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的付出你懂,愛卻出現裂縫,怪我沒有他溫柔,用一夜去守候,可能失去的你,認真的心是否有用……(張宇/演唱)
當初她那樣決裂地要求分手一定傷他很深吧?
他是那麼驕傲的男人,太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也習慣所有的一切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而她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擊他,對於她善變的女人心,他一定也感到很氣餒吧……
想到這裡,詹芸喬再也按捺不住地從椅子上起身,掏出放在提袋裡的手機,決定主動打破僵局。
然而手機響了好幾聲卻轉進了語音信箱,詹芸喬皺著眉又試了一次,依舊沒人回應。
他……該不會還在生她的氣吧?
無奈之下,詹芸喬只好在他的語音心想留言。
「羿軍,你怎麼都不接電話?是不是還在忙?我有事想跟你談,你忙完請回電給我好嗎?」她軟聲軟語地留言,希望他別再跟她慪氣。
留完言後,她來到電腦前,將昨天設計到一半的衛生棉平面報紙稿的檔案開啟,把手機放在一旁,等著他的回電,只是盯著螢幕中的設計稿,她的腦中卻是一片空白,所有靈感跟想法全部消失無蹤。
正當她打算再撥一通電話給項羿軍的時候,手機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焦慮般,響起了急促的鈴聲。
「喂,羿軍?」她快速地對著話筒喊著。
「小喬,我是阿峰學長,你現在在哪裡?」
「阿峰學長?」詹芸喬有些意外。
據她所知,鄭志峰跟江浩哲這幾年一直待在韓國的分公司,久久才回一次台灣,這次應該也陪同項羿軍在首爾參加電玩展,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她?
「我現在在家裡頭,怎麼了嗎?」他凝重的語氣讓她隱約感到不安。
「那個……剛才羿軍在從電玩展離開回飯店的路上,被一輛大貨車從後方追撞,他跟司機兩人都受了重傷,現在已經送到醫院急救……」
「什麼?那現在情況怎麼樣?」詹芸喬臉色刷白,心急如焚地追問。
「我也是剛接到消息,正要趕往醫院,但是聽說情況似乎不太樂觀……你可以盡快來首爾嗎?我會派人到仁川機場接你。」
聞言,詹芸喬腦袋一陣強烈的暈眩,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站穩腳步。
「喂?小喬?小喬?」久久沒聽見詹芸喬的回應,鄭志峰有些擔心。
「我沒事。」她強打起精神。
「那……你可以盡快來嗎?我擔心……」鄭志峰欲言又止,不敢繼續說下去。
「好,我馬上搭最近的一班飛機趕過去!」
隔天一早,詹芸喬以最快的速度向公司告假,搭上前往首爾的班機。
短短不到三個小時的飛行,她心亂如麻,只要一閉上眼,腦中就會自動浮現項羿軍倒在血泊中的畫面,讓她完全沒辦法冷靜。
想起那晚他們的爭吵,她就後悔極了。
她原以為人生還很長,可以讓兩人慢慢去思考,慢慢去作選擇。
沒想到,卻突然發生這樣的意外。如果羿軍有個什麼萬一,那她該怎麼辦?
愈想,他就愈害怕,拚命地握緊雙手向上天祈禱再多給他們一次機會。
上午十一點,飛機在仁川機場降落,詹芸喬快步地走出海關,鄭志峰派的人已經等在機場外頭。
她搭上車子快速抵達醫院,在病房外頭的走廊遇到了好久不見的鄭志峰和江浩哲,也無暇多作寒暄,焦急地追問:「學長,羿軍目前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說羿軍身上有多處骨折以及氣胸的問題,已經插管治療,不過現在還是昏迷的狀態……」鄭志峰的臉色相當凝重。
聞言,詹芸喬心中一陣揪疼。「那我現在可以進去見他嗎?」
「可以,只是不能待太久,探病時間一過,護士就會來趕人了。」
推開項羿軍的病房,瞧見將近一個星期不見的項羿軍躺在純白色的病床上,原本俊帥的臉龐上不滿了不少擦傷跟瘀青,右手跟額頭部纏著繃帶,身體左側還插了一條胸管,讓詹芸喬忍不住眼眶泛紅。
她輕輕地伸手摀住他垂放在身側的大掌,感覺一陣冰冷的涼意,她心驚膽顫,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拚命往下掉。
她好氣自己,為什麼要跟他吵架?她分明就是愛著他的,就算公開交往又怎麼樣?從前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算被那麼多人批評看衰,她也從不退縮。
為什麼他們經歷了這麼多年的磨難復合之後,她反而變得小心翼翼,不敢坦然勇敢說愛?
望著項羿軍仍舊毫無血色的臉盤,她懊惱不已,只希望他快點醒來。
那時,她會將藏在心底、沒有對他說明的感情一次說個明白,不再有所保留。
所幸,在經過一天一夜的漫長等待,項羿軍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而他也在詹芸喬抵達韓國隔天的下午醒了過來。
明白小喬肯定有許多的話想跟羿軍說,江浩哲便跟鄭志峰使了個顏色,兩人很有默契地離開了病房,將獨處的空間留給這小倆口。
待他們離開了病房後,詹芸喬來到項羿軍的床前,柔聲問道:「羿軍,你醒了?你的傷口還痛不痛?要喝點水嗎?」
望著眼前陌生的擺設,以及詹芸喬擔憂的神情,項羿軍慢慢地回想起車禍前的記憶,他試著吸氣,卻感到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
「羿軍,你的肋骨有骨折的狀況,別亂動……」詹芸喬緊張地說道,見他疼得擰緊了眉頭,而她卻完全幫不上忙,她心底好難過。
「你不是氣我私自公開我們交往的事嗎?為什麼又千里迢迢飛來韓國看我?不怕又被人誤會?」項羿軍仍有些惱她。
聞言,詹芸喬心底一陣委屈,豆大的淚珠就這樣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見她紅了眼眶,項羿軍這下不只胸痛,更感覺心臟一陣陣的揪擰,「你……哭什麼?我又還沒死……」
下一秒,詹芸喬氣惱地伸手摀住他的嘴唇。「你在胡說些什麼?如果你不在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