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好多了。」他將她拉靠在自己的身上。
「那我就放心了。」她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會有事的嗎?瞧你緊張的!」盛泛寵溺的順順她柔軟的髮絲。
「我怎麼可能不緊張?我看你一直不停的流血,我好害怕喔!」她抬頭看著他的眼裡仍有著當時的驚懼。
「你怕什麼?你怕看見血嗎?」他假裝不懂她話中的涵義。
「我怎麼可能怕看見血?我怕的是……再也看不見你了。」那種感覺簡直比她自己受傷還要教她難受幾千萬倍。
「我也怕不能再看見你,珈尹,你知道嗎?」他低訴他的心情。「我們當保鏢的本來就會碰到很多危險的場面,受傷根本是家常便飯的事,我早就習慣了。
若有個萬一,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我從來就不覺得害怕,可是這一次中彈,我真的害怕,我怕的不是自己會死,而是死了就不能再看見你了,因為你是我這一輩子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是我這一輩子第一個想呵護的女人。珈尹,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因為我也是這樣的。」張珈尹點頭如搗蒜。
「雖然我們才認識短短三天,但我卻覺得好像已經認識你一輩子,你的單純、直率,甚至壞脾氣都是我喜歡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成為我情感永遠的停泊港,你願意嗎?」雖然之前已先叫她老婆了,但這次他才算正式向她求婚。
「我願意。」她很高興她找到自己生命中永遠的保鏢。
就在這一聲「我願意」中,張珈尹簽下她感情的保證書,保證期限是一輩子。
對盛泛而言,她這一聲願意亦比任何甜言蜜語都還要動聽,盛泛動情的吻上她嬌艷可人的唇瓣,吸吮她最真摯的諾言。
兩人忘情的吻著,吻得難分難捨,像要將對方焚燒成灰似的,早已忘卻他們身處在醫院的病房裡。一直到一道石破天驚的嚷叫聲響起,他們才被嚇得分開,同時看向嚷叫處——「你們……你們是在幹什麼……媽呀……」驚聲尖叫的人正是張珈尹的姨媽——邱鎂娟。
她在事情處理完畢之後,就和廖婉容趕赴醫院要探視盛泛,誰知一打開病房的門,看到的竟是如此駭人的畫面,她怎麼也不願相信她寶貝外甥女竟是個……同性戀。
天啊!她要昏了!
她身子一軟,就真的往地上倒去,要不是廖婉容及時攙扶住她,她絕對會摔得腦震盪。
「姨媽,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啊?」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張珈尹措手不及,她只得連忙奔向前去。
姨媽怎麼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昏了過去呢?
「我想她只要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廖婉容倒是老神在在,一點訝異的表情都沒有。
「婉容,我姨媽是身體不舒服嗎?」她將邱鎂娟扶到病床旁邊的家屬休息床上。
「我想她只是一時受不了打擊才會昏過去吧!」她隱隱閃動著心知肚明的了然笑意。
「打擊?什麼打擊?」
「當然是剛才的激情畫面啊!」
「那是……那是……」張珈尹的臉驀地燒紅。
「那是什麼啊?」廖婉容湊近她的臉逼問她。
「哎呀!你知道的嘛,就是那麼一回事啊,有什麼好問的?」她羞赧的別過臉去,不去看廖婉容興味盎然的可惡笑容。
「我是知道,只不過你姨媽不知道,所以她才會昏過去。」她憐憫地瞟了猶在昏睡的邱鎂娟一眼。
「為什麼?」張珈尹還是一頭霧水。
「因為她一直以為我是女的,她看見你跟一個女人親吻,她當然接受不了啦!」盛泛也很清楚原因。
「可是婉容就沒事。」不可能看到相同的畫面,兩個人會有如此懸殊的反應吧?
「因為我思想很開通,我並不反對同性戀;再說,我早就知道他是男的了。」廖婉容氣定神閒,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根本沒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你怎麼知道的?你不是昨天才第一次見到他?」張珈尹好奇地問。
「只要觀察敏銳的人一定會發現,一個女人是不會有那麼明顯的喉結的。」
「你果然厲害!」盛泛早知道張珈尹這個軍師絕不是泛泛之輩,她將來一定會有很了不起的成就。
「謝謝稱讚!」廖婉容很欣然的接受。
「不客氣!」盛泛的回答讓三個人笑得開懷,卻沒忘記還有一個人……
「哎呀……」這一聲哎呀表示邱鎂娟醒了,也表示他們需要費一番唇舌告訴她一件大事——他們的終身大事。
故事當然結束了,只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袁德宗雖然在記者和檢調人員到達之前就已先行溜之大吉,但飽受他鳥氣的陳中龍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所以儘管他逃過法律的制裁,卻逃不過黑社會的報復,陳中龍真的讓他死得很難看。
當警察找到袁德宗時,他身中二十幾槍倒在一處建築工地裡,死狀甚慘。
至於天一堂則因警察的日夜追緝,有的人被捕入獄,有的人偷渡出境,有的人逃亡至南部,強大的勢力漸趨式微。
而陳中龍則不知去向。
—本書完—