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克裡斯說,父親突然想起他有個台灣籍老婆,已經直接轉機到台灣了。而始終注視著麥迪奇家族的記者理所當然也跟著過來,當然還包括那個自認為是他未婚妻的瑪麗.蒙特利……
噢,該死的,他們當真想逼瘋他嗎?
以麥迪奇家族對政治與商業的影響勢力。他相信台灣政府一定會以貴賓的姿態歡迎他們,而要間接的找到他現在的落腳處應該不需要花太多的時間。
一想到那群人或者是一大堆記者擠進他現在所住的小社區,閻傑不僅臉沉下來,連心都整個不斷往下掉。
為了這個社區的安寧,也許他該帶著老婆連夜離開這裡,隨便找間出租公寓暫時住下,等那群人厭了、散了之後,再回到這裡。
嗯,也許這是個好辦法。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連我進來了都不知道?」饒從父突然整個人趴在他背後,伸手圍住他脖子,並在他臉頰上啵了一下。
閻傑將她的頭拉下來,在她唇上印下熱情的一吻之後才放開她。
「回來了。」他對她微笑。
「你在想什麼,這麼認真?」她坐上他的大腿,雙手圍住他的脖子笑問。
「在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暫時搬離這裡,我不希望為鄰居帶來太多麻煩。」收起臉上的笑意,他一本正經他看著她。
「怎麼了?」她的表情立刻變得認真,圈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也放下來。
「克裡斯他們剛剛有來電話,告訴我,我父親已經搭機到台灣來,還帶了一堆記者和那個他想強塞給我當老婆的女人。」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發覺事態嚴重了。
「那班飛機晚上會抵達中正機場。」
饒從父的眉頭在瞬間緊緊皺起。「你認為他們找得到我們?」
閻傑無言地點頭。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離開這裡?那要到哪裡去?也許到從夫或從子那裡……不行,她們是我妹妹,他們腦袋一轉一定就會轉到她們頭上去,可是除了那兒……」
「老婆、老婆,冷靜點。」她的碎碎念讓閻傑緊張地急忙安撫她。
「我很冷靜呀,如果不冷靜的話要怎麼想事情呀?」她瞪他一眼。
「老婆,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冷靜的時候會碎碎念耶!」閻傑椰揄地笑道。
饒從父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確是有點緊張,但也沒辦法呀,畢竟公公不喜歡她就算了,他竟還帶了個女人來危及她現有的地位,要她不緊張都難。
她一點主意都沒有的問:「你打算怎麼辦?」
「立刻搬家。」
「搬去哪?」
「隨便,只要外頭貼有「吉屋出租」四個字的房子都行。」說著,他輕拍一下她的屁股,「老婆,快去打包行李吧,我們一個小時後立刻動身。」
「一個小時?」
第八章
說是搬家,事實上只有搬人而已,因為除了幾套換洗衣物和他書房內重要企業文件,包括他那兩台筆記型電腦、一台印表機、一台傳真機之外,屋內的東西他們一樣也沒帶走,就這麼開車南下到新竹,五個小時之後搬進一間附有基本傢俱的雙層樓房,完成了搬家的大舉。
「不錯、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內能找到這麼一間房子還真不錯,難怪有人說台灣遍地是黃金。」緩緩地將屋子看過一遍的閻傑滿意的說。
「當然不錯,這可是用錢堆出來的,它敢差嗎?」饒從父站在客廳中撇唇道。從進屋後,她連一步也沒離開現在站定的位置。「怎麼了,老婆,你不滿意這間房子嗎?沒關係,我們可以換。」「我不滿意你,可以換嗎?」「這可不行,」閻傑上前將她擁進懷裡,低頭看她,「怎麼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啊?」一臉茫然,毫無頭緒的看著她。饒從父用力的吸一口氣,將他推開,再仰頭看他。「你到底還記不記得我們在車上說的話,我們倆現在扮演的身份可是一對因父母反對而私奔的情侶?」
「記得呀。」
「那你還富有錢人,出手這麼大方!」
「我出手大方?」
「這間房子的租金三萬,三萬耶!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以為私奔的情侶會有這麼多錢嗎?」她指著他的胸膛生氣道。一個月三萬的租金,存心坑人嘛!
「也許他們剛好是有錢人呀,逃出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有,就只有一大袋錢。」他異想天開的開玩笑。
「你以為你在寫小說呀!」她生氣的朝他猛瞪眼。
「好啦,別氣了,三萬對我們來說並不是多大的數目,最重要的……」
「對你來說不是,對我來說是!我省吃儉用兩個月也存不到那麼多錢!」她怒不可遏的截斷他,這就是有錢人的價值觀,因為有錢就亂花,也不管它花得值不值得。
「老婆!」閻傑被她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大跳,「我……我做錯了什麼嗎?」他小心翼翼地問,不喜歡惹她不高興。
他那謹慎的表情讓饒從父稍稍緩下怒意。
「老公,或許你有得是錢,而且多到一輩子也花不完,但是我不希望你讓人感覺是那種財大氣粗,可以用錢來砸死人的人,你懂嗎?」她歎息地對他說。
「老婆我……」
「你聽我把話說完。」她搖搖頭,「三萬對你來說或許是一筆微不足道的小錢,但我想讓你知道的是,不管大錢、小錢,只要是該花的地方盡量花沒關係,但是絕對不要花得不得其所,如果花得不得其所就是浪費。像這間房子,它的租金一個月兩萬就算高了,人家開三萬你竟然二話不說就點頭說好,我沒辦法接受你這樣花錢的態度。」
閻傑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對不起,剛剛我一心只想著能找到一間附有傢俱的房子真是幸運,因為至少今晚我不用讓你睡在車裡頭,所以在房東開口時就很高興的立刻點頭,根本就沒發現租金實在是貴得離譜。對不起,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形。」說著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