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妻?想騙誰!
見她梳洗完畢走出來,一點也沒要回床上睡回籠覺的意圖,他納悶的問:「為去哪?」
「上班。不然咧?』,她一副他「問這什麼廢問題」的表情。「昨天我沒拎行李過來,我要先回家去換衣服。」
他沉下臉,一副被她打敗的模樣,「田時音,昨天是什麼日子?」
「齊天風新娘落跑的日子。」她涼涼的說。
「我在和你說正經的!」
「真難得,齊家二少也會有正經時刻。」
他跳下床,走到她面前,「田時音,你拜託一下好不好,哪有人結婚第二天就去上班的?」
「為什麼不行?」她兩手叉腰,一副想和他輸贏、不妥協的倔樣。他最好能說得讓她心服口服,否則,她照樣要上班去。
「因為你是齊家的孫媳婦、齊家的二少奶奶、我齊天風的老婆……結婚第二天你就去上班,這成何體統?」
他說得義正辭嚴,她聽得心頭一陣暖烘烘,尤其聽到他說她是他老婆。
「你今天如果去上班,我們齊家上上下下都會沒面子,我爺爺、爸爸、媽媽、我、還有我大哥……」
「關你大哥什麼事?」她又不是齊大哥的老婆。
「我大哥是總經理,人家說不定會以為是總經理命令你去上班的。」
「所以,你要我今天別去上班,只是怕『齊家人』丟面子?」沉下臉,她一臉老大不爽。
「不然咧?」
她雙眸冒火,賞他一顆重量級的白眼,狠狠踩了他一下,咬牙道:「我要去上班!」說罷,她悻悻然地離開。
「要去就去,幹麼踩我腳?」穿著拖鞋踩人還那麼痛,她瘦弱的身體裡一定藏了一個神力女超人!
跛著腳,齊夭風一拐一拐地走進浴室。
一大早,齊聖企業集團業務經理的辦公室內,意外瀰漫著滿室花香和紅綠豆的香氣。
向來不吃早餐的業務經理田時音,今早進辦公室居然拎了一鍋雙豆甜粥吃得不亦樂乎,讓小助理看傻了眼。
「經理,你很不夠意思吶,要當新娘都沒跟我說一聲。我知道齊二少娶的新娘是你時,整個人當場嚇呆。」小助理林可欣還原當時得知真相的驚嚇表情。
見狀,田時音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但隨即又端出上司的架子。「我要做什麼事,需要向你報告?」
「也、也不是啦,但至少你先跟我說一下,我可以當你的伴娘啊。」
「誰希罕什麼伴娘!」她最討厭搞一堆拉拉雜雜的事,結婚嘛,重要的是嫁的人是淮,若不是昨天被趕鴨子上架,她倒覺得去登記一下就好,弄一堆排場,多累!
「經理,你昨天才新婚,怎麼今天就來上班?」
「不行喔?」
「也不是不行啦,只是哪有人結婚隔天就上班的?再怎麼說,你也是齊家二少奶奶耶。」
提到這個,田時音就一肚子火,齊天風的擔心果然應驗,不過他擔心的是齊家人沒面子,不是真的關心她,這點讓她很介意。
「我是苦命女,結婚隔天就被老公踢下床,叫我趕快來上班賺錢!」田時音狠狠吞了一口粥,一臉老大不爽。
「哈哈哈……」聞言,小助理非但沒掬一把同情淚,還捧腹笑哈哈。
「有那麼好笑?」田時音沉下臉。
「不是啦,經理,你會不會是說顛倒了,被踢下床的應該是齊二少吧。」雖然緊閉著嘴,但林可欣還是憋不住笑,三秒鐘後就破功。
她是經理耶,業務部的拚命三娘,就算經理外表模樣清秀,後腦還繫著一束晃來晃去的長馬尾,整個業務部——不,是全公司,沒人把她當女人。因為她的拼勁,連男主管都望塵莫及,唯一能和她較量的,大概只有總經理。
原先他們都不懂,經理為什麼這麼替公司賣命,答案昨天揭曉,大家都了了,原來經理是齊二少、也是副總經理齊天風的「內定」妻子啊。
這答案太驚悚,不是說她家經理配不上齊二少,而是他們都以為男人婆經理這輩子大概不會嫁人了。沒想到,她非但嫁了,還嫁給公司女職員最愛慕的黃金早身漢,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說齊二少很常來找經理,但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好哥兒們,誰曉得……總之,經理真是惦惦吃三碗公,趁大家不注意把齊二少夾去配了。
話說回來,齊二少風流倜儻、風度翩翩、斯文俊朗,而她家經理呢——咳!今早要真有人被踢下床,絕不可能是凶巴巴的母老虎!
瞪了小助理一眼,田時音沒生氣,只覺無奈。
她不知該說是齊天風在公司女職員的心目中形象太好,還是自己的凶狠樣太深植人心,就算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也沒人相信齊天風會欺負她。
算了。反正仔細想想,他也沒真的欺負過她,倒是幫過她不少忙。
例如國中時,有一天同住山區的同學吳恭德出來溜狗,竟讓他家的狗在她家門口大便!她氣得要找吳家人理論時,齊天風涼涼的跟她說,這有什麼好氣的,交給他處理。結果,他不知去哪裡牽了四、五隻狗,刻意「散步」到吳家門口,讓它們自由解放,幫她出了一口怨氣。
現在想來,他幫她出氣的方法是有點幼稚,但當時她覺得很爽,也很感謝他的義氣相挺。
諸如此類的事,不勝枚舉。
「經理,你吃個甜粥也能吃得這麼開心……」林可欣兩手抵著桌面,夢幻托腮,直瞅著笑得一臉甜蜜的上司。「果然,嫁給齊二少,你一定開心得快飛上天了吧?」
「林可欣,你很閒喔?」田時音眼尾餘光一瞪。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問……辦公室裡這些花要不要收走?」林可欣笑盈盈的問。她家經理嫁給齊二少,她其實也有獲利,光是經理心花朵朵開,沒和平日一樣動不動就火冒三丈拿她出氣,她就該高舉雙手喊萬歲。
真的,差別有夠大的,平常她哪能杵在這兒和經理哈啦超過三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