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杯茶拐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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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真是個笨蛋。不過,這種事由他這樣的笨蛋去做,再適合不過。

  她知道艾瑞森已經開始行動了,她或許沒有時間能留在台灣執行這項計劃,有個現成的工具可以利用一下,何樂而不為?

  「我知道。」根本還不知道對方要自己做什麼的洪道學,回應得倒是很大聲。

  只不過冷汗卻涔涔自他額際滑落,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

  藍天、白雲、沙灘,小木屋——墾丁真的是個度假勝地呀。

  尤其因為不是假日,遊客很少,讓嚴日暖不僅可以盡情地在沙灘上隨意奔跑,也不用擔心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

  她興奮的追逐著白色浪花。記不起上一次到海邊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好像已經好久好久,久到她都記不起來了……

  周仲陽拿著剛買回來的冰淇淋,微笑的緩步走到她身邊,將手中的冰淇淋交給她。

  「啊?謝謝。」她一蹦一跳的接過冰淇淋,開心的吃起來。

  昨天晚上他們到墾丁的時候,她已經睡死了,就連怎麼住進小木屋裡的都沒印象。

  今天起了個大早,她一推開門,看見潔白的沙灘就忍不住像個瘋子一樣的又叫又跳……呵呵!希望仲陽不會被她嚇跑才好。

  「你的臉都髒了。」周仲陽笑著替女友拔開因汗濕而黏在臉上的長髮。

  正塞了滿嘴冰淇淋的嚴日暖口齒不清的說:「介介。」

  「你看,那位大叔都會替他女朋友買冰,那你呢?真是木頭人。」

  清亮的女聲從右側傳來。兩人轉過頭好奇的張望,是一對看起來像高中生的小情侶,說話的是女生。

  「你又沒說要吃冰。」男生手足無措的辯駁著。

  「哼!我不說你就不會自己想到嗎?」女生怒氣沖沖轉身就走,不再搭理男友。

  「小米,等等我啊……」男生只得趕忙追上女友,好聲好氣的道著歉。

  「哈哈哈……」看著小情侶離開後,嚴日暖不禁哈哈大笑。

  「這麼有趣嗎?」周仲陽揚起了眉。

  他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還好他的日暖不像那個小女生。

  「當然啊。」她窩在他懷裡,開心的說。

  「我倒覺得那個男生很倒霉。」

  「呵,怎麼會?」嚴日暖笑道:「女朋友是他自己選的耶。而且,以前我也很想跟那個女孩子一樣威風。」就像個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公主一樣。

  「威風?」周仲陽表情不太自然。

  「是啊。」三兩下解決掉自己的冰淇淋,嚴日暖拉過男友一塊坐在沙灘上,「就是當心上人心中的小公主嘛。」有人可以由著自己耍任性,感覺是再好不過了。

  「剛剛那種等級,已經是太后了吧?」周仲陽回頭,望了一下方纔那對小情侶遠去的方向。他可一點都不覺得當個必須隨時隨地揣測「聖意」的「小李子」很幸福。

  「太后?」嚴日暖認真的想了一下。「嗯,當太后好像也不錯。」

  「你不是認真的吧?」他裝出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嚴日暖又被逗笑了,「當然不是,那樣太恐怖了啦。」雖說有個人可以任勞任怨的接受自己的任性很不錯,但要是隨時隨地都把自己的情人當奴隸使喚,那就不是愛了。

  「那就好。」周仲陽拍拍胸口,露出鬆了口氣的模樣。「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變成小李子了。」

  「小李子?」她一愣,隨即傳單過來,捧腹大笑,「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變成小李子,一定也是最帥的小李子。」

  「這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安慰。」他不滿的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她看起來快樂了很多,決定離開台北來這兒度假,還真是對了。

  不過,就不知艾瑞森事情處理得如何了?

  昨晚他與艾瑞森通電話時,艾瑞森說已經聯繫上林娜的哥哥,這兩天對方就會從英國過來,把闖禍的林娜帶回去。至於那個被神秘人士保釋出來的洪道學,他也讓艾瑞森著手調查了。

  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他倒想看看對方是什麼人。

  不過他猜大概也跟林娜脫不了關係。真要是那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這裡真好,什麼煩惱都沒有,好悠閒喔。」嚴日暖靠在男友肩上,懶洋洋的說道。

  「那你想搬來這裡住嗎?」他笑問,心知她只是想逃避,但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他在等,等她願意自己正視問題。

  嚴日暖垂眸,沉默不語。

  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就此待在這個與世無爭的地方,可是她不行。工作、姑姑都在台北,她放心不下,要是她現在跟姑姑說要搬到墾丁來住,姑姑一定會立刻拿著菜刀殺下來的……唉!

  「別皺眉。」他撫著她微蹙的眉心,哄道:「小心長皺紋。」

  「我也不想啊。」她喃喃說道。

  「洪道學已經被開除了。」周仲陽天外飛來一筆,突然冒出這一句。

  「咦?」嚴日暖驚訝的抬頭,「為什麼?」

  「他這三年來不斷盜用別人的作品,底下的人都受不了,所以有人越級上報了。艾瑞森查明事實之後,就開除了他。」

  「是這樣啊……」她睛著圓圓的雙眼,「那就可以順便證明當年我沒有盜用他的圖了?」

  「當然。」他笑望著她。這麼做不只可以順便證明她的清白,到時候,只要他將洪道學盜用下屬作品的證據一一公佈出來,再也找不到工作的人,恐怕就是那傢伙了。

  嚴日暖倚在周仲陽肩膀上,看著藍天大海,忽然覺得那些恩怨似乎都離她好遠了。

  只是,終於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似乎也沒有她想像中來得開心。

  「怎麼了?」察覺她情緒依舊低落,周仲陽柔聲問。

  「不知道耶。」她低聲回答,「總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如果三年前就能證明洪道學偷她的圖,那就太好了。如今已事隔三年,應有的喜悅也早都被時間沖淡了。

  「哦?」他對她的說法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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