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兩個混蛋怎麼辦?」
「送到警察局去。」
「就這樣?」
閻傑倏然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老……大?」克裡斯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他的表情好嚇人,好……好冷血。
「你認為他們該在牢裡關多久?」
「一……一年?」
「嗯?」
「咳,我是說……十一年?」
「我沒聽清楚,請你再說一次。」閻傑微笑說。
克裡斯渾身一僵,尷尬的乾笑起來。
「我開玩笑的,開玩笑。」他搖著手,突然面部一整,表情嚴肅地看著他,「我是說當然要關上一輩子。」
看了他半晌,閻傑終於滿意地輕揚一下唇角,邁開步伐繼續往外走。
而留在原地的克裡斯猶如剛逛了一趟鬼門關,嚇得兩腿發軟,差點沒虛脫。
「恭喜你們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克裡斯聽到強恩在他身後說,然後又迅速交代一些事給手下之後走向自己,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
「光看老大剛剛踹人的樣子,你也應該知道他的心情有『多好』,你何時變笨了?」強恩同情地對他說。
克裡斯搖了搖頭,一副別說了的表情。
之後,兩人迅速地追上抱著饒從父的閻傑,開車直奔向醫院。
「老公?」偷偷地將頭探進書房內,饒從父輕聲地的喚著。她的樣子與其說是來找老公,不如說是來做賊的。
「老公?」在得不到回應後,她又輕喚一聲。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鈴……
足足過了一分鐘之後,她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內;只見五坪大的書房猶如經過第二次世界大戰般,凌亂得讓她幾乎找不到形容詞可以形容,而她親愛的老公就這麼坐在最大一堆垃圾山中睡著了。
看了他半晌,她又好氣又心疼的搖了搖頭,開始動手整理起室內的紊亂。
散滿一室地板的有要與不要的電腦報表、傳真。報紙甚至衛生紙,饒從父以最快速度的二分法——垃圾與文件一一整理完畢後,開始轉戰書桌、電腦桌及椅子上的書籍、文件與垃圾。
自從上回綁架案害得她連發三天燒後。他簡直就把她當成嬰兒般照顧,一會兒不准她這樣,一會兒又不准她那樣,除了睡覺、吃東西外什麼事也不許她做。
剛開始第一個星期時,因為她真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滿虛弱的,也就由著他了。但第二個星期,當安德烈他們四人因公事不得不回美國的回美國、去歐洲的去歐洲,也就是照顧她、工作甚至三餐的打理都落在老公身上之後,她便再也不安於「床」了。
可是,偏偏……
唉,他真是個大笨牛!
老公會心疼老婆,難道老婆就不會心疼老公嗎?看他把自己累成什麼樣子!
大致將書房整理得比較順眼後,饒從父終於將注意力移到閻傑的身上。看著他臉上明顯的黑眼圈,她忍不住心疼地伸手輕撫,卻沒想到因此吵醒了他。
「老婆?你怎麼下床了!」
他迅速地想起身,她卻更迅速地伸手將他按回椅中,而且為了阻止他在下一秒鐘又起身將她抱回房內,不容抗辨的將她壓回床上要她休息,她毫不猶豫地坐上他的大腿。順勢窩進他的懷中。
「老婆,你應該在床上休息的。」閻傑不贊同的看著她道。不過嘴巴上雖然這麼說,他還是任她靠在自己懷中,並滿足地以雙手圈住她。好久沒這樣抱她了。
「該在床上休息的人是你,老公,你看你,都有黑眼圈了。」她皺著眉頭看著他。
「那是天生的。」不想讓她擔心,他撒了個小謊道。
「少來!如果當初你追求我的時候臉上有這兩圈的話,我才不會理你呢!」她心疼地輕撫著他的黑眼圈。
「別告訴我你會以貌取人。」他握住她在臉上滑動的手,放到唇邊輕吻一下。
她微微一笑。「會呀,要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選你當我老公?」
他笑了笑,接受了這個讚美。
「老公,你一直都沒告訴我你父親和你那末婚妻怎麼了,他們怎麼會突然離開台灣?」過了一會兒,她好奇的問。
饒從父至今都以為上回的綁架案,她只是個倒楣的受害者,被歹徒誤打誤撞抓過去而已,並不知道瑪麗·蒙特利其實有牽涉在裡面,都是她請徵信社調查,才會讓那兩名徵信社人員起了歹念。
而為了替她報仇,閻傑不僅讓綁架她的綁匪吃上一輩子的牢飯,還幾乎將蒙特利家族百年的基業摧毀殆盡,甚至差一點與父親和麥迪奇家族斷絕一切關係。
他聳了聳肩,「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知難而退,反正我也不可能答應他們的要求。」
「可是他們不像是會知難而退的人。」如果是的話,當初又怎會硬是耗在台灣一個多月不肯離開?她懷疑地想。
閻傑再次聳肩,「總之他們的確是走了,而且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我們,難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她看著他說,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可是,」她微微笑了下,「如果你不再繼續整天要我休息、睡覺的話,我會更高興。」
這回,她非要讓他點頭答應解除她的禁令不可,即使是……她稍微扭動一下坐在他腿上的臀部,隨即聽到他倒抽一口氣。
饒從父臉上的微笑在瞬間變得更燦爛。
這回,她知道自已絕對是贏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