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禧快跑!」她叫道。
張元禧沒跑,他乘機踢了兩人一腳,吳姿念抱著狗狗躲到一旁,臉上滿是眼淚鼻水。
秋月邊丟邊跑,其中一個中年人氣憤地要打她,她滿場跑,一邊叫:「警察來了!」
雖然有點無恥,但她乘機躲到兩名年輕男生後面,一邊隔空喊話。「阿伯冷靜一點,我已經報警了,你再這樣鬧,有理都變無理!」
「她太過分,是她的狗先咬人!」阿伯氣呼呼地說。
不知是不是報警二字讓他冷靜了一點,起碼沒再追著她跑。
第7章(2)
沒多久,警察來了,秋月趕緊去看張元禧的傷勢。「你沒怎麼樣吧?」
張元禧搖頭。「沒怎樣,就痛。」他的臉跟身體都在疼。
兩個阿伯與吳姿念各說各話、吵吵鬧鬧,加上圍觀民眾的補充,簡直像菜市場,警察示意當事人到警局再說,沒想到其中一個阿伯指著張元禧說道:「還有他打人,踢了我肚子好幾腳,到現在還在痛,我要告他傷害!」
秋月翻白眼,沒好氣道:「阿伯,你很不厚道,是你先打人,我朋友是勸架。」
眾人吵成一團,這時,秋月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瞄了眼來電顯示,是蕭旭維,他不是該睡覺了嗎?糟糕,要不要接?這裡這麼吵,他一定會問她在哪裡。
「誰打的,幹麼不接電話?」張元禧奇怪地看她一眼。
她按下接聽鍵。「你怎麼還沒睡?」她盡量遠離爭吵地點。
「你在哪兒?」
「我在外面。」
「為什麼在外面?」
秋月遲疑了下才道:「沒有,晚上吃得太飽,出來走走。」
蕭旭維沉默了一秒。「是嗎?」
「我等一下就回去了——」
「那邊的小姐,你是他朋友?」警員喊了一聲。
秋月轉過頭,警員站在張元禧身邊,又喊了一次。「現在去警局,你一起來。」
秋月拿著手機,一時不知該先答哪邊。
「警局?你在警局嗎?」蕭旭維冷厲的聲音傳來。
「不是。」秋月一邊往前走,一邊解釋。「其實沒什麼大事,我回去再跟你說……不對,回去可能晚了,你先睡吧,我明天再——」
「你覺得我現在睡得著嗎?」他冷聲打斷她的話。「我過去找你。」
「不用……喂……」秋月頭疼地合上手機。
「誰?」張元禧問道。
「旭哥,他好像在生氣。」她不安道。「我再跟他解釋一下。」她打他手機。
「有什麼好生氣的?被打的又不是他。」張元禧不爽道。
「等一下我跟你去醫院……」
「不用,皮肉傷。」
「不是肚子被踢了幾腳?萬一有內傷……」
張元禧好笑道:「你電影看太多,他是五十幾歲的阿伯又不是黃飛鴻。」
秋月也笑了,不過她很快就笑不出來,因為蕭旭維一直沒接她電話。等他們到警局不久,蕭旭維也找了過來。
他一踏進警局,秋月趕緊上前。「你來了,其實真的沒事。」
蕭旭維反問:「沒事會進警局?」
「我沒騙你。」她不到一分鐘就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真的一點不關她的事。
他只是聽著,沒說話,看著正在做筆錄的幾個人,兩個阿伯還是氣憤難抑,扯著嗓門與吳姿念互相指責。
吳姿念嚷著要控告他們傷害,指責他們打了她的肩、她的下巴,還把她推到地上。
「我……我要驗傷。」她哭著說,一抬頭見到蕭旭維,先是驚訝,隨即哽咽地喊了一聲:「蕭醫師。」
如泣如訴、可憐兮兮的聲音讓秋月不自覺地抖了下。
「我要找蕭醫師驗傷。」吳姿念抱著小狗,傷心地走了過來。「他們太可惡了,踢小布還打我……」
吳姿念實在太過傷心,一時間也沒去深想蕭旭維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只覺得看到他,所有的委屈都想一吐為快。
蕭旭維禮貌地回應。「警察會給你一個公道。」
警員疑惑地看著秋月、蕭旭維與吳姿念,弄不懂誰是誰的朋友。「你是……」
他以下巴指向秋月。「我是她男友,來接她回去。」
吳姿念淚痕未乾,驚訝地望向秋月,張元禧則是臭著一張臉不講話。
「沒她什麼事,她要走可以走。」警員說道。
秋月立即道:「他呢?」她指著張元禧。「也不關他的事,他只是見義勇為。」
「阿伯說要告他傷害,還得做一下筆錄,不過應該沒什麼事啦。」警員說道。
「我沒事,你回去。」張元禧說道。又不是他惹事,他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
「不差這一點時間。」蕭旭維說道。
「對,不差這一點時間。」秋月附和,總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警局,太沒義氣了。
蕭旭維拉著秋月在空椅上坐下,秋月瞄了眼他面無表情的臉。「你還在生氣?」
「我不該生氣嗎?」他回問,黑眸盯著她。
她想了下,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
「不該。」
她的回答讓他挑眉。「不該?」
「我都叫你不要來,真的沒事嘛。」
他沉下臉。「你以為我是因為跑這一趟生氣嗎?」
她心虛道:「應該不是,但我不知道你在氣什麼。」就算是朋友,聽到她在警局,他也會來,所以應該不是為了這個。
他歎口氣。「我問你在哪兒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實話,非要等我聽到警察喊你的聲音才講?」
「我不想你擔心。」她辯解。
「我寧可你說實話。」他說道。
她一怔。「喔。」原來是為了她撒謊生氣。
「你還騙我吃太飽所以出來散步。」他頓了下。「我先打電話到你家,你媽跟我說張元禧找你。」
真糟,當場被抓包,秋月恨不得打自己一下。
「我跟他沒什麼,他看到我們在一起,所以來問我。他心情不好,我陪他去公園散散心而已。」她著急地解釋。
「我知道,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不需要刻意撒謊。」他又強調一次。
「我不是要求你以後只能說真話,但起碼我們之間希望能誠實以對,明明只是小事,我不懂你為什麼要撒謊?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是是非不分的醋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