子一樣,有眼睛的哪裡看不出來?」
原來是這樣。
今天早上起床,某個羞人部位的不適感很明顯,走路摩擦到會有些疼痛。她簡直不敢想像,要是他昨晚真的做到最後,她今天會有多慘?
「我說你啊,玩太凶了啦,今天海鮮有特價,買一點回去給他補補吧,吃這麼重鹹,小心你男人早晚被搾成人干。」
「……」哪裡是?!她冤枉啊,大人!明明就是楊伯韓,他太、太、太……
唉,算了,這怎麼能對外人道?
何況楊伯韓也算仁至義盡了,接送她上班,回頭又買了條藥膏過來,說要去廁所幫她搽,被她用生命阻止。
大男人進女廁,這像話嗎?就算他不在意,面子也要稍微幫他顧一下。
再說,要是讓她那些嘴賤的同事看見他們一同進出廁所,她會被調侃到死。
好不容易撐到晚上十一點半,他來接她下班。
「累不累?」這男人不是白馬王子型的溫文帥哥,但是待她的關懷體貼半分都沒少過。
「背我!」倒也不是真的走不動,只是想撒嬌被人寵罷了。習慣了對她千依百順的男人,也確實乖乖蹲下身來。
「董允樂,你可以再更無恥一點。」另一名剛戴好安全帽、正在牽機車的同事,被閃得怨念滿腹。
她笑了笑,好心情地不回嘴,甜甜蜜蜜窩在男友背上,享受回程路上,兩人世界的靜謐溫存。
回到家,她進浴室洗澡,楊伯韓替她弄好宵夜,看見她丟在床上的包包,順手要將它放回固定的位軒,瞧見裡頭滑出的物品。
他拾起那管藥膏,望向剛走出浴室的女人。
「樂樂,你藥沒抹嗎?」
「呃……過兩天就好了啦。」
「搽了藥好更快。」理由駁回。「為什麼不搽?」
「唉喲,就……很奇怪咩……」她還沒那麼深入地自己去摸過,感覺……怪怪的。
「過來,我幫你搽。」
啥?!「不不不用了,我自己……」
「你白天也是這樣說。」決心不再被她唬卡過去,他親自上前逮住欲逃的小騙徒,一把舉抱起安置在梳妝台上。
經過前一夜的親密,她連睡衣尺度都大躍進,掀起長度及膝的長棉衫,發現底下什麼都沒穿,他微訝地挑了挑眉。
「你……那個……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媽呀,羞死人了。
楊伯韓沒理會,擠了些乳白色的藥膏,以指腹稍稍推勻,便往她柔軟的私密肌膚探去。
她臉紅到連頭髮都快燒起來了,雙腿間的男人還是一心一意、貫徹始終地進行他的抹藥計劃,不容動搖。
被頂開的雙腿無法合上,探入的長指不經意勾挑起幽微細膩的女性知覺,明明他就心無旁騖在搽藥,她的反應實在是……丟臉死了。
感受到指尖潤澤,他訝異地抬眸。
光是這個表情,就夠她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不要理我,我是蕩婦……」她雙手蒙住臉,整個人自暴自棄。
他歎了口氣,拉下她的手,張臂輕輕抱住。「別誘惑我了,你現在不能做,否則明天會連走路都有問題。」
「還敢說,都是你啦——」惱羞成怒,掄拳捶打他。
搽藥也有錯?「我又怎麼了?」
「你……太大了……」不然怎麼會撐得她哭爹喊娘。
含糊在嘴裡的細微音浪,他聽到了。
有些悲慘地,他閉了下眼。「你一定要這樣挑逗我嗎?」
看得到吃不到,人間酷刑。
「我哪——」一記狠吻阻斷她的辯解。
他吻得熱烈,幾乎要吞噬她一般,纏上丁香軟舌,飢渴嚼吮屬於她的甜美滋味。
從未見過他如此激狂的一面,像是要將她揉進體內一般,她心跳加速,有些意亂情迷,也為自己能夠造成他如此大的影響而芳心竊喜。
忽地,一陣天旋地轉,他張臂抱起她,轉眼間兩人已置身在床上,還沒來得及羞怯,他已經一把摟緊她,小臉按進胸口,拉上被子。
「睡、覺!」
「啊?」她懷疑是他說錯,還是她聽錯。頰上貼靠的胸膛明明傳來急促如擂鼓的心跳,還有頂在她腿間,那熱燙堅硬的生理現象……
「你現在是能跟我翻過來又滾過去嗎?」不睡覺還能怎樣?
「那……你要睡這裡喔?」不會更煎熬嗎?
「不然呢?你弄得我一身是火,好意思把我趕回去面對孤床冷被?」強烈的反差未免太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