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追男我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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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羅品葳像是吃了大力丸,一個躍起右手扣殺,砰地一聲巨響,球砸在地板上,敵隊都撲到地板上了,仍然搶救不及。

  「好啊!」秋月隨著週遭的人大喊,猛力鼓掌。

  心裡憋氣的時候,大吼大叫果然是對症良藥。隨著比數不斷拉開,秋月的氣更是順暢的不知運轉了幾周天。毫無意外地,羅品葳他們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雙方握手後,互相拍打了幾下,羅品葳拿著毛巾過來。「不是說不來。」

  怎麼能告訴她自己是來發洩情緒的,秋月笑嘻嘻地說:「良心不安嘛,所以就來了。」

  羅品葳也沒多想,點頭道:「算你有義氣。」

  「我先走了,晚上我再把可樂拿到阿薔那兒。」秋月說道。

  「知道。」她還得跟隊員們去吃喝一頓、慶祝慶祝,現在走不了。

  走出活動中心時,有人喊了她的名字,火氣一下湧了上來,她頭也不回地逕自走到機車旁。

  「還生我的氣啊?」一隻手臂忽地搭上她的肩。「不錯,你編這個頭巾還挺適合的。」

  秋月火大地推開,怒聲道:「昨天我已經說了,我們的友誼就到此為止。」

  站在秋月面前的男子有張鵝蛋臉,頭髮染成咖啡色,挑染幾許金絲,相貌一般,不過穿著打扮十分時髦,整體看起來也算不錯。

  「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你頭髮短,上不了大卷,只能用小——」

  「是你技術不好,把我燙成阿嬤頭。」她打斷他的話。「我說了,除非你免費幫我弄回來,不然別跟我講話。」

  張元禧歎氣。「不能免費啦,你這個頭我已經打折了,還被老闆娘抓到,她已經撂狠話了,如果我在吃裡扒外就滾。」

  「算我倒霉,走開啦。」她推開他,把鑰匙插進孔裡。

  張元禧氣結。「你……你真的很見色忘友,我冒著丟工作的危險給你打五折,讓你去蕭旭維面前招搖,結果我得到什麼?老闆娘的臭罵跟你的絕情絕義。」

  秋月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現在是你委屈還我委屈,我一開始就沒要找你燙,你死拖活拖把我拉到店裡燙頭髮,說什麼要把我弄成瑪麗蓮夢露、小甜甜布蘭妮,結果咧?我變成文英阿姨……」

  張元禧噗一聲笑出來。

  「去死啦你。」她踢他一腳。「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只會吹牛,說自己是什麼魔法美容師,剪刀在你手裡千變萬化,號稱千手觀音,我看你是頭髮終結者,你殺死我的頭髮,我跟你拼了。」

  他討饒地閃躲她的拳頭。「好啦,都是我的錯。」

  「把我的錢還來。」她怒喝。

  「我只是血汗勞工,錢在萬惡的老闆手裡……」

  秋月賞他幾腳,憤恨不平地坐上機車。「你再惹我,我就從你身上碾過去。」

  「聽我說個話行不行?我是來補救的。」

  她一句話也不信,狠狠瞪著他。

  「厚,信我啦,不會害你,我請大師兄出馬,保準你變辣妹。」

  秋月扭了下嘴。「大師兄?少林寺出來的是不是,想把我頭髮都剃光?」

  他哈哈笑道:「不是啦,是學長,我們都叫他大師兄。」

  「聽著名字我就沒信心。」她揮手示意他閃開。「我自己回去找設計師……」

  「你不是沒錢?」

  她瞪他。

  「好,你不要再瞪我了,下個月我領薪就把錢還你,一句話,你到底要不要見大師兄?他剛從日本學成歸國,當初他跟媽祖許願,如果能讓他去日本進修,他回來就做滿一百個頭還願,免費的。」

  她狐疑地望著他。「為什麼我聽了還是沒信心?還願不都是幫媽祖鍍金身、打金子嗎?」

  他笑道:「他哪有錢打金子,這是心意你懂不懂?他本來想幫媽祖娘換一個新髮型,但是廟祝不肯。你到底要不要,很多人排隊,我求了好久才求到的。」

  秋月不由心動。「確定很厲害?」

  「從日本進修回來還不厲害?」他仰天長歎。「他做一顆頭五千起跳,懂不懂?」

  她心一橫。「好吧,去看看。」

  他立刻跨上後座。「走。」他拍了下她的肩。

  如果分析一下簡秋月短短二十三年的人生,不算特別倒霉,但也跟幸運扯不上邊。小時候的她多災多難,一半是意外,另一半是咎由自取,比如說:五歲時家裡前面的大排水溝拓寬,她前一秒還記得,轉身就忘了,從家門口跑出去時,咚一聲掉進水溝裡,摔了個腦震盪,還是蕭旭維正巧經過,把她送到醫院。

  大一點時,她爬木梯要拿架子上的糖果,他們家的狗皮皮衝過來,撞上木架,她啪嚏摔了下來,又是腦震盪。

  嬰幼兒時期從床上不知掉了多少次,長大後又老是撞頭,簡母一直深信女兒的腦袋就是這樣撞壞的,不然怎麼會吃裡扒外,老把家裡的東西往外搬。

  七歲那年,簡秋月決定要從黑美人變白雪公主,聽人說泡牛奶會美白,開了一罐嬰兒奶粉倒進浴缸美容,搞得全身黏糊糊,簡母的籐條可沒手下留情,打的鄰居都以為出命案了。

  後來簡秋月才知母親除了氣她浪費一罐奶粉外,還被她的蠢笨氣到。泡澡的用鮮奶,不是奶粉,不過她是不會承認自己笨的,畢竟當年她才七歲,哪知道要用鮮奶?

  接下來的許多蠢事都是這樣犯下的,想法都是好的,結果都不怎麼令人滿意。

  張元禧把她送到大師兄那兒後,因為還有事就先走了,她的要求很簡單,把頭髮燙直就行,修剪一下也可以,但不要太多。

  大師兄點頭表示明白,秋月放心了,露齒而笑,但她低估了髮型設計師這種奇怪的生物,他們只要拿起剪刀,就會出現強迫症,以為自己是剪刀手愛德華,非得修出一個得意之作不可,名氣越大的越是一意孤行。

  秋月在燙直的過程中再度睡著,不是她無法記住教訓,而是她自小到大一坐上美容院的椅子就想睡覺,就像小孩子看到針筒一定哭,學生一定會打瞌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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