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闆,我不是請你找個條件好一點的嗎?」艾瑞森趁著她們入座的空檔,悄悄拉過嚴喜安,附在她耳邊低聲質問著。
他所謂的「條件好一點」,是那種懂得細心裝扮自己,時尚優雅,又有交際手腕的都會女性呀。
「哎呀!艾瑞森先生,這您就不知道了,我在我們公司的數據庫裡找來找去,只發現這位小姐的條件最適合,所以才帶她過來……您瞧瞧,她的長相雖然不是頂美,但卻是福氣相,能幫夫啊……」嚴喜安見艾瑞森似乎對侄女頗不滿意,立刻鼓起自己的媒人舌,天花亂墜的說了一通,把艾瑞森這洋鬼子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其實,艾瑞森哪裡知道,嚴喜安之所以把嚴日暖帶來,純粹只是因為嚴日暖是她侄女。人說肥水不落外人田,她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一條大魚,白白讓其它女人撿了便宜呢?
「原來是這樣啊。」艾瑞森疑惑的點著頭,一邊打量著眼前這個據說很有福相的女孩。
「呵呵,周先生,這位是嚴日暖,今年二十八歲,目前是個自由業工作者。她最嚮往的生活就是當個家庭主婦,所有的家事她都做得很好,也非常喜歡孩子,將來一定會是個賢妻良母,標準的賢內助。」嚴喜安笑著介紹道,同時伸出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侄女腳背上,逼她把快要打出來的呵欠給嚥回去。
這死丫頭,昨天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的要她早點睡,結果呢?她居然到了凌晨五點多才上床,害今天差點就爬不起來!
要知道,今天她相親的對象可是可遇不可求的黃金單身漢耶!竟然這麼不懂得把握機會。
賢妻良母?嚮往當家庭主婦?
嚴日暖一臉疑惑的看著姑姑。姑姑現在說的人是她嗎?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做家庭主婦?
姑姑這樣講……算是詐欺了吧?
「日暖,來,這位是周仲陽先生。周先生是騰揚企業的經理喔,年紀輕輕就當上經理,不容易呀。」嚴喜安表情誇張的介紹著,彷彿這個周仲陽是她兒子似的,表情得意極了。
經理?周仲陽挑眉看向艾瑞森,後者則回他一個狡黠的笑容。
既然要報名婚友社,當然不方便如實說出客戶就是騰揚的總裁,想想看,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還得靠婚友社介紹姻緣,這不是讓人覺得很奇怪嗎?
「日暖,快跟周先生打個招呼啊?」嚴喜安和顏悅色的笑著,但在桌面下的腳可就沒那麼留情了。
「喔……周先生,您好。」嚴日暖先替自己可憐遭殃的腳哀悼一下,然後才不甚甘願的開口。
不過,仔細觀察一下,對面這姓周的男人長得還挺賞心悅目的,鷹眉大眼,鼻樑高挺,更重要的是五官深邃立體……剛好她最近正接了一個小說封面的案子,男主角就乾脆借用一下他當範本好了。
但話又說回來,長得這麼帥,通常都會有許多花蝴蝶自動的黏上來,怎麼他還需要相親找伴侶?該不會……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問題吧?
第1章(2)
嚴日暖思緒千回百轉,一點也沒發覺對方正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她若有所思的小臉。
「對了,周先生既然是騰揚的經理,那應該也聽過我們日暖的名字吧?日暖之前是在騰揚當約聘繪圖人員,說起來,你們也可以算是同事了。今天有幸能認識彼此,這不是緣分是什麼呢?喔呵呵呵……」嚴喜安笑得很燦爛,壓根沒看見嚴日暖黑了一半的表情。
拜託,姑姑也未免太會攀關係了吧?她在騰揚當繪圖人員早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那時這個姓周的,都還不知道進公司了沒咧?
再說,要是他那時就在公司,現在聽見她的名字後,應該也會退避三舍吧。畢竟那時候發生的事,沒人不知道……
「啊!原來嚴日暖小姐也曾經是騰揚的員工啊……對了,不知道嚴小姐和嚴老闆您是什麼關係呢?」艾瑞森趁機插了話。他一直覺得哪裡怪怪的,原來問題就出在這裡——她們的姓氏!
兩個人都一樣姓嚴,這有很大的機率會是親戚吧?如果是親戚的話,他就能理解為什麼婚友社老闆會介紹這個有些其貌不揚的女孩來相親了。
他實在不欣賞這樣的作風,看來,跟這家婚友社的合作,就到今天為止了。
「喔……呵呵!日暖是我侄女……不過艾瑞森先生可別誤會,」嚴喜安也聰明,一聽就知道艾瑞森的言下之意,想不到這外國人還挺精明的。「我可不是因為她是我侄女才帶她來的,事實上,是我覺得她和周先生挺相配的,所以——」
「嗯,我知道了。」艾瑞森點點頭,打斷她的話。
他懶得聽廢話,反正今天應該是相不出什麼結果了……陽對於所有事物的要求都很高,怎麼可能會看上眼前這個沒什麼姿色的女人?這個婚友社老闆的如意算盤是白打了。
丟了個抱歉的眼神給好友後,艾瑞森更加堅定了要回英國幫好友找回林娜的決心。雖說他對林娜也沒什麼好印象,但是她起碼長得漂亮、交際手腕也夠,絕對比眼前這個不怎麼樣的小妹還適合當總裁夫人。
「欸,就讓他們年輕人自己聊聊吧。艾瑞森先生,我們到旁邊的百貨公司去逛逛好嗎?」嚴喜安站了起來走過去,用的雖然是問句,但手卻不由分說的把艾瑞森推出他原本的座位,硬是將人給拖走。
「噗——」嚴日暖看著艾瑞森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原來如此!那個叫艾瑞森的,肯定就是眼前這個帥哥的「問題」了吧?
他們兩個,該不會是見不得光的情侶,所以需要找一個擋箭牌?
嗯,很有可能喔。要不然,一個事業有成的帥哥,好端端的幹麼要來相親?
沒錯,一定是這樣。
嚴日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連周仲陽喚了她好幾聲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